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試圖去“理解”或“解析”那片黑暗,而是將量天尺的“定義”能力,轉向了自身,轉向了自身對“存在”的認知,對“規則”的理解!
他以自身為參照係,以量天尺記錄的“合格基準”為標尺,將眼前這片吞噬一切的“無”,定義為——“絕對的不合格”!
這不是攻擊,不是對抗,而是一種最根本的……確認!
我存在,故你這片無)為“非存在”。
規則存在,故你為“無規則”。
此為我所界定之“絕對不合格”!
嗡——!
量天尺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但這光芒並非射向黑暗,而是向內收斂,凝聚於尺身本身!尺身內那些原本因接觸“無”而黯淡的星辰符文,在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全新的意義,重新亮起,並且光芒變得更加純粹、更加……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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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不再僅僅是模擬規則,而是在詮釋“存在”與“規則”本身的意義!以這片“絕對不合格”的“無”為背景板,量天尺對“合格”的理解,被反向推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就在這一瞬間,異變發生!
或許是量天尺那基於自身存在而對“無”進行的終極定義,觸動了某種冥冥中的機製。那片絕對的黑暗,那“歸墟之眼”的中心,猛地……波動了一下!
仿佛平靜的死水被投入了一顆石子。
緊接著,在那無儘的黑暗深處,一點極其微弱、卻無比純粹的……光,一閃而逝!
那光並非物質之光,也非能量之光,而是一種……邏輯之光!一種超越了當前世界規則體係、更加本源、更加簡潔的……可能性的光芒!
雖然它隻存在了億萬分之一刹那,雖然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但沈流石和阿九都清晰地捕捉到了!
在那光芒閃現的瞬間,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個……沒有那個底層悖論的、更加和諧完美的規則體係的……驚鴻一瞥!
“那……那是什麼?!”沈流石心神劇震,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感知。
阿九的監測係統也陷入了短暫的停滯,隨即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分析狂潮:“檢測到超規則結構閃光!簽名未知!層級超越現有認知框架!疑似……邏輯奇點投影!”
邏輯奇點?一個全新的、可能沒有內在矛盾的規則體係的……起點?種子?
這驚世駭俗的發現,讓兩人呆立當場。
“歸墟之眼”……並非隻是毀滅的殘骸?在這極致的“無”與“不合格”之中,竟然還隱藏著一絲……涅盤重生的可能?!
那幕後黑手係統性地製造各種“不合格”,是否不僅僅是為了加速崩壞,也是為了……阻止這“邏輯奇點”被發現或孕育?
就在這時,那點光芒閃過之後,“歸墟之眼”的黑暗再次恢複了死寂,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
但沈流石知道,那不是幻覺。量天尺清晰地記錄下了那一瞬間的規則真空被“撬動”的痕跡,以及那驚鴻一瞥的“邏輯奇點”投影的信息碎片。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量天尺,尺身的光芒已經平息,但其內部,仿佛多了一個極其微小的、不斷旋轉的“黑暗奇點”的虛影,與那些星辰符文交相輝映。
量天尺,在定義了“絕對不合格”的極致後,似乎……捕捉到了一絲“超越合格”的雛形。
前路依舊漫長,歸墟之眼依舊危險。
但希望的火種,已在那絕對的黑暗中,被這把小小的尺子,艱難地……量了出來。
“我們走。”沈流石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更有力。
他最後看了一眼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轉身離去。
這一次,他的目標不再僅僅是丈量“不合格”。
他要尋找方法,滋養那黑暗中驚鴻一現的……邏輯奇點。
而這,或許才是“量天”之名的真正含義——丈量舊天,開辟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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