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頭,眼中精光爆射:“這些金條的重量和數量,是精心設計過的!是為了滿足某種特定‘交易’的需求!對比我們之前掌握的‘黑鯨商社’海圖,這條‘黑鯨三號’的航線,與倭寇分贓路線完全重疊!這就是贓物!”
“第二刀,金烙溯源!”
陸九章拿起那根刻有五三桐紋的金條,從懷中掏出之前從鐵佛寺地宮找到的《倭藩印譜》象牙板。這象牙板邊緣已被摩挲得光滑溫潤,是他最重要的物品之一。他將金條上的紋章與印譜中德川將軍的家紋仔細比對,連每個桐葉的鋸齒角度都不放過,“紋飾細節、雕刻風格,完全一致!”他放下印譜時,指腹因用力而發紅,“確認無疑,這是德川幕府官方鑄造的‘東海通寶’製式金條!”
“紋飾細節、雕刻風格,完全一致!確認無疑,這是德川幕府官方鑄造的金條!”他放下印譜,又取出一個小巧的、沈青囊特製的驗金瓶,刮下一點金粉放入瓶中,滴入藥液。
藥液迅速變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幽藍色澤。
藥液迅速變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幽藍色澤,如同凝固的海水。陸九章瞳孔驟縮,他想起三個月前在京城官庫見到的毒銀——同樣的幽藍,同樣的邪異光澤。“純度…並非足金,裡麵摻入了約三成的其他物質…”他用銀針挑起一點金粉,放在鼻下輕嗅,一股極淡的腥甜氣息鑽入鼻腔,“與我們在京城官庫發現的‘毒銀’中的玄武晶粉成分,一模一樣!”話音未落,他猛地後退半步,銀針已在掌心烙出一個細小的血點。
他舉起金條,對著所有同伴包括後來潛入接應的部分沿海義士)朗聲道:“諸位!看清楚了!這不是普通的走私黃金!這是摻入了邪術材料的‘資財祭品’!是魏公和倭寇進行‘玄武活祭’的物資!”
“第三刀,畫謎裂真!”
最後,陸九章再次將目光投向那本毒霧繚繞的浮世繪冊子。他屏住呼吸,以內力護住心智,強行記憶並解析那些扭曲的畫麵和隱含的俳句。
“俳句首字相連…‘魏’、‘公’…果然是那個閹賊的名號!”陸九章冷笑,“但光是名號沒用!真正的信息,藏在每句的第三字!結合‘幽冥簿’的密碼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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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算盤虛影定格,脫口而出:“‘七’,‘初’,‘七’;‘黑’,‘鯨’,‘三’;‘珊’,‘瑚’,‘礁’!”
“七月初七!黑鯨三號!珊瑚礁交貨!”葉輕舟立刻重複了一遍,與地宮線索完全吻合!
“還有!”陸九章目光如炬,指著其中一幅描繪驚濤駭浪的畫,“這海浪的漩渦中心,暗藏了一個坐標!指向珊瑚礁附近的一處暗流!那裡才是真正的交貨地點!”
倭寇走私、金條為祭、魏國忠勾結、活祭陰謀…一切都被財武宗查了個底朝天!
那幾名倭忍見事情敗露,眼中閃過決絕的凶光。為首者突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染紅苦無,口中念念有詞。“是東瀛血遁術!”冷千絕暴喝一聲,絕滅槍在手中劃出半圓槍幕,槍尖激起的氣浪將艙內油燈震得搖曳不定。他左腳為軸猛然旋身,槍杆橫掃間已挑飛兩名忍者的咽喉,鮮血噴濺在甲板上,與毒霧混合成詭異的紫黑色。
陸九章袖中百枚烏木算珠激射而出,並非攻擊,而是懸浮於船艙半空,按照四海方位排列,以內力引動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此時已近黃昏,月光初顯)。那月光仿佛被賦予了靈性,在算珠間流轉成銀色光帶,透過彌漫的毒霧時,光帶竟泛起細微的漣漪,如同清水滌蕩塵埃。當淨化後的月光照射在浮世繪冊子上時,陸九章清晰地感覺到懷中鉛皮暗袋傳來灼熱感——那是蝕心毒粉被月光中和的征兆。
冊子上被毒霧扭曲的虛假圖像和文字如同冰雪般消融褪去,露出了底下真正的、用特殊藥水書寫的隱秘賬目!
那真賬之上,清晰記錄著倭寇艦隊的調動情況、玄武活祭所需的各種詭異物資清單、以及…與魏國忠之間的銀錢往來!
算珠的光芒隨著真賬信息的顯現而越發璀璨,仿佛形成了一條條清晰的光鏈,直觀地將“倭寇魏國忠”之間的罪惡銀錢脈絡和物資轉運,展現在所有人麵前!
與此同時,葉輕舟操控的機關木鳶群,也從船艙頂部叼下來一個被藏在暗格裡的銅管,裡麵正是一封密信!火漆封口上,蓋著的正是魏國忠的龜鈕私章!
葉輕舟小心地打開密信,當眾宣讀——其內容,與渾天儀投射的、以及此刻真賬上顯示的信息,完全吻合!
鐵證如山!再也無法狡辯!
“諸位鄉親!你們都看到了!”陸九章聲音傳遍底艙,內力裹挾著聲浪穿透艙壁,傳到外麵悄悄靠近的沿海漁民耳中。一位白發老漁民緊握魚叉的手因激動而顫抖,他兒子就是上月被“黑鯨商號”的人打成重傷;旁邊的漁家女抱著繈褓中的嬰兒,淚水順著布滿皺紋的臉頰滑落——她丈夫出海時被倭寇擄走,至今生死未卜。“朝中奸佞通倭賣國,不僅貪墨巨款,更要用邪術獻祭生靈!這些倭寇的黑船,就是運送祭品的工具!”
沿海義士和漁民們群情激憤,怒吼道:“殺了倭寇!清除奸佞!”
“對!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洛清漪飛身而起,弱水劍化作一道驚天長虹,猛地劈向“黑鯨三號”的主桅杆!
哢嚓!
巨大的桅杆轟然斷裂!斷裂處露出一個中空暗格,裡麵藏著一卷用油布包裹的防水羊皮地圖,地圖邊角還嵌著幾顆幽藍色晶粉作為標記!
洛清漪展開地圖,夕陽餘暉下,晶粉標記的位置與青銅羅盤指示的“北漠龍脈倒影”區域完美重疊!
陸九章踏前一步,朗聲宣布:“財武宗在此立誓,必將聯合沿海所有正道門派與義士,在七月初七,於珊瑚礁攔截黑船,徹底粉碎奸佞與倭寇的活祭陰謀!‘賬清天下明’,不止在江湖正道,更要在這萬裡海疆實現!”
“賬清天下明!”歡呼聲從船艙內傳到港口,越來越多的沿海百姓加入進來,自發組織起“海上了望隊”,表示要協助財武宗監視倭寇動向。一種江湖正道與沿海百姓共禦外侮的同盟雛形,開始在澎湃的海浪聲中孕育。
然而,就在眾人沉浸在勝利的激昂中時,沈青囊卻小心翼翼地用金針挑起了那倭刀暗格中殘存的一點金箔碎屑。他的動作輕柔得如同拈起蝴蝶翅膀,銀針在指尖靈活轉動,將碎屑聚成一小堆。主桅杆暗格中殘留的幽藍晶粉被他用另一根金針挑起,兩根金針在燭光下泛著冷光,針尖微微顫動——這是他獨門的“懸絲診脈”手法,此刻卻用來檢驗毒物。
他的臉色驟然變得無比凝重。
“陸宗主,洛澤主,你們看這個。”沈青囊攤開手掌,燭光下,金箔碎屑中夾雜著幾根幾乎肉眼難辨的晶瑩細絲。他屏住呼吸,指尖懸在細絲上方三寸處,內力緩緩探出,“這是…北漠冰蠶絲?”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而且上麵附著‘蝕心散’的藥引!這種絲隻有極北苦寒之地的雪蠶才能吐出,怎麼會出現在倭寇的金條裡?”
沈青囊屏住呼吸,將金針緩緩探入那堆晶粉。針尖剛一接觸,原本穩定的金針突然劇烈震顫,燭光下,銀亮的針尖竟泛起一絲詭異的血紅,那紅色順著針身緩緩向上蔓延,在距離指節三寸處才堪堪停下——這是毒素侵蝕金屬的征兆,意味著此物含有的毒素已能穿透器物,更遑論血肉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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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粉中混雜著秘製毒砂,沾染者心智易受侵擾…”沈青囊眉頭擰成川字,左手快速翻閱著腦中《毒經》的章節,“這砂粒大小均勻,色澤偏暗,與三十年前西域魔教使用的‘攝魂砂’極為相似,但毒性更烈…”他突然打了個寒噤,想起師父臨終前的告誡:“毒砂若與冰蠶絲同用,可化無形毒煙,中者七日之內心智儘失,淪為行屍走肉。”
他話未說完,葉輕舟那邊突然傳來窸窣聲。這位以機關術聞名的年輕人正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檢查著一具倭忍屍體。死者咽喉處有一個細小的血洞,正是冷旗主槍尖留下的痕跡。葉輕舟手指在屍體腰間摸索,突然觸到一處異常凸起,他眼神一凜,用匕首挑開死者貼身的黑色夜行衣——夾層中竟縫著一塊油光鋥亮的皮紙,薄如蟬翼,邊緣還殘留著防水桐油的腥氣。
皮紙上,用血紅色的顏料畫著一幅簡易的海圖。墨色線條勾勒出蜿蜒的海岸線,幾個島嶼用骷髏頭標記,而在海圖中心,一個猙獰的骷髏頭圖案正對著漩渦狀的波紋,旁邊用狂草寫著四個小字:“珊瑚礁眼”。最令人心驚的是海圖邊緣,用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寫著一圈密文,字跡扭曲如蛇,顏料中似乎還混著某種發光粉末,在燭光下泛著幽幽綠光。
沈青囊接過皮紙,指尖剛觸到紙麵便猛地縮回——那顏料尚未乾透,帶著一絲詭異的黏膩感。他定了定神,借著燭光仔細辨認,當目光掃過骷髏頭下方的符文時,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失聲驚呼:“這…這是‘百童鎖魂獻祭’的邪陣圖!”他雙手劇烈顫抖,皮紙險些脫手,“珊瑚礁眼…難道是陣法的核心祭壇?”
沈青囊猛地抬頭,眼中血絲密布:“我明白了!”他抓起桌上的金箔碎屑和幽藍晶粉,將兩者混合在一起,“這艘‘黑鯨三號’根本不是運貨船!它的底艙夾層藏著上百個陶罐,裡麵全是研磨成粉的冰蠶絲和毒砂!”他聲音因激動而嘶啞,“這些金條隻是幌子,真正的殺器是這些毒粉!”
他將皮紙湊近鼻尖輕嗅,一股淡淡的海鹽混合著血腥的氣味鑽入鼻腔,聲音都在顫抖:“藥引的發作時辰…正好是七日!”沈青囊突然抓住陸九章的手腕,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七月初七子時,珊瑚礁海域會出現百年一遇的‘龍吸水’奇觀,他們要利用漩渦的吸力,將整船毒粉同時引爆!到時候毒煙隨風擴散,整個寧波港數十萬百姓都會中毒心智失常!之前所有的活祭,都是為了強化這毒煙的毒性!”
艙內瞬間死寂,隻有窗外呼嘯的海風穿過桅杆縫隙,發出嗚咽般的聲響。陸九章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手中的算盤“啪嗒”一聲掉在甲板上——他經曆過無數危機,卻從未見過如此歹毒的計劃。洛清漪下意識握緊了弱水劍,劍穗上的珍珠因主人的顫抖而相互碰撞,發出細碎的悲鳴。
七月初七,珊瑚礁。月光突然被烏雲遮蔽,海麵上湧起黑色的浪濤。陸九章望著艙外翻湧的黑暗,突然想起沿海漁民的歌謠:“黑鯨過,鬼神哭,七月初七,血滿珊瑚。”他深吸一口氣,撿起算盤緊緊攥在手中,算珠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這不再隻是一場攔截戰,而是一場用血肉之軀對抗毒煙瘟疫的生死賭局,他們賭上的,是整個東南海疆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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