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將領穿銀甲,甲胄銅片閃著光,手裡長戈挑飛一個逃兵。
勒住馬時,馬蹄踏碎地上陶片,“嗒嗒”響,震得地上米粒亂滾,沾在馬腿上。
“可是曹公子?”將領聲音洪亮。
勒著馬,馬噴著響鼻,鼻息裡的熱氣混著土味飄過來:“末將王誌,職為都尉!君上有令我自曲阜星夜發卒,馳援鵝山堡!”
曹複點頭,剛要說話。
王誌突然扔過來一封信,信皮沾著點血,是魯軍的桑皮紙,糙得磨指尖。
曹複伸手接住,指尖蹭到墨跡——魯公麾下參軍的字,歪歪扭扭卻透著急,墨汁還沒全乾。
“曲阜各家部曲都上城了,”王誌勒著馬韁,指節泛白,“君上硬抽了五千人來,齊國答應不出兵,但要咱們讓些冶陶技術。”
話沒說完,遠處“轟隆”一聲炸響——
不是拋石車,比那更沉,震得地麵都在顫,腳邊碎陶片又跟著跳,硌得腳掌發麻。
曹複抬頭望,山坳方向冒起黑煙,比宋兵燒灌木叢的煙更濃、更黑,裹著焦糊味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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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將領皺起眉。
手裡長戈握得緊,戈尖對著山坳方向:“我們來的時候,山坳隻有宋兵空營!”
曹複掌心的汗又冒了出來。
攥著信的手都在抖——剛才光顧著追逃兵,忘了宋兵可能留殘部斷後。
太陽穴突突跳,像有小錘子在敲,後背舊傷又開始疼,他往鵝山堡跑,腳踩得碎陶片亂飛,差點撞在糧袋上。
剛到石牆下,老秦跑過來。
手裡長矛折了半截,矛尖卷著刃,臉上沾著黑灰,連眉毛都染黑了,聲音發啞:“曹公子!山坳的宋兵糧草車炸了!是他們自己燒的,想斷我們追路!”
曹複蹲下身,耳朵貼在地上——
沒有地道的“咚咚”聲,卻有更輕的腳步聲,從鵝山堡後山林傳來,像貓爪撓地,又輕又快,震得耳膜發酥。
他摸出工械儀,玄鐵的涼意透過粗布傳來,壓不住心口的慌。
“李岩!”曹複喊,聲音都變調了。
“你帶孩子們進石屋,讓兩個士卒守門!孟姝,把陶火罐搬到石屋門口,彆讓殘兵靠近!”
李岩抱著短木矛跑過來。
小臉繃得緊,卻沒慌,隻是跑急了撒了些米粒在肩上,沾著草屑:“曹哥,我知道!丫丫已經帶孩子們往石屋跑了,有士卒在門口守著!”
曹複剛要往山林方向去。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是老柴,他手裡拎著柴刀,刀豁口蹭著石頭,火星子都快蹭出來:“我、我跟你去!後山的路我熟,哪有坑哪有坡,我都知道!”
曹複點頭,和老柴往山林走。
身後跟著兩個持矛的士卒,草木清香混著硝煙味飄過來,嗆得鼻子發酸。
剛走進灌木叢,腳下踢到個東西——沾著血的宋兵甲片,邊緣還帶著磨損的痕跡,甲片上的銅釘都掉了一顆。
“是宋兵殘部!”曹複攥緊甲片。
指節泛白,掌心傷口又滲了血,染紅了甲片邊緣:“他們沒跑遠,想繞去石屋!”
老柴舉著柴刀,瘸腿晃了晃。
刀豁口蹭著草葉,聲音發顫卻透著狠:“我砍死他們!敢打石屋主意,我跟他們拚了!”
曹複剛要往前走,草後有響動——
很輕,像蛇爬過草葉,帶著點“沙沙”聲。
他示意老柴和士卒彆動,自己慢慢摸過去,手裡長矛握得緊,指節都泛白了,矛尖對著草叢,手心的汗浸得矛柄發滑。
風卷著草葉過,刮得臉頰發疼。
曹複深吸一口氣,猛地撥開草——裡麵空無一人,隻有塊沾著紅泥的陶片,和箭窗旁補牆的一模一樣,陶片邊緣還沾著點乾了的草汁。
他彎腰去撿,指尖剛碰到陶片。
身後“哢嚓”一聲——樹枝被踩斷了。
後背的汗毛瞬間豎起來,舊傷又抽了下,疼得他脊梁發僵,猛地轉身,長矛“唰”地舉了起來,矛尖對著身後的動靜方向。
草葉被風扯得晃,陽光透過枝葉灑下斑駁的影,看不清藏在後麵的是誰,隻有一道模糊的黑影,在草叢裡靜靜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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