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李文的陶燈:“石硯,把燈油倒進陶碗,放窯基四角——有人靠近,油光映影子,能提前看見。”
陶勇突然跪在地上,額頭磕得青磚砰砰響,額角滲血:“安國君!我錯了!我帶您去藏鹽地窖,彆讓孟雲炸窯——流民還等著乾活!”
血珠混著沙粒:“地窖在老桑樹下,青石板蓋著,下麵全是私鹽!”
曹複拉他起來,指尖觸到血有點黏:“現在帶路還來得及——晚了,你和李文也得受罰。”
轉身對季青說:“通知季寧,分五個兵跟我們,剩下的攔孟雲——腳步輕些,彆驚動他。”
往桑田走的路上,陶勇腳步飛快,鞋上的泥掉一路,每走幾步就回頭——怕被追,脖子繃得發緊。
李文跟在後麵,陶刀早扔了,雙手攥得發緊,指節泛白:“地窖有鎖,鑰匙在孟忠手裡,他手上有月牙疤,是窯火燎的。”
曹複的目光落在老桑樹上——枝乾粗,樹乾刻著深“孟”字,邊緣沾著新鮮樹皮屑。
“陶勇,去掀青石板,小心彆驚動孟忠。”聲音壓得低,摸出懷裡陶片——夠鋒利,能當武器。
陶勇剛彎腰,桑田外傳來馬蹄聲。
孟雲的怒喊震得桑葉沙沙落:“曹複!你敢壞我孟家的事,讓你在魯國待不下去!”
曹複後槽牙咬得更緊,牙根發酸:“孟雲,你私藏宋鹽還想炸新窯,真當君上看不見?”
轉身對墨鐵說:“準備陶片警報器——有人靠近就敲響,季寧的人會來支援!”
孟雲的家丁舉矛衝過來,馬蹄揚起的泥濺在桑樹上。
曹複撿起陶片往地上一摔——碎響清脆,夜裡傳得很遠。遠處傳來季寧的喊聲:“孟雲!你跑不了了!公室兵圍桑田了!”
孟雲的臉瞬間白了,勒馬想跑,卻被公室兵攔住,馬驚得揚起前蹄。
曹複走過去,指了指青石板:“把私鹽交出來,我跟君上說你是‘被蒙蔽’——嘴硬的話,私通宋國的證據全捅出去。”
孟雲攥緊韁繩,指節發白,手背青筋暴起:“你彆威脅我!孟家根深蒂固,君上不會動我!”
身後的孟忠突然跪下,膝蓋砸得地麵響:“三公子!彆撐了!私鹽露了,再撐連累宗主!”
他手上的月牙疤在月光下泛淡紅——是私運鹽時被窯火燎的。
曹複看著孟雲的臉從白變青,最後成了豬肝色,心裡清楚:這局贏了。
可他沒放鬆——三桓的根還沒拔,孟雲隻是個開始。
突然,窯基方向傳來“轟隆”一聲。
摻硝石的陶土炸了,地麵都顫了顫。曹複轉身往新窯跑,鞋跟掉了一隻也顧不上,光腳踩在碎石上,疼得鑽心:“墨鐵!石硯!快回新窯看看!”
月光下,桑田的私鹽還沒挖出來,新窯方向冒起了黑煙。
曹複的腳步頓了頓,掌心又冒出汗,黏得發慌。風裹著煙味吹過來,嗆得他咳嗽——難道孟雲還有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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