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出如龍,攪動風雲,槍尖一點寒芒,竟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正是老者所授的《霸王槍法》,據說這套槍法是當年西楚霸王項羽的成名絕技。
一套槍法使完,陸瑁收槍而立,氣息沉穩,麵不改色。
不遠處,王老頭捋著胡須,眼中是藏不住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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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來到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一個春日清晨。
這十一年,他傾囊相授,而這小子也沒讓他失望,無論是武藝還是兵法,都已登堂入室。
隻是,這小子偶爾還是會露出點後世帶來的憊懶性子。
山澗裡,薄霧尚未完全散去,鳥鳴清脆。陸瑁正依照慣例在院中練槍,槍影翻飛,帶起陣陣破空之聲。忽然,茅屋裡傳來一聲蒼老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聲音。
“子璋,過來。”王老頭忽然開口。
他放下長槍,快步走進茅屋。屋內,老者正坐在窗前,晨光透過窗欞,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也映照出他臉上更深的歲月痕跡。陸瑁心中一緊,今日的爺爺,似乎比往日蒼老了許多。
“爺爺。”陸瑁走到跟前。
王老頭上下打量著他,忽然問道:“你這身本事,自覺比之當世名將如何?”
陸瑁想了想,頗有信心地說:“不敢說天下無敵,但尋常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當如探囊取物!”
“哦?”王老頭嘴角一撇,“口氣倒不小。那你可知,為何霸王最終會烏江自刎?”
陸瑁一愣。
王老頭拿起一根樹枝,淡淡道:“你的槍法,有霸氣,卻少了韌性;你的兵法,有奇謀,卻少了王道。記住,真正的強者,不光要懂得如何去贏,更要懂得,如何能一直贏下去。”
“山下的世界,可比這林子裡的豺狼虎豹,要凶險萬倍。”
老者目光深邃望著陸瑁,仿佛能看透他的靈魂。“這些年來,你從未問過老夫是誰,老夫也未曾言明。老夫教你兵法武藝,觀星識人,你可曾好奇,為何老夫能有這般通天徹地的本事?”
陸瑁屏住呼吸,不敢插話。
“老夫的名字,喚作王會。或許這個名字,對你而言十分陌生。”老者頓了頓,聲音裡帶上一絲悠遠,“但老夫還有另一個名號,老夫來自雲夢山,世人皆稱……鬼穀子。”
“什麼?!”陸瑁失聲驚呼,隻覺眼前一陣眩暈。鬼穀子!他驚駭地看著眼前這個須發皆白的老人,腦海中第一個念頭便是:“鬼穀子不是叫王詡嗎?”
“是的,老夫便是當今的鬼穀子。”老者看著陸瑁震驚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解釋道:“不必驚訝,我鬼穀一脈,每一任掌門都喚作鬼穀子。至於你,老夫也知道你的來曆。”
陸瑁的心跳得像擂鼓,原來爺爺早就知道自己是穿越者!
“你能來到這個時代,是肩負著一些特殊使命的。”鬼穀子收斂了笑意,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至於究竟是什麼,需你自己去探索。老夫隻能告訴你,小勢可為,大勢不可改,然小勢積多,亦可改大勢。你的未來,老夫也看不透。”
他抬手虛點,示意陸瑁坐下。“老夫先與你講講如今天下大勢。如今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已儘得北方之地,兵鋒正盛,正率大軍南下荊州。江東孫權,已曆三世基業。荊襄八郡,尚在劉表手中,然老夫夜觀天象,劉表命不久矣。依老夫推測,荊州必將落入曹操之手。益州為劉璋所據,漢中郡在張魯手中,西涼則由馬騰、韓遂二人掌控。綜觀天下,老夫認為,最有可能一統天下的,便是曹操。”
鬼穀子說完,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目光落在陸瑁身上。
陸瑁沉思片刻,忽然開口:“爺爺,你好像少說了一個人吧?”
“哦?”鬼穀子放下茶盞,眉毛微挑,帶著幾分好奇,“你說的是誰?”
陸瑁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山巒,眼中透出一種深思熟慮的光芒:“爺爺既然知我來曆,便知我對三國史事略有了解。不知爺爺以為,那劉備劉玄德,將來會如何?”
他轉過身,直視鬼穀子:“如今是建安十二年,劉備駐紮在新野,麾下有臥龍諸葛亮、徐庶輔佐據陳壽《三國誌》記載,徐庶是於劉備攜民渡江時候,徐母被曹軍俘虜,故而徐庶投靠曹操),武有萬人敵關羽、張飛、趙雲。此等人物,難道不值得爺爺提及?”
鬼穀子撫了撫胡須,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孩子,你所言甚是。未來三國鼎立,劉備確有一席之地。隻是正如老夫所言,天命在北方。孩子,你可曾想好,欲往何處效力?”
陸瑁深吸一口氣,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並非全憑對曆史的了解,更有一種本能的直覺。
“爺爺,我素來敬佩劉備,或許是對‘漢’的認可,或許是對關羽、張飛、趙雲,以及諸葛孔明的敬仰。但更重要的是,就如爺爺所說,小勢可為,大勢不可改,然小勢積多,亦可改大勢。而我,便是一個未知量。”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堅定,仿佛是對自己,也是對爺爺的承諾:“在曹操那裡,我不過是錦上添花,他麾下謀臣武將如雲,我難以儘展所長。至於孫權,我看不上眼。唯有劉備,他求賢若渴,正值艱難之際,我願追隨於他,相信能將平生所學,儘數施展,在這亂世之中,闖出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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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看著陸瑁,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好!孩子,既然你已心意已決,老夫也不再多言。”他站起身,走到陸瑁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年老夫收養你,也是受到上天的啟示,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孩子,下山去吧,爺爺我也要走了。或許此生,我們師徒再難相見。”
他聲音低沉,卻帶著殷切的期盼:“但爺爺希望你,在這亂世中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讓你的武力躋身天下頂尖武將之列,讓你的兵法謀略名揚四海。”
陸瑁心頭一酸,眼眶瞬間濕潤。他當即下跪,重重地磕了幾個頭,額頭觸地,發出沉悶的響聲。
“爺爺!謝謝您這十一年的教導之恩!沒有您,我可能在當時就已經死了。爺爺的恩情,陸瑁感激在心,終生不忘!”
“好孩子,去吧!”鬼穀子扶起陸瑁,從屋內取出一杆長槍,遞到他手中,“此乃梅花槍,曾是冠軍侯霍去病的兵器,如今贈予你。望你持此槍,馳騁沙場,無往不利!”
陸瑁接過長槍,隻見槍身烏黑發亮,槍尖寒光四射,槍杆上刻有精美的梅花紋路。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卻又如臂使指,仿佛與他血脈相連。他再次跪拜,淚水模糊了視線:“謝謝爺爺!”
夜深人靜,陸瑁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明日,他便要離開這生活了十一年的山間茅屋,心中既有對未知前路的渴望與期待,也有對與爺爺分彆的不舍與惆悵。窗外月光如水,灑在床邊的梅花槍上,泛著冷冽的光芒,仿佛在無聲訴說著它曾經的輝煌過往,也預示著陸瑁即將開啟的,波瀾壯闊的未來。
他不禁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十一年了,是時候去見識一下,這個英雄輩出的漢末三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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