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飛毛腿"趙六背負著係有雲夢澤地契的金雕令箭,借助丐幫密道避開禁軍主要封鎖點,衝出財武宗,踏起滾滾煙塵,直撲戶部衙門!沿途百姓紛紛側目,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般傳開——"財武宗有地契質押,官銀馬上就到!"
與此同時,數隻信鴿攜帶著刻有特殊符文的青竹管,飛向四麵八方。不久,從各條運河、官道上,出現了一隊隊衣衫襤褸卻眼神精亮的丐幫弟子:瘸腿的小李子背著半袋銅錢,腰間還彆著給妹妹買的紅頭繩,每走一步木拐都陷進泥裡三寸;獨臂的陳三用鐵鉤勾起錢袋,鉤尖還掛著今早幫大嬸挑水賺的兩個銅板;白發蒼蒼的張婆婆把畢生積蓄的碎銀用布帕層層包裹,藏在掏空的竹杖裡,走得比年輕弟子還快。他們推著獨輪車,挑著擔子,銅錢碰撞聲彙成奔流的河,向著京城彙聚!——正是"丐幫錢龍"!
萬利錢莊門前,一塊巨大的玄鐵鏢牌被高高懸掛,上麵"七日後雙息兌付"的字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旁邊還有複雜的北鬥磁針紋路,顯得極其可靠。頓時,人群中一陣騷動,不少原本擠向櫃台的人開始猶豫,轉而看向那玄鐵鏢牌。
"大家不要慌!"陸九章飛身躍上錢莊高高的門樓屋頂,聲音以內力送出,壓過所有的嘈雜,"我知道大家擔心什麼!擔心財武宗沒了銀子,擔心血汗錢打了水漂!"
他袖袍一甩,百餘顆烏木算珠帶著破空之聲飛射而出,在烈日下劃出銀亮的弧線。算珠懸於半空時突然爆發出細碎的嗡鳴,彼此間以肉眼難辨的內力絲線相連,構成一幅丈許見方的懸空陣圖。圖中三條金色光流如同遊龍般奔騰:代表官銀的光流泛著沉穩的玄色,那是戶部特有的"火漆銀";丐幫錢龍則閃爍著銅錢特有的青黃光澤,間或有幾縷代表碎銀的白光;而鏢局儲備的光流最為凝實,隱隱可見鏢旗圖案在其中沉浮。算珠碰撞的脆響如同玉磬齊鳴,震得周圍百姓耳中嗡嗡作響,卻奇異地壓下了心中的慌亂。
圖中,清晰可見三條巨大的金色光流代表官銀、丐幫錢、鏢局儲備)正從不同方向洶湧而來,而代表擠兌恐慌的赤紅色霧氣,正在這金色光流的衝擊下節節敗退,逐漸消散!
"看清了嗎?!我們的"銀錢周轉"充足得很!足夠兌付所有人的本利!"陸九章聲如雷霆,指著那懸空幻圖,"那所謂的"年息三成",不過是魏國忠和黑錢莊聯手做局,吸乾你們血汗錢的魚餌!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要搞垮財武宗,斷了江湖的銀路,讓你們永遠任人盤剝!"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陸先生!那玄鐵鏢牌要是假的怎麼辦?"喊話者是個挑著菜擔的漢子,菜葉上還沾著晨露,正是今早第一個排隊的菜農老王。陸九章聞言反而笑了,他摘下腰間玉佩扔給那漢子:"這塊暖玉你先拿著,若七日後鏢牌不實,儘管來財武宗取我項上人頭。"玉佩在空中劃出溫潤的弧線,老王接住時隻覺入手生溫,上麵"忠恕"二字的刻痕深深嵌入玉肉——這不是當年賑災時聖上禦賜的"救時宰相"佩嗎?他慌忙跪倒在地,玉佩緊貼眉心,冰涼觸感讓滾燙的臉頰瞬間清醒。
"為證清白!"洛清漪清嘯一聲,腰間弱水劍嗆啷出鞘。劍身如秋水凝霜,映得周圍三丈內人群皆感寒意徹骨——這柄劍曾劈開北漠萬年玄冰,此刻劍脊上的流水紋隨著她內力運轉泛起淡藍光暈,劍穗上的銀鈴卻紋絲不動,顯露出她此刻心境的沉靜。她抬眼望向屋頂的陸九章,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成無形的線,他眼中的擔憂與她眸底的堅定悄然融合。足尖在櫃台邊緣輕輕一點,身形如驚鴻掠向那堆假債契,劍光揮出時帶起漫天紙屑,百姓隻覺眼前一花,耳畔便響起綢緞撕裂般的銳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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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縱橫處,假債契瞬間被絞成蝴蝶狀碎紙。正當眾人驚歎時,三枚沾著火星的火漆殘片突然在空中停頓,蠍尾圖案遇熱竟滲出暗紅色液珠,逐漸暈染擴散成一行細如蚊足的字跡:"奉九千歲令,散布假契,引發擠兌,事成重賞。"落款處那枚殘缺的玄武印,邊角還留著半個"魏"字——正是魏國忠的私章特征!
"是虎威堂的蠍尾火漆!"有見多識廣的江湖人驚呼!虎威堂,正是司禮監暗中圈養的黑道組織!
喊話者是個獨臂老鏢師,空蕩蕩的左袖管隨風擺動,露出斷臂處猙獰的疤痕。他曾在十五年前護送漕銀時見過虎威堂的火漆,當時那批鏢銀最終化作三十具被毒蟲啃噬的白骨,他的左臂就是為護著幸存的小師弟被蠍尾針釘穿的。此刻他指著蠍尾圖案,聲音因激動而顫抖:"漕河血案!就是這個印記!當年我師弟臨死前,指甲縫裡還摳著半片這樣的火漆!"他猛地捶打殘臂,舊傷處的麻布瞬間被冷汗浸透。
陸九章上前一步,右手兩指如鐵鉗般夾住火漆殘片。他指腹摩挲著那行血字,掌心內力暗運,火漆邊緣頓時浮現出極細的冰裂紋——這是他獨創的"透骨指"驗偽手法。"諸位請看,"他聲音陡然拔高,內力震得簷角銅鈴嗡嗡作響,"此火漆混入了西域龍血樹汁,遇內力即顯真形,絕非江湖仿造!"
人群瞬間嘩然!
真相大白!
幾乎同時,遠處傳來隆隆車馬聲!十輛披紅掛彩的鏢車衝破人潮,每輛車轅兩側都插著戶部的玄色旗幡,旗上"官銀"二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領頭鏢師翻身下馬時,腰間銅令牌撞出清脆響聲——那是隻有押運京餉才有的"金魚符"。他將令牌高舉過頂,聲音如鐘:"戶部奉上諭,準財武宗雲夢澤地契質押,現撥官銀五十萬兩!"車簾掀開,雪白的官銀錠碼放整齊,在刺目的陽光下閃爍著冰冷光澤,每一錠都棱角分明,刻著深凹的"戶部監製"篆文,堆疊如小山般穩固。春桃踮腳望去,突然想起母親藥罐裡翻滾的黑色藥汁,眼淚啪嗒滴在繡帕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痕跡;胡老板攥著碎玉佩的手緩緩鬆開,掌心已被勒出紅痕,他望著那些銀錠,突然狠狠啐了口唾沫:"狗官!差點讓老子信了你們的鬼話!"
"官銀到了!官銀到了!"歡呼聲瞬間引爆全場!
而另一邊,冷千絕親率十八騎鐵血旗弟兄湧入城西暗巷。這些舊部皆是當年隨他闖蕩江湖的兄弟,臉上刀疤縱橫,勁裝上還留著曆年拚殺的痕跡。為首的"獨眼龍"李三左手按著腰間鬼頭刀,刀鞘上掛著的狼牙墜子是他死去兒子的乳牙,當年若非冷千絕替他擋下那枚毒箭,這墜子早該隨他入了土;右後方的"矮腳虎"王二背著三張強弓,箭囊裡的狼牙箭在陰影中閃著幽光,他悄悄將一壺烈酒塞給冷千絕:"旗主,等完事了,咱哥倆喝個痛快!"巷口那棵老槐樹的樹洞裡,藏著黑錢莊的望風哨,冷千絕絕滅槍未出,僅用眼神便嚇得哨探癱軟在地——那是在屍山血海裡淬煉出的殺伐之氣,讓空氣都仿佛凝結成冰。
冷千絕絕滅槍一抖,槍尖寒芒如星,精準挑開櫃台上那本三寸厚的賬冊。牛皮封麵裂開時發出沉悶響聲,露出裡麵泛黃的紙頁,墨跡中隱約有銀光流動——那是用魚鰾膠混合銀粉寫就的暗賬。他持槍的右手穩如磐石,左手卻不自覺握緊了腰間玉佩,那是犧牲的副將趙四留下的遺物,趙四臨終前攥著他的手說:"旗主,照顧好弟兄們。"此刻玉佩被體溫焐得溫熱,槍尖挑著賬冊的手卻穩如泰山。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賬冊縫隙中突然湧出無數黑豆大小的蟲豸,它們形似算珠,卻長著細密的螯足,爬行時發出沙沙輕響,如同有人在耳邊低語。有幾隻掉在地上,竟在磚麵留下"年息五十"的磷光印記——正是魏國忠豢養的"賬蠱",此蠱以墨汁混合人血喂養,專噬貪利者心脈!空氣中彌漫開一股類似陳年墨汁混合腐肉的惡臭,嗆得眾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妖孽!"冷千絕怒喝聲震得窗欞作響,絕滅槍橫掃如電。槍風激起三尺氣浪,賬蠱群被震成墨色漿液,落地後竟依著某種詭異軌跡流動,在青磚上聚合成"九千歲印"四個血色篆字,邊緣滲出的黑汁正是蠱蟲分泌的蝕骨毒液,空氣中飄起一縷類似燒毛發的焦臭。
汁液落地,並未暈開,而是詭異地凝聚在一起,最終形成了一個清晰無比的、代表著魏國忠權威的私章圖案!
鐵證如山!
擠兌的人群徹底安靜下來,恐慌被憤怒和羞愧取代。春桃悄悄將銀角子塞回袖中,帕子上母親的藥渣印子硌得她心口發疼;胡老板蹲在地上撿拾算珠,指尖沾著的泥點蹭在算珠上,倒像是給這串象牙珠子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他撿起那半塊羊脂玉佩,突然紅了眼眶。老陳扶著賣糖畫的老漢站起身,老漢潰爛的手背已用布巾包紮好,布巾上還滲著沈青囊剛敷的金瘡藥,藥香混著糖稀甜味,竟奇異地讓人安心。人們看著那耀武揚威的官銀鏢車,看著那被斬碎的賬蠱和魏國忠私章,再看看屋頂上那位臨危不亂、手段驚人的財武宗宗主,心中的天平悄然傾斜,連空氣都仿佛從燥熱的鐵鏽味變成了雨後泥土的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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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似乎暫時緩解。
洛清漪收劍入鞘時,劍穗上的銀鈴終於輕輕晃動起來。她望向陸九章,對方正用算珠在掌心轉出複雜紋路——那是他們成婚時約定的"事有蹊蹺"暗號,當年在桃花樹下,他握著她的手在算珠上劃出這個紋路,笑著說:"清漪,若遇險境,以此為號。"人群外,幾個穿著體麵的公子哥正湊在一起低聲交談,其中一人腰間掛著的玉佩,與黑錢莊假賬上的印章紋樣隱隱相似——危機雖解,暗流仍在。她悄悄將劍穗纏在指尖,銀鈴輕響中,向陸九章遞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然而,在清理被焚毀的投機賭擂廢墟時,葉輕舟的機關鳶正低空盤旋。這隻鐵製飛鳶翼展三尺,榫卯處嵌著極小的銅鈴,飛行時悄無聲息,唯有陽光照在薄如蟬翼的鐵翼上,反射出冷冽的銀光。突然它俯衝而下,利爪如鐵鉗般刺入焦黑的木梁,從灰燼中抓起半枚青銅齒輪——齒牙間殘留的磁石在陽光下閃著細碎金光,表麵陰刻的"玄武血引"四字筆畫中,還凝著未燒儘的咒符灰燼,散發出類似陳年墳土的陰寒氣息,熏得遠處的野狗都夾著尾巴躲開。葉輕舟瞳孔驟縮,他認得這齒輪的形製,與三年前在遼東戰場撿到的異族薩滿法器如出一轍。
沈青囊接過齒輪,三指捏住金針尾端懸於其上。針尖剛距齒輪半寸,便劇烈震顫如蜂鳴,針尾竟泛起青黑!他臉色驟變,想起冰淵活祭台那夜:"這寒鐵...與活祭台地基的玄鐵成分完全一致!"話音未落,他突然以金針蘸取指尖血珠點在齒輪表麵,血珠滲入紋路,顯露出內部密密麻麻的細孔——那是用來灌注秘藥的溝槽,溝槽深處隱約可見扭曲的符文,與他醫書裡記載的"血祭地脈"禁術完全吻合。沈青囊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金針"當啷"落地,在青磚上砸出細小的火星。
所有人的心猛地一沉。
冷千絕絕滅槍槍尖突然點地,槍杆震出沉悶龍吟。他左眼的舊疤在陽光下泛著紫紅,那是當年為護百姓被薩滿詛咒所留,此刻竟隱隱發燙,仿佛有無數毒蟲在皮肉下爬行。洛清漪握住劍柄的手關節發白,弱水劍發出細微的嗡鳴,劍鞘上的流水紋仿佛變成了凝固的血河,她想起那些中寒毒的孩子,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唐不語懷裡的地契突然滑落,他慌忙接住時,發現自己的指尖竟在微微抽搐——陸宗主剛才喚他"不語賢弟"時,那語氣裡的信任比任何賞賜都讓他心頭滾燙,他死死按住地契,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魏國忠到底想乾什麼?這"玄武血引"齒輪,又是啟動何等可怕機關的關鍵?難道這席卷京城的銀錢浩劫,都隻是為了掩蓋那更深層、更恐怖的"銀脈獻祭"?陸九章突然想起昨夜密探送來的情報,那名渾身是血的探子趴在地上,聲音氣若遊絲:"九千歲...在工部庫房...翻找地脈龍機圖...圖上標著...十三處銀號..."當時他以為隻是尋常貪墨,此刻才驚覺自己漏過了最致命的細節。
陸九章突然按住腰間算珠,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算珠上的裂痕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三日前密探回報時,對方壓低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宗主,小的親眼看見,魏國忠帶了三個西域番僧進庫房,那些人手指上都戴著骷髏戒。"密探當時咳著血,胸口箭傷還在滲血,卻硬撐著說完才斷氣。前朝遺留的"地脈龍機圖",標注著京城十三條地下銀脈的走向,而流通銀錢正是激活地脈煞氣的鑰匙!"銀脈獻祭..."他低聲重複,算珠在掌心轉出殘影,每一次轉動都像碾過他的心臟,"若我沒猜錯,這是要借京城十三條銀號的流通銀錢,激活地脈中的玄武煞氣,用全城百姓的血汗錢,養出足以動搖國本的怪物!"
剛剛平息下去的波瀾之下,更深的黑暗正在湧動。夕陽西下,將財武宗的飛簷染成詭異的赤紅,簷角銅鈴突然無風自鳴,聲音不再急促,而是像極了無數冤魂在低聲啜泣。遠處工部方向,一縷黑煙正緩緩升起,與天邊的烏雲糾纏在一起,仿佛預示著一場吞噬一切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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