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影舉戈朝曹複刺來,曹複側身躲開,抽出腰間短刀,反手劃向對方胳膊——黑影吃痛,長戈“哐當”掉在地上,被趕上來的部曲按在地上,手腕一擰就反綁了起來。
曹複沒管纏鬥的人,直奔蘆葦叢。
水門藏在蘆葦最密處,是個半人高的石洞,洞口刻的螺旋紋,和工械儀上的一模一樣,連紋路的深淺都分毫不差。
他剛要伸手摸洞口,洞裡突然傳來“轟隆”悶響,地麵都輕微發顫,像是水力器械轉動時的震動,連腳邊的蘆葦穗子都跟著簌簌抖。
“曹公子,小心!”
墨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滅完火帶了幾個士卒趕來,手裡舉著塊玄鐵令牌,令牌邊緣還沾著血,顯然是從敵人手裡奪來的。
“這是從杜太宰手下搜的,看紋路是開天工城門的鑰匙!再晚一步,爐子的陶管就要被他們砍斷了!”
曹複接過令牌,往石洞壁的凹槽一插——“哢嗒”一聲輕響,石門緩緩向兩側打開,一股帶著水汽的涼風撲麵而來。
裡麵傳來鍛錘砸鐵砧的“哐當”聲,隨著石門打開,聲音越來越響,震得耳朵都有些發麻。
門後景象讓所有人愣住:寬兩丈的水道裡,架著個巨大的青銅鍛打爐,爐身泛著青黑色的光澤,顯然是常年被水汽熏染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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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泉水通過陶管流進爐下的轉輪,轉輪轉起來時帶著“咕嚕”聲,帶動上方的鍛錘“哐當、哐當”砸在鐵砧上,爐身還冒著熱氣,靠近就能感覺到暖意,顯然剛被啟動過。
石壁上刻滿深淺不一的工家紋路,其中幾處刻痕較深,像是刻意留下的標記,在月光下能隱約看清形狀。
“這就是水力鍛打爐!”
墨鐵激動地摸了摸爐身,手指在紋路處輕輕摩挲,聲音發顫:“之前隻在先輩圖紙上見,圖紙上畫的和這一模一樣,沒想到真能見到實物!”
“有了它,咱們能造更多玄鐵器械,下次宋兵再用衝車攻城,咱們就能用玄鐵弩箭直接射穿衝車的木板了!”
曹複也湊過去看,陶管引水、轉輪傳動,全靠水力驅動,連鍛錘的重量都和圖紙上標注的一致——工家先輩的手藝,遠比他想的更精湛,連細節都做得絲毫不差。
他下意識摸了摸懷裡的工械儀,心裡忍不住吐槽:“先輩這設計,比現代簡易機床還巧妙,就是沒個防護裝置,容易被人破壞。”
可沒等他多看,李岩突然指著水道儘頭,聲音發顫:“曹哥!那邊有人拆陶管!他們手裡還拿著火折子!”
眾人望去,水道儘頭有三個杜太宰的殘餘,正用斧頭狠狠砍連接鍛打爐的陶管,陶管已經被砍出一道細縫,泉水順著縫往外滲;其中一人蹲在地上,手裡捏著火折子,火折子頭已經吹得發紅,顯然想燒斷陶管。
“攔住他們!彆讓他們毀了爐子!”
季良大喊著衝過去,長戈在手裡掄了個圈,直逼那幾人的後背。
可那三人像是豁出去了,砍得更狠,陶管上的裂縫又寬了些,泉水滲得更快,滴在地上“滴答”響。
曹複心裡一緊,目光掃過爐旁,突然瞥見石壁上嵌著個銅製閥門——正是先輩圖紙上標的“控水閥”,靠人力轉動就能調節水流。
他立刻衝過去,招呼兩個部曲:“快!幫我轉這個閥門,把水流調大,衝他們的火折子!”
兩個部曲立刻上前,三人合力握住銅柄,用力順時針轉動。
閥門“哢嗒”作響,水道裡的水流瞬間變急,順著陶管衝得更猛,水花濺得那三人滿臉都是。
他們沒站穩,“撲通”摔進水裡,斧頭掉在水底,火折子也掉進水裡,“滋啦”一聲滅了,濺起一片帶著焦味的水花。
一個部曲趁機衝上去,很快就把三人按在地上,用繩子反綁了手腕。
墨鐵蹲在陶管旁,看著那條細縫心疼得皺眉:“還好隻是裂了,用桑皮漿混陶片能補上,不然重新燒製陶管,至少要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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