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爾登猛地抬起頭,萊克斯站直了身體,克裡夫和索爾也停止了思緒,卡爾屏住了呼吸。
是誰?戰團長去而複返?還是…?
腳步聲在他們的禁閉室門口停了下來。一個低沉、熟悉的聲音通過外部通訊器響起,如同悶雷滾過:
“戈爾登前士官。以及第二小隊成員。”
是安格爾·泰!那位灰騎士終結者隊長!
戈爾登心中一驚,立刻回應:“安格爾隊長?您…您怎麼來了?”他非常意外,因為戰團長明確下令禁閉期間不準任何人探望。
“戰團長已經下令,不準任何人探望我們。”克裡夫冷靜地補充道,提醒著對方規定。
安格爾·泰的聲音毫無波瀾,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戰團長之命令,適用於此艦船員及極限戰士。吾等…不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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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極其自然,甚至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意味。仿佛灰騎士的存在本身,就超脫於這些普通的規章製度之上。
禁閉室內的五人都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確實…以灰騎士那超然的地位和幾乎獨立的指揮係統,戰團長的這條命令,好像還真管不到他們頭上…
“…”通訊器裡一陣沉默,眾人都被安格爾·泰這種“理直氣壯”的越界行為弄得有些無語,但又無法反駁。
“吾前來,確認汝等狀態,並告知:那名戰士,德克蘭·卡托尼亞,生命體征已趨於穩定。沃拉克大醫師表示,其生存已無大礙,但完全康複需漫長時日。”安格爾·泰繼續說道,帶來了一個讓他們懸著的心終於落下的好消息。
“感謝帝皇…”索爾低聲說了一句,其他人也暗暗鬆了口氣。
“然,”安格爾的話鋒依舊轉折得毫不留情,“其精神層麵所受之創傷與汙染,需嚴密監控。亞空間之折磨,尤其是懷言者與恐虐領域之影響,絕非僅作用於肉體。”
這一點,所有人都明白。從那種地方回來,靈魂不可能完好無損。
“另,關於那名午夜領主,傑裡森·福爾。”安格爾的聲音似乎多了一絲審慎,“其動機依舊成謎。其聲稱之‘順手為之’,缺乏足夠邏輯支撐。其與暗黑天使之關聯,亦為潛在變數。對此人,需保持絕對警惕,勿因其此次行為而放鬆戒備。”
“我們明白。”戈爾登沉聲道,“他的情,我們會記著,但他的底,我們不會忘。”
“如此便好。”安格爾·泰似乎滿意了這個回答。
接著,他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詞語,然後再次開口,這次的內容卻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此外…基於吾等之觀察與評估,以及此次事件之…特殊性。聖錘修會認為,第二小隊之編製與存在,對於持續監控卡爾·霍恩之狀態,以及應對可能與之相關之混沌威脅,仍具價值。”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因此,吾等建議戰團長卡爾加,在適當懲處之後,考慮保留第二小隊之完整性,並…任命一位新的、更注重紀律與理性之士官。”
這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灰騎士插手了第二小隊的內部事務!他們不僅建議保留小隊,甚至對下一任士官的人選都有了傾向性!而“更注重紀律與理性”,幾乎明指了克裡夫!
禁閉室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和複雜。
戈爾登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小隊可能得以保留的欣慰,也有一種被外部力量乾涉內部事務的怪異感,但更多的是一種釋然——如果由克裡夫來接任,確實是最合適的選擇。
克裡夫本人則陷入了沉默,顯然在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萊克斯哼了一聲,沒說什麼,似乎對誰當士官並不太在意,隻要小隊還在就行。索爾則覺得這或許是個不錯的結果。卡爾則感到一絲不安,灰騎士的“建議”,是否意味著自己將被更緊密地綁定在這個小隊,進行某種“觀察”?
“吾之言儘於此。”安格爾·泰最後說道,“禁閉期滿之前,好自為之。”
沉重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逐漸遠去,留下五人在黑暗中各自消化著這信息量巨大的“探望”。
安格爾·泰的到來,不僅帶來了德克蘭的好消息,更重要的是,他透露了灰騎士的態度和乾預,這幾乎等同於為第二小隊的未來指明了方向——他們不會被拆散,但必須做出改變,變得更加“紀律與理性”。
不知又過了多久,戈爾登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一絲如釋重負和淡淡的感慨:“…看來,我們還有將功補過的機會。”
“哼,便宜你們了。”萊克斯嘟囔道,但語氣並不反感。
“責任重大。”克裡夫言簡意賅地回應,似乎已經進入了角色。
“希望能儘快出去看看德克蘭。”索爾說道。
“…嗯。”卡爾也輕輕應了一聲。
雖然依舊被關在禁閉室,雖然前途未卜,雖然失去了士官職位,但兄弟活著,小隊得以保留,未來似乎又有了新的目標。這冰冷的黑暗,似乎也不再那麼難以忍受了。
他們再次陷入了沉默,但這一次的沉默中,少了幾分壓抑和迷茫,多了一份沉澱和思考。關於過去,關於未來,關於責任,關於兄弟。
直到送餐的小窗口再次打開,微弱的光線透入,預示著又一個“周期”的過去。他們默默地接過食物,安靜地吃完。
當小窗口再次關閉,黑暗重新降臨時,戈爾登忽然低聲說了一句:
“等出去了…得請那個傑裡森喝一杯…雖然估計沒什麼好酒給他。”
通訊器裡傳來幾聲壓抑的、幾乎聽不見的低笑。
在這絕對的隔離與黑暗中,某種凝聚力,正在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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