蕭雲璃衝上前，扶住蘇綰。她氣息紊亂，斷劍拄地，指節發白。
“你怎麼會在這？”蕭雲璃問。
“我……沒出城。”蘇綰喘息，“昨夜察覺有人改動巡山路線，我藏身皇陵外圍，發現有人用雷符調動守陣靈獸……我跟著氣息追來，見你們入山，便潛伏等候。”
衛無咎走來，手中玉片已發燙，他沉聲道：“那魔影的氣息，與昨夜抽取玄火符烙印者同源。”
蕭雲璃低頭，掌心微動，一縷心火滲入蘇綰體內，探其經脈。果然，她體內殘留一絲極淡的逆脈之氣，與石壁魔紋同出一源。
“太虛觀有人走火入魔，或被人篡改功法。”她緩緩道，“而這魔影，是殘息所化，卻能自主行動，甚至壓製心火共鳴。”
“它認得你。”衛無咎盯著石縫，“否則不會直撲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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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忽然抬頭：“陛下，我師尊曾提過一種禁術——‘借脈化影’。以他人功法為引，抽取修煉殘息，凝成魔影，可窺心、可控脈、可亂神。但此術需施術者與目標同源血脈或功法根基，否則無法侵入。”
蕭雲璃眼神一凝。
同源功法……或血脈。
她未語，隻將心火收回，指尖輕撫眉心血紋。燼墟中煉化的四縷心火靜靜蟄伏，未有異動。
衛無咎將玉片遞還：“它快涼了。”
她接過，玉片餘溫尚存，朱砂點微微發暗。
“回去。”她說，“不能再留。”
三人迅速撤離禁地。下山途中，蘇綰腳步虛浮，斷劍拖地，發出細微刮擦聲。衛無咎在前探路，雷符始終在掌心微亮。
行至山腰，蕭雲璃忽然停步。
她回頭。
遠處禁地石壁，裂痕深處，似有紅光一閃。
極短，極暗，如同心跳。
她未動，隻將心火凝於耳際，以鳳鳴引放大聽覺。風中，隱約傳來一聲低吟——
不是人聲。
是某種經脈逆流時，血液在血管中爆裂的細微聲響。
她閉眼，心火滲入地脈，順音波追溯。
刹那，識海中浮現一道殘影：夜色中，一人立於石前，手中符紙燃燒，黑焰纏繞手腕，那蛇形刺青在火光中扭曲蠕動。
影像一閃即逝。
她睜眼，掌心玉片驟然發燙，朱砂點裂開一道細紋。
衛無咎回頭：“怎麼了？”
她未答，隻將玉片握緊。
蘇綰忽然踉蹌一步，斷劍脫手，砸在石上，發出清脆一響。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尖微微發黑，一縷黑氣正順著經脈向上蔓延。
“它……沒走。”她聲音發顫，“它順著劍，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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