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章腳下步伐玄奧難測,踏出“九宮算步”,身形如鬼魅般側移半尺,仿佛銀錢在指尖流轉般靈活,瞬間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殺手頭目一爪抓空,指尖擦著陸九章的衣襟劃過,帶起一片布料碎片,身形不由自主地趔趄了一步,重心不穩。
就在這時,陸九章鬼魅般出現在他的身側,腳尖點地時幾乎沒有發出聲響,冰冷的聲音如寒冰般清晰送入他的耳中:“知道你們九幽盟的賬本上,是怎麼記錄這筆買賣的嗎?”他的右手藏在袖中,指尖已悄悄扣住三枚算珠,隨時準備應對殺手的反撲。
殺手頭目渾身汗毛倒豎,後頸的寒毛根根炸起,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那寒意不是來自水溫,而是陸九章身上散發出的殺氣。他下意識地反手一爪向後掃去,指甲縫裡滲出的黑色毒液在燈光下泛著幽光,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陸九章卻不閃不避,手中的黃銅算盤在胸前一橫,算珠緊密排列如盾,穩穩地格擋住這致命一擊!他甚至能感覺到爪風帶起的腥臭氣息,以及算盤邊框傳來的震動。
“鐺!”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在密道內回蕩,火星四濺,如同散落的星辰,撞擊在濕滑的洞壁上,發出細碎的“劈啪”聲。這聲響在狹小的空間裡被放大數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連洞頂的水珠都加速滴落。
與此同時,陸九章的右手快如閃電,五指如鉤般探入殺手頭目的衣襟暗袋!那暗袋縫得極為隱蔽,針腳細密如魚鱗,但他的手指如同長了眼睛,精準無比。隻聽“嗤啦”一聲,暗袋被撕裂,一本薄薄的、封麵無字的冊子被他迅速掏了出來。那冊子觸感冰涼滑膩,仿佛是用某種深海魚類的皮製成,表麵還帶著未乾的水漬。
“《九幽盟收支賬·柒殺卷》……”陸九章的聲音冰冷而堅定,借著冷千絕破洞處透進的微弱月光,他飛快地翻開冊子——皮革封麵摩擦發出“沙沙”聲,目光如炬,迅速瀏覽著其中的內容。當看到“丁未號行動”幾個字時,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猛地將手中的冊子高高舉起,聲音猶如驚堂木狠狠拍下,震得四周空氣都為之一顫:“‘柒殺組·丁未號行動’:任務目標是徹底清理,具體地點位於鐵佛寺後山的隱秘地道。預計所需成本如下:毒箭三支,耗費銀兩十兩;出動人員三名,耗費銀兩二十兩;總計成本高達三十兩!”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刃,直刺人心,念到“三十兩”時特意加重了語氣。“再來看看所謂的‘收益’!空空如也!白紙一張!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冷冷道,“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們徹底失敗了!投入成本三十兩,最終收益卻是零!這筆買賣,簡直是虧得血本無歸!”
“噗——!”殺手頭目被這番話激得急怒攻心,猛地噴出一口黑紅色的鮮血,血沫濺在陸九章的衣襟上,如同綻開的毒花。他身體搖搖欲墜,雙腿發軟,右手徒勞地抓向地麵,卻隻摸到一片冰冷的濕滑。
陸九章手中算盤冷不防抵住了他的咽喉,算珠的棱角壓得他皮膚生疼,語氣森然:“說!你們這‘九重天’組織那些見不得光的爛賬,那些被洗白的‘香火錢’,最後究竟流向了哪裡?背後的源頭是誰?那所謂的‘菩提’又是何方神聖?!”每一個字都如同冰錐,直刺殺手頭目的心靈,算盤微微用力,已在他頸間留下一道紅痕。
殺手頭目喉結艱難地滾動,每一次滾動都帶著劇痛,死亡的冰冷氣息讓他渾身僵硬。他死死地盯著陸九章,眼中瘋狂——眼球因充血而布滿血絲;怨毒——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深深的恐懼——瞳孔放大到極致,映出陸九章冰冷的臉。三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扭曲而可怖的表情。
就在這時,冷千絕一步踏入密道,沉重的戰靴踩在積水的地麵上,發出“咕嘰”的水聲。他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山嶽,陰影將殺手頭目完全籠罩,帶來無形的壓迫感。“說,或者死。”他的聲音冰冷至極,每個字都像是從萬年冰窟中撈出來的,殺意如刺骨寒風,吹得人皮膚發緊。
殺手頭目渾身一顫,牙齒控製不住地打顫,巨大的恐懼瞬間將他淹沒。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像是破風箱在拉扯,他掙紮著,艱難地擠出幾個模糊的音節:“……源……京……活水……菩提……九重……”聲音斷斷續續,還夾雜著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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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活水’……這分明是指朝廷的撥款!”陸九章眼神銳利如鷹,瞬間解讀出其中的含義,語速急切,“九幽盟竟然與京城勢力勾結,利用朝廷的銀子來填補自己的虧空!”他手中的算盤因用力而發出“哢嗒”的算珠碰撞聲,語氣更加淩厲,“快說!具體名字!給我說清楚!”
殺手頭目被壓得眼球凸出,幾乎要爆裂開來,他猛地張口欲言——嘴唇顫抖著,似乎想吐出那個關鍵名字,唾液混合著黑血從嘴角流下,滴在地上。
“噗嗤!”突然,一道細微而尖銳的破空聲響起!那聲音細得如同蚊子振翅,若非陸九章內力深厚,根本無法察覺!一根細如牛毛、烏黑發亮的毒針,從旁邊光滑洞壁的一處凹陷陰影中驟然射出!角度刁鑽至極,精準無誤地沒入殺手頭目的口中!那是致命的腐骨瘴毒針!
殺手頭目的身體突然間猛地一僵,從頸部開始,肌肉如石頭般硬化,眼中的神采在刹那間渙散開來,像是被狂風撲滅的燭火。整個人如同失去了支撐的稻草,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嘴角溢出一縷黑紫色的血液,還冒著細小的氣泡,顯得格外詭異。那根致命的毒針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殺人滅口!潛伏者竟然就在咫尺之間!陸九章心中一沉,暗罵自己大意——剛才隻顧著逼問,竟沒察覺到洞壁陰影中還藏著人!這潛伏者的隱匿功夫極高,呼吸幾乎與洞壁的滴水聲融為一體。
“小心!”法嚴大師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和驚恐,他猛地揮動禪杖,橫在身前,形成一道防護。然而,由於之前的傷勢,他的動作比平時慢了半拍,身體不由自主地晃動了幾下,胸前的繃帶滲出新的血跡,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冷千絕的眼中寒芒爆射,如同兩道冰冷的利劍,直刺向那片陰影。“絕滅槍”在他手中嗡鳴作響,槍身的血色蛟紋仿佛活了過來,帶著淩厲的殺氣,猛然刺向那片可疑的陰影!槍風呼嘯,卷起地上的積水。
“轟!”一聲巨響,碎石四濺,煙塵飛揚。然而,那片陰影處卻空無一人,隻有地麵上殘留的水流濕痕——那濕痕呈人形,邊緣還在緩緩暈開,顯然人剛離開不久,顯得格外詭異。
陸九章猛地蹲下身去,指尖迅速灌注內勁,探入賬冊的封皮夾層中——他記得陰九齡的賬本都喜歡在封皮裡藏東西。一探、一撕!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指尖傳來紙張的脆感。
“嗤啦!”一聲輕響,一張巴掌大小、薄如蟬翼的桑皮紙,被他迅速抽了出來。紙上用暗褐色、近乎乾涸的“血墨”刻著幾行潦草的字跡——墨跡中還能看到細小的纖維,顯然是用鮮血混合煙灰製成,顯得格外神秘。
陸九章借助冷千絕手中絕滅槍槍尖反射的微光,迅速掃過紙上的字跡——光線微弱,他不得不湊近了些,鼻尖幾乎碰到紙張,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和黴味。
“鐵佛為池,漕運為渠,丙字虧空儘入虎威庫地下三層,鐵棺!菩提執掌流通樞紐。京城活水將至,速清尾賬,焚……”讀到“鐵棺”二字時,陸九章的心臟猛地一跳,左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後麵的字跡被大片暗褐色的汙跡覆蓋,像是有人故意潑上去的,完全無法辨認。陸九章用指尖輕輕擦拭,汙跡卻如同生在了紙上,紋絲不動。
“虎威庫地下三層……鐵棺!菩提執掌!”陸九章的瞳孔驟然收縮,心中的線索在這一刻被嚴絲合縫地印證——之前的賬本、密信、法嚴的話,全都指向這裡!真相似乎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拿來。”冷千絕的聲音冰冷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目光銳利如刀,落在陸九章手中的桑皮密箋和那黃銅算盤上,眉頭微蹙,顯然對這些線索極為重視,語氣中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陸九章小心翼翼地將那份密箋遞了過去,手指有些微顫抖——這密箋是找到真相的關鍵,交給冷千絕,他真的會共享嗎?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冷千絕隻是隨意地掃了一眼那密箋上的字跡——“虎威庫地下三層,鐵棺”,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仿佛想起了什麼重要的往事。幾乎沒有片刻的猶豫,他迅速伸出手,直接精準地抓向了那把看似普通的算盤!動作快如閃電,陸九章根本來不及反應。
陸九章反應不及,冷千絕的手已經如同鐵鉗一般,牢牢地握住了算盤的盤框。那力道之大,讓陸九章隻覺得右臂一陣劇痛襲來,骨頭仿佛都要被捏碎,手中的算盤幾乎要脫手飛出。他咬緊牙關,才勉強沒有鬆手。
冷千絕身為鐵血旗的領袖,卻不幸被一樁偽引案所嫁禍——那偽引上蓋著他的私印,導致鐵血旗三百弟兄被冤殺,背負了莫須有的罪名。唯有找到那鐵棺材中隱藏的總賬,才能徹底洗刷他的冤屈。而這一切的關鍵,正是陰九齡臨終前留下的遺言——“算盤為鑰、玉佩為鎖”。陸九章,作為唯一能夠驅動這把算盤的人,此刻顯得尤為重要。冷千絕的另一隻手迅速解下了自己腰間懸掛的那枚蛇紋玉佩,半月形的玉佩色澤溫潤卻又透著一股冰冷,上麵的蛇形圖騰張牙舞爪,蛇眼鑲嵌著細小的黑曜石,閃爍著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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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九章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冷千絕將算盤翻轉過來,露出了背麵那暗金色的天然木紋——木紋呈漩渦狀,中心有一個不規則的凹槽。他小心翼翼地、緩緩地將自己那枚蛇紋玉佩對準了木紋上的凹槽,手指微微調整角度,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精準、那麼嚴絲合縫。陸九章屏住了呼吸,連心跳都放慢了半拍。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四周靜得連落針的聲音都能聽見,隻有遠處洞頂的滴水聲,“嘀嗒、嘀嗒”,像是在倒數。
當玉佩完美地嵌入凹槽的那一刻——
“哢噠。”一聲輕微卻異常清晰的脆響,如同鎖芯歸位,在死寂的密道中驟然響起,帶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韻律。
算盤與玉佩渾然一體,仿佛天生就是一對。蛇口部位的凹槽內,三個微光閃爍的古篆小字驟然浮現,赫然是“丙字庫”!那微光呈淡金色,如同夕陽下的流沙,緩緩流動在字跡邊緣。
陸九章隻覺得一股寒氣直衝頭頂,腦中仿佛有萬千雷霆炸響!嗡鳴聲中,無數線索碎片瞬間拚湊完整——陰九齡的遺言、賬本的記載、密箋的提示……他瞬間明白了一切——這,就是開啟那鐵棺材的鑰匙!
“阿彌陀佛!”一旁的法嚴大師目睹了這一切,枯瘦的雙手猛地合十,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不禁驚呼出聲,聲音因震撼而變調,“這……這竟是陰九齡生前布下的‘算鑰’與‘蛇鎖’!老衲早聽聞陰穀主精於機關算儘,卻不想他竟將鑰匙分置兩家,以算盤為鑰、玉佩為鎖,缺一不可……真是匪夷所思!”他渾濁的老眼中瞳孔驟然放大,嘴唇哆嗦著,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陰九齡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的傳聞化作現實,話語中透露出對這巧妙設計的深深敬畏,也藏著一絲後怕。
冷千絕的目光緩緩從“丙字庫”那三個字上移開,眼神中的探究如同冰麵下的暗流逐漸凝固,轉而投向陸九章——那目光銳利如刀,掃過他的臉、他的手,最後落在他緊攥算盤的指節上,既有對陸九章能力的重新估量,也有內心被觸動的微瀾,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決斷力在其中翻湧。他突然伸手,五指如鐵鉗般猛地取下掛在腰間的玉佩,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隻見那玉佩上的“丙字庫”微光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了兩下,便徹底熄滅,仿佛某種神秘的力量被悄然封印,隻留下玉石冰冷的觸感。
他將那半張泛黃的桑皮密箋,連同自己從懷中掏出的另外半張殘頁——紙張邊緣磨損嚴重,墨跡新舊不一,上麵赫然寫著“鐵血旗軍械賬與丙字庫虧空吻合”的字樣,墨跡中還帶著一絲淡淡的鐵鏽味——一並塞進陸九章的手中。陸九章隻覺得兩張殘頁如同烙鐵般滾燙,冷千絕的手指粗糙而冰冷,與紙張的粗糙形成鮮明對比,那重量仿佛不是來自紙張,而是承載著三百鐵血旗弟兄的冤魂與無儘的秘密危機。
“三日後,子時。”冷千絕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從九幽之地的寒冰裂縫中傳來,帶著徹骨的寒意,“丙字庫西牆的密道。帶上你的算盤。”他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陸九章的臉龐,每一寸都像是在丈量生死,“記住,隻許你一人前往。
話音未落,冷千絕已然轉身,披風在夜風中劃出一道冷硬的弧線,從那破口處無聲無息地消失,隻留下凜冽的夜風呼嘯而入,帶著刺骨的寒意。
密道內,此刻隻剩下陸九章和倚著拐杖不斷咳嗽的法嚴大師。陸九章低頭凝視著手中的兩張殘頁——鐵血旗軍械賬與丙字庫虧空吻合,鐵棺材在虎威堂地下三層。這些字眼如同冰冷的鐵塊,重重地壓在他的心頭。
外麵的河水中,殺手屍體半沉半浮,冰冷的水麵映照著慘淡的月光。破口處,夜風吹得陸九章的衣袂獵獵作響,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法嚴大師佝僂的身影在風中顯得格外蕭索,他低聲念道:“阿彌陀佛……鐵棺材……虎威堂……陸施主……前路……大凶啊……”聲音中滿是憂慮與不安。
陸九章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抬起左手,目光落在黃銅算盤上。算盤的盤框背麵,暗金色的木紋殘留著一絲微弱的溫潤感,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某種古老的秘密。他用指腹輕輕摩挲過那紋路,心中思緒萬千。
算盤為鑰,玉佩為鎖。這兩樣東西,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丙字庫深處,那口鐵棺材中,埋藏的究竟是什麼?是寶藏,還是無儘的災難?
冷千絕……他到底是這場清算的執行者,還是下一個被清算的“壞賬”?
虎威堂地下三層……那口鐵棺材,仿佛已張開了猙獰的巨口,等待著吞噬一切踏入其中的人。
三日後,子時。這個約定如同沉重的鼓點,一下下敲擊在陸九章的心頭,讓他無法平靜。
他緊緊攥住算盤和殘頁,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冰冷夜風灌入領口,帶著山雨欲來的氣息,仿佛預示著一場無法避免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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