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福斷指的傷口泛紅,是韁繩磨的,血珠滴在布包上,暈開個小紅點。
曹複後槽牙咬得發疼,煙味又嗆得咳嗽,眼淚都出來了——叔家果然摻進來了,叔明幫孟雲,局勢更亂了。
他轉身對石硯說:“你去通知墨鐵。”
“讓他帶流民裡的老陶匠,再鋪兩層改良陶片,守住新窯——彆讓叔明的人趁機搞破壞。”
石硯點頭要走,季寧帶著公室兵回來了。
手裡押著兩個季安的親信,手被麻繩綁著,腰間的私鹽布袋露出來,鹽粒從縫裡漏,滴在地上成了小鹽點。
“安國君!沒追上剩下的,抓了這兩個!”季寧跑得急,額角的汗滴在布袋上,鹽粒遇汗化了圈白痕,像塊斑,“他們招了——孟雲在茶山藏了批摻沙陶土,想等咱們放鬆再炸窯!”
他喘了口氣:“叔家那邊有動靜嗎?聽說孟雲去借兵了。”
曹複把叔福的話重複一遍,季寧的臉瞬間沉下來,兵符攥得“咯吱”響:“叔明這老東西!上次搶我季家桑田沒算賬,現在還幫孟雲!”
“我帶公室兵去攔他!不能讓他們彙合,不然私鹽的事更難收場!”
曹複搖頭,指了指窯基上的陶片:“你去攔,新窯沒人守——萬一季安的親信回來偷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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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叔福:“叔福,叔明走的哪條路?有近路截住他嗎?”
叔福點頭,從布包裡掏出張草圖——紙邊卷得毛糙,桑皮紙上的小路歪歪扭扭,炭筆畫的線條斷斷續續:“有!桑田後的窄路,近半柱香,就是全是尖石子,不好走。”
他指尖戳著“窄路”二字,斷指傷口滲血,滴在紙上,把“窄”字的豎畫染粗了。
曹複接過草圖,折好塞進懷裡,指腹蹭過血跡,發黏:“墨鐵,帶五個流民去窄路埋伏。”
“把改良陶片尖麵朝上鋪石子路上——邊緣磨得鋒利,馬蹄踩上去準紮破,叔明的人過不來。”
他對季寧說:“你留在新窯,盯著這兩個親信,彆讓他們跑了。”
“順便清點私鹽數量,報給君上——讓他知道咱們沒白忙活。”
季寧點頭,剛要押親信去流民棚,遠處傳來喊殺聲。
是叔家方向,還夾著陶片破碎的脆響,像有人踩中了埋伏。
曹複心跳又快了,往窄路方向跑,鞋跟掉了一隻也顧不上:“是墨鐵!他們跟叔明的人撞上了!”
石硯跟在後麵,長矛杆戳在地上,濺起的泥點甩在臉上:“安國君!帶些人去幫忙?墨鐵隻有五個流民,怕打不過!”
曹複沒回頭,腳踩在塊帶硝石的碎陶片上,尖碴子紮進鞋底,疼得踉蹌了下。
他攥緊懷裡的草圖,心裡發緊——隻能指望墨鐵的陶片能攔住叔明,季寧穩住新窯,更怕孟雲趁機從私窯動手。
風卷著黑煙裹過來,新窯的影子拉得老長。
曹複手心又攥滿了汗,掌紋裡的沙粒都泡軟了——茶山的摻沙陶土還沒清,這局,得咬牙再撐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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