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死士倒下前,目光望向陸九章,嘴唇翕動著“照顧好兄弟們”,隨即化作血光融入符文之中。陸九章等人無不動容,眼眶發熱——這些無名死士,用鐵血旗的血脈秘術,為岩剛掙得了複蘇之機,也為眾人爭取到了破局的時間!
嘩啦啦——!
整整一百零八顆算珠懸浮於空,按照“破債陣”的軌跡急速飛旋,陣眼的“定盤星”算珠刻著“天地無私”四個古字。金線交織間,邊軍持券被吸內力、最終化為乾屍的幻象清晰浮現,那些後來趕到的邊軍看清真相後,紛紛掏出債券撕扯踐踏!債券碎片遇到金光便燃燒起來,遠方的噬息蠱蟲也隨之悲鳴死去。
就在這時,岩剛冰雕的裂痕驟然擴大——他借著血脈共鳴的力量,用儘最後一絲殘存的意識,捏碎了掌心的珊瑚匣!鮫綃海圖在空中展開,銀線繡出的巨鯨骸骨栩栩如生,巨口處咬合的洞窟上,“萬童祭”三個猩紅大字刺得人眼生疼,與132章那半張珊瑚海圖的玄武祭壇標記遙相呼應,魏國忠的雙獻祭陰謀終於完整暴露在眾人眼前。
“果然...又是活祭!”洛清漪貝齒緊咬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鬆開。她想起冰淵歸墟那些被冰封的孩童麵容,秀眉擰成一個川字,眼中閃過刻骨的恨意。
陸九章深吸一口氣,將海圖小心收好,目光又落在珊瑚匣的碎片上——匣底鑲嵌著一片巴掌大的玄武鱗片,邊緣鋒利如刀,表麵的密文需運起內力才能看清。“以精血為引,冰封魄,置於龍脈節點...”沈青囊突然驚呼,“與先前發現的《玄武活祭流程》殘頁嚴絲合縫!當時殘頁缺後半段,這鱗片補全了‘以玄武血引淬之’的步驟!”
所有人的心再次沉了下去——這北漠礦洞,竟是“玄武活祭”中“內力獻祭”的一環,受稅則、債券、蠱蟲三重黑鏈控製!而鱗片密文末尾,“星脈鎖?丙字庫鑰”六個小字更像驚雷——那“星脈鎖”是觀星台獻祭的核心機關,開啟它的鑰匙,恐怕藏在司禮監最深的暗閣中。
陸九章將鱗片握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鱗片邊緣深深嵌入掌心,滲出血珠卻渾然不覺。他從懷中掏出《江湖賬法公約》的謄抄本,指尖凝聚金光,在空白處刷刷刻下新條款,字字金光閃耀:
“即日起,北漠礦稅,依我《江湖盟約》新規:一、禁止以內力、精血、活人抵稅!違者以通敵叛國論處!二、所有礦稅賬冊,需當眾‘過堂’,接受邊軍、礦民、江湖公推代表三方共審!三、稅之增減,需三方共議,先行呈交朝廷核準!此乃‘江湖監督,朝廷主導’之始!”
金光字跡在空中停留片刻,刻入每個人的腦海。短暫的寂靜後,震天的歡呼如同火山噴發,震得礦洞頂部落下簌簌石塵。邊軍和礦民自發組織起來,張大哥將幸存邊軍編成小隊,老礦民帶路探查地形,丐幫弟子傳遞消息,第一支“礦稅監查營”很快控製了礦洞要害,唐不語則拿出賬本,逐筆記錄著每一筆血債,字跡沉重如鐵。
陸九章看向身旁挺直脊梁的洛清漪,看向身後疲憊卻目光堅定的同伴們——葉輕舟握緊算珠,冷千絕拄著絕滅槍喘息,魯尺長老的竹杖仍在微微震顫。前路是皇城的刀山火海,但隻要能將血案呈到天子麵前,哪怕粉身碎骨,也值了。
“清漪,”陸九章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如同千年磐石,“我們需設法麵聖陳冤。司禮監的丙字庫鑰匙,就是通往觀星台的第一步。”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得到的是一致的點頭和無聲的誓言。所有線索最終都指向那座紅牆高聳的皇宮大內,那裡掩蓋的秘密,即將被他們親手揭開。
礦洞深處的晶塵漸漸沉降,“礦稅監查營”的身影在幽藍殘光中穿梭。張大哥帶著兩名邊軍弟子蹲在岩剛的冰雕前,粗糙的手掌輕輕撫過冰晶表麵——那上麵還凝著岩剛最後一次撞擊晶柱時濺出的血珠,在微光下像碎裂的紅寶石。“先找塊厚氈把百夫長裹起來,”他聲音沙啞,從懷中掏出半塊乾硬的麥餅放在冰雕腳邊,“等咱們拆了觀星台的邪陣,再帶他回故鄉埋在向陽坡上。”
不遠處,唐不語正蹲在黃金秤熔化後的金渣旁,指尖捏著一片發黑的皮質殘片——那是從“北漠礦稅總賬”上撕下來的,頁腳“九重天”雲紋的邊緣,還沾著一絲暗紅的蠱蟲粘液。他將殘片湊到鼻尖輕嗅,又取出歸墟帶回的賬海殘頁比對,忽然低呼:“宗主,你看!”殘片背麵用淡墨寫著一行極小的字:“丙字庫鑰,藏於司禮監值房梁上”,字跡與鱗片密文的筆鋒如出一轍,“這賬冊果然是魏國忠的‘引路符’,連鑰匙的藏處都留了線索!”陸九章接過殘片,指尖內力催動下,墨字旁竟浮現出細微的晶簇粉末——與礦洞晶塵同源。“是故意留給我們的,”他眼神沉了沉,將殘片遞給洛清漪,“魏國忠要麼是自負,要麼是想引我們去司禮監入套。但這鑰匙是破‘星脈鎖’的唯一辦法,就算是陷阱,我們也得闖。”洛清漪接過殘片時,指尖算經血脈的紅光又微微亮起——這一次,紅光竟順著殘片上的晶塵蔓延,在墨字周圍凝成一個細小的八卦圖案。“血脈能感應到鑰匙的氣息,”她抬頭看向陸九章,眼中閃過一絲篤定,“就像之前追蹤玄武血引一樣,隻要靠近司禮監,它會給我們指引。”說話間,她將殘片小心夾進《江湖賬法公約》的夾層裡,那裡還放著冰淵歸墟帶回的血書,三張紙疊在一起,邊緣竟隱隱透出相同的暗紅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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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沈青囊正用金針挑開一隻死去的噬息蠱殘骸。蟲腹的分贓刻紋早已模糊,但在水晶鏡片下,蟲身內部竟嵌著一粒極小的黑色晶砂——與岩剛冰雕上的晶塵成分完全一致。“這蠱蟲是用晶砂和活人精血養出來的,”他將晶砂放在掌心,金針輕輕一點,晶砂瞬間化作一縷黑煙,“礦洞深處肯定有個‘蠱巢’,隻要毀了它,就能斷了殘餘蠱蟲的源頭。”
魯尺長老拄著鐵頭竹杖走過來,杖頭銅環還在因之前的激鬥微微震顫。他低頭看著地上密密麻麻的蠱蟲屍體,突然用竹杖尖挑起一隻較大的蟲屍:“老叫花子剛才在洞口發現個暗格裡,堆著十幾隻空的皮囊,上麵都繡著德川家的桐紋。”他頓了頓,聲音裡帶著怒意,“皮囊裡還剩點沒消化的晶砂,看來倭寇是定期來這裡收‘蠱蟲賬本’,把吸來的內力轉化成晶簇運走——這礦洞就是他們的‘血汗作坊’!”
冷千絕此刻正靠在一根斷裂的晶柱旁調息,絕滅槍斜插在地上,槍尖還凝著未散去的純陽內力。聽到“晶簇運走”,他突然睜眼:“剛才破晶塵暴時,我在礦洞西側發現個隱秘的通道,入口被晶簇堵著,裡麵隱約有車輪滾動的聲音。”他掙紮著站起身,槍尖指向西側黑暗處,“應該是倭寇運晶簇的密道,說不定能找到他們的運貨記錄,正好當呈給朝廷的證物。”陸九章點點頭,轉身對眾人道:“分兩隊行動——一隊跟著張大哥清理礦洞,統計遇難弟兄的名字和軍餉數額,把所有賬冊、蠱蟲殘骸都收好;另一隊跟我去西側密道,找運貨記錄和蠱巢。清漪、沈大夫跟我走,不語和魯長老留下協助邊軍,注意防備殘餘的蠱蟲和倭寇暗樁。”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陸九章帶著洛清漪、冷千絕和三名財武宗弟子,舉著浸過朱砂的火把向西側密道走去。密道入口的晶簇比彆處更黑,表麵還纏著幾根生鏽的鐵鏈——鏈環上刻著“北漠礦監局”的字樣,顯然是朝廷製式,卻被倭寇用來封鎖通道。冷千絕揮槍斬斷鐵鏈,槍尖純陽內力碰到晶簇時,發出“滋啦”的聲響,黑色晶簇竟慢慢褪去顏色,露出裡麵雪白的晶體。“這是被玄武血引汙染的晶簇,”沈青囊湊近查看,金針在晶簇表麵輕輕劃動,“普通晶簇是白色的,被邪力汙染後才會變黑。等咱們毀了蠱巢,這些晶簇或許能恢複原狀。”
密道內比礦洞更窄,隻能容兩人並排行走。地麵上留著清晰的車輪印,印子裡還沾著細小的蠱蟲殘肢。走了約半柱香的時間,前方突然傳來微弱的“沙沙”聲——像是無數小蟲在爬動。陸九章示意眾人熄滅火把,隻留一根用內力護住的火折子照明。轉過一個彎,眼前的景象讓眾人頭皮發麻:一間約兩丈見方的石室裡,牆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孔,每個孔裡都嵌著一隻半透明的噬息蠱蛹,淡紅色的蟲身在微光下輕輕蠕動。石室中央,立著一根丈高的黑色晶柱,晶柱表麵刻滿了與鱗片密文相同的符號,頂端還懸浮著一顆拳頭大的暗紅色晶體——晶體裡隱約有無數細小的影子在遊動,像是被囚禁的蟲魂。
“這就是蠱巢!”沈青囊壓低聲音,手中金針已經蓄滿內力,“頂端那是‘母蠱晶’,所有噬息蠱都是從這裡孵化的。隻要毀了它,殘餘的蠱蟲就會失去活力。”洛清漪此刻已握緊弱水劍,劍穗上的七枚古錢發出急促的脆響。她指尖紅光流轉,算經血脈的力量順著劍身蔓延,劍刃瞬間泛起一層淡紅的光暈:“我來牽製母蠱晶的邪力,冷大哥用破陣訣攻晶柱,宗主和沈大夫負責清理蠱蛹!”話音剛落,洛清漪縱身躍起,劍刃直劈向母蠱晶。
紅光與暗紅晶體碰撞的瞬間,石室裡突然爆發出刺耳的尖嘯——無數蠱蛹同時破裂,剛孵化的噬息蠱如同紅色潮水般向眾人湧來!陸九章迅速掏出黃銅算盤,算珠在他內力催動下化作金色飛鏢,每一粒算珠都精準地擊中一隻蠱蟲,蟲身落地後抽搐片刻便不再動彈。
冷千絕此刻已將破陣訣催至極致,絕滅槍上的火龍比之前更盛,槍尖狠狠刺入黑色晶柱!“滋啦——”晶柱表麵的符號瞬間亮起,暗紅色液體順著槍尖流淌下來,落在地上發出“嗤嗤”的聲響。“快!晶柱要爆了!”冷千絕嘶吼著,又透支兩成內力,槍風將晶柱周圍的蠱蟲掃得一乾二淨。
沈青囊趁機將三枚金針同時射出,精準釘在母蠱晶的三個方位。金針上的內力形成一個金色光圈,將母蠱晶牢牢困住。“宗主!用算盤的‘定盤星’砸它!”他大喊著,從藥箱裡掏出一把朱砂粉撒向空中,朱砂粉遇到蠱蟲便燃起淡紅色火焰,形成一道火牆擋住了蟲潮。
陸九章雙手結印,頭頂的“定盤星”算珠瞬間放大,表麵“天地無私”四個字發出耀眼金光。他猛地將算珠推向母蠱晶——“轟!”金色算珠與暗紅晶體碰撞的瞬間,整個石室劇烈震顫,黑色晶柱應聲碎裂,無數細小的晶塵在空中凝成一道光柱,緩緩消散。那些未被清理的蠱蟲失去母蠱晶的支撐,紛紛落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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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中央的地麵上,露出一個暗格——裡麵放著一本泛黃的賬冊,封麵上寫著“北漠晶簇運貨記錄”。陸九章翻開賬冊,裡麵詳細記錄著每次運出的晶簇數量、去向和經手人:景明三年三月,運往東瀛德川家三百斤;景明三年五月,運至司禮監庫房五百斤...每一筆記錄的末尾,都有魏國忠的私印和倭寇首領的簽名。
“這就是鐵證!”陸九章將賬冊收好,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有了它,就算到了天子麵前,魏國忠也沒法抵賴!”
此時,密道外傳來魯長老的喊聲:“陸宗主!礦洞清理完了!遇難的弟兄們都造冊完畢,還在洞口發現了倭寇的信使——剛要往皇城送信,被我們逮住了!”
陸九章等人走出密道時,隻見洞口處綁著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漢子,腰間還掛著一個密封的竹筒。唐不語正拿著竹筒,從裡麵倒出一張卷著的紙條——上麵用倭文寫著:“礦洞遇襲,母蠱晶危,速派援兵至司禮監接應。”“看來倭寇已經知道我們來了,”陸九章看著紙條,眼神變得銳利,“司禮監那邊肯定已經布好了陷阱。但我們不能等,必須在他們援兵到來前拿到丙字庫鑰匙。”
洛清漪走到陸九章身邊,從懷中掏出《江湖賬法公約》,翻開夾著殘片的那一頁——殘片上的墨字“丙字庫鑰,藏於司禮監值房梁上”此刻正泛著淡淡的紅光,與她指尖的血脈之力呼應。“血脈能感應到鑰匙的氣息,”她抬頭看向陸九章,眼中沒有絲毫畏懼,“隻要我們一起走,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能闖過去。”
張大哥此刻帶著幾名邊軍弟子走過來,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名冊——上麵密密麻麻寫著遇難邊軍的名字,每個名字後麵都畫著一個小小的“忠”字。“陸宗主,洛姑娘,”他將名冊遞給陸九章,聲音堅定,“我們邊軍弟兄雖然損失慘重,但隻要還有一口氣,就會跟著你們去皇城!欠弟兄們的血債,必須讓魏國忠和倭寇加倍償還!”
陸九章接過名冊,指尖輕輕撫過那些名字——每一個名字背後,都是一個等待昭雪的冤魂。他抬頭看向眾人,從腰間拔出祖傳的雷擊桃木算盤,算珠在晨光下泛著金光:“諸位,皇城的路不好走,但隻要我們同心協力,就沒有破不了的邪陣,沒有討不回的公道!現在,我們出發去司禮監,拿鑰匙,救千童,拆了魏國忠的活祭台!”
眾人齊聲應和,聲音震得礦洞周圍的風沙都微微顫動。岩剛的冰雕被裹上厚氈,由兩名邊軍弟子小心抬著;遇難弟兄的名冊被唐不語仔細收好,與運貨記錄、賬冊一起放進特製的木盒裡;魯長老則帶著丐幫弟子,押著被俘的倭寇信使,作為呈給朝廷的活口。
當第一縷朝陽越過北漠的沙丘,照在眾人身上時,這支由財武宗、邊軍、丐幫組成的隊伍,朝著皇城的方向出發了。他們的身影在風沙中顯得渺小,卻帶著撼動天地的決心——為了那些死去的弟兄,為了冰淵底等待救援的千童,更為了天下百姓不再被苛稅和邪術所害,他們要去揭開皇城深處最黑暗的秘密,用正義的算盤,清算所有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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