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清脆的爆彈槍響!卡爾早已預判到她的動作,一發電磁加速爆彈精準地打在她激光槍的槍管上!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那精美的武器擊飛脫手,那名遊俠也被震得手臂發麻,踉蹌後退,露出了破綻。
“就是現在!抓住她!”戈爾登立刻下令!
距離最近的克裡夫立刻猛撲過去!他的動作迅捷如獵豹,在那名遊俠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用強大的力量將其撲倒在地,並用巧勁卸掉了她試圖拔出的手槍,用膝蓋牢牢壓住了她的後背,將其製服。
“放開她!”另一名遊俠見狀,發出一聲焦急的呼喊,試圖衝過來救援,但立刻被萊克斯的重爆彈火力壓製了回去。
德克蘭看到這邊抓住了一個,更是得意洋洋,一邊繼續用風暴盾抵擋著攻擊,一邊對著那個被克裡夫壓製的、仍在掙紮的靈族遊俠大聲嘲諷:
“嘿!看哪!抓住一個!剛才不是挺能躲嗎?不是很高貴嗎?現在怎麼趴地上了?”
“你們那破槍,連老子的盾都打不破,還學人打仗?”
“嘖嘖嘖,細胳膊細腿的,不好好在家織布跑出來搗什麼亂?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他的話語粗俗而充滿侮辱性,聽得戈爾登直皺眉頭,但又沒辦法讓他閉嘴。那名被壓製的遊俠聽到這些嘲諷,掙紮得更加劇烈,綠色的眼睛裡充滿了屈辱和憤怒,可惜根本無法掙脫克裡夫那鋼鐵般的束縛。
“德克蘭!閉嘴!專注戰鬥!”戈爾登隻好嗬斥道。
就在這時,那名為首的靈族戰巫看到同伴被俘,又久攻不下,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她看了一眼聖物所在的方向,又看了看依舊在穩步推進、並且俘虜了一人的第二小隊,似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她發出一聲悠長而尖銳的靈族語呼嘯。
正在戰鬥的其他靈族戰士聽到這聲呼嘯,動作明顯一滯,隨即開始且戰且退,借助廢墟的複雜地形,迅速脫離戰鬥。她們的動作極其流暢迅捷,如同融入陰影般,很快就消失在了斷壁殘垣之中,隻留下幾道若有若無的靈能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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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來得突然,去得也快。
第二小隊沒有追擊,戈爾登下令保持警戒。他們的首要任務是聖物和回收遺體,而非追殺這些方舟靈族。
克裡夫將那名被俘的遊俠拉了起來,反剪她的雙手,用一根高強度拘束帶捆住。那名遊俠不再掙紮,隻是低著頭,銀白色的長發遮住了她的麵容,身體因為憤怒和屈辱而微微顫抖。
德克蘭走到她麵前,巨大的終結者身軀投下沉重的陰影。他得意地哼了一聲,還想再說什麼,被戈爾登一個嚴厲的眼神瞪了回去。
“檢查傷亡,補充彈藥。”戈爾登下令,然後走到那名被俘的遊俠麵前。
他看著這個沉默的俘虜,沉聲道:“我們不想與你們為敵。我們隻為完成任務,然後離開。如果你配合,我們不會傷害你。”
遊俠沒有任何回應,仿佛沒有聽到。
戈爾登也不再多言,對克裡夫道:“看好她。我們繼續前進,目標聖物。”
小隊重新整隊,押著這名意外的俘虜,繼續向著那個埋藏著靈族聖物和百年前戰爭傷痕的坐標點,謹慎地前進。廢墟之中,再次恢複了死寂,隻有阿斯塔特們沉重的腳步聲和動力盔甲的嗡鳴在回蕩,仿佛剛才那場短暫而激烈的衝突從未發生過。但空氣中殘留的靈能波動和激光灼燒的氣息,以及這名沉默的俘虜,都在無聲地證明著兩個古老種族之間那難以化解的敵意與隔閡。
押解著沉默的靈族俘虜,第二小隊繼續在死寂的伊莎之泣廢墟中穿行。越靠近核心區域,戰爭的傷痕就越發觸目驚心,空氣中彌漫的悲傷與死亡氣息也愈發濃重。
那些艾達靈族戰士自上次短暫交鋒後便如同蒸發了一般,再未出現。但小隊成員不敢有絲毫鬆懈,誰也不知道她們是否正潛伏在某個陰影角落,等待著下一次突襲的機會。
沿途,他們發現了更多的遺骸。靈族突擊蠍與極限戰士的屍體依舊交織,訴說著百年前那場戰爭的慘烈與膠著。直到他們在一處相對開闊的、似乎是廣場的區域,看到了令人肅然起敬的一幕。
一具穿著特殊塗裝動力盔甲的遺體,背靠著一麵斷裂的靈骨牆壁,即使曆經百年,依舊保持著戰鬥的姿態。他的盔甲是經典的極限戰士藍,但肩甲和頭盔卻有著醒目的紅色主色與白色頂部——這是一位連隊副官的標誌!
在這位副官周圍,呈扇形倒伏著不下十具靈族突擊蠍的遺體!他們有的被爆彈擊碎,有的被動力武器劈開,有的則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砸斷了骨頭。可以想象,這位副官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是如何以寡敵眾,浴血奮戰,直至流儘最後一滴血。
“標記他。”戈爾登士官的聲音帶著無比的敬意,甚至摘下頭盔,對著遺骸行了一個天鷹禮,“優先帶回。我們必須讓這位英雄回歸馬庫拉格。”
索爾和盧娜上前,小心翼翼地掃描、記錄、定位。他們能感受到這位前輩那即便死亡也無法磨滅的英勇與忠誠。
繼續前行,場景開始發生變化。開始出現大量非戰鬥人員的遺骸,以及一些巨大機械的殘骸。
許多穿著普通靈族服飾的平民屍體倒在廢墟中,他們並非死於爆彈或鏈鋸,而是被某種巨大的、純粹物理性的力量碾碎或撕裂。與他們一起的,是大量閃爍著幽藍色光澤、但此刻已經支離破碎的幽冥構造體——幽冥衛士和幽冥領主的殘骸。
卡爾蹲下身,仔細檢查著地麵和周圍的牆壁。他拾起幾枚散落在地、格外粗大的黃銅彈殼,又看了看牆壁上那些巨大的、非爆彈所能造成的撞擊和撕裂痕跡。
“是衝鋒炮的彈殼,而且是…無畏機甲級彆的口徑。”卡爾站起身,語氣凝重,“還有這些爪痕和撞擊…看來,當年有一台甚至多台我們戰團的無畏機甲在這裡戰鬥過。這些靈族平民和幽冥構造體,恐怕是他清理的。”
一台被稱作“活棺材”的遠古戰爭機器,在敵群中大開殺戒…那場景光是想象就令人不寒而栗。
“希望那些老英雄現在還安好地在戰團裡服役。”萊克斯低聲說了一句。所有阿斯塔特對無畏機甲都抱有最高的敬意。
距離聖物坐標點還有不到兩公裡時,前方的景象再次讓小隊停下了腳步。
一座巨大的、扭曲的、似乎是由某種生物石化後形成的石像,矗立在廢墟的中心。它依稀能看出人形,但異常高大猙獰,肌肉虯結,仿佛在極度痛苦和憤怒中嘶吼著化為了石頭。石像呈現一種暗沉的、如同乾涸血液般的顏色。
“那是…”戈爾登士官凝視著那座石像,似乎在回憶戰團檔案中的記載,“…‘血手’凱恩的雕像?不…這感覺…更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石化的凱恩化身?”
他簡單地向隊員們解釋道:“凱恩是靈族的戰神和謀殺之神,據說在需要時,靈族會通過某種儀式召喚他的化身降臨,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看來,當年這裡確實召喚了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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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員們看著那巨大而猙獰的石像,即使已經化為死物,依舊能感受到一股殘留的、令人心悸的狂暴與殺戮氣息。
而在石像周圍,散落著大量的極限戰士主戰坦克——掠食者和犀牛——的殘骸。它們仿佛被巨人的拳頭砸扁,或者被高溫熔穿,場麵極其慘烈。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像本身胸口處那一個巨大無比、邊緣光滑、直接將其前後貫穿的恐怖熔穿傷!
卡爾仔細觀察著那個傷口的形態和周圍熔融後又凝固的岩石痕跡,又看了看遠處一些更加巨大的、不屬於阿斯塔特裝備的壓痕和散落的、需要數人合抱的巨大彈殼…
“是火山炮。”卡爾得出了結論,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而且是戰將級帝國泰坦的主武器才能造成的傷害。”
戰將級泰坦!神之機械!
連這種終極戰爭兵器都出動了?為了摧毀這個靈族戰神的化身?
所有隊員都沉默了。他們再次深刻地意識到,百年前發生在這裡的,絕非一場普通的懲戒性遠征,而是一場慘烈到極致、甚至需要動用泰坦才能決出勝負的毀滅之戰!這個方舟世界“阿爾忒彌斯之紗”,當年究竟做了什麼,才會招致極限戰士如此毫不留情的、甚至可以說是趕儘殺絕的雷霆之怒?
戈爾登士官將目光投向一直被克裡夫押解著的、沉默不語的靈族遊俠俘虜。他走到她麵前,試圖從她這裡得到一些信息。
“你們的世界,”戈爾登沉聲問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招致如此…徹底的毀滅?那個被石化的凱恩化身,又是怎麼回事?”
那名遊俠依舊低著頭,銀發遮麵,仿佛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對戈爾登的問題毫無反應。
一旁的德克蘭早就看不下去了。在他看來,士官好聲好氣地問話,這個俘虜居然敢無視?簡直是對士官權威的挑釁!
“媽的!士官問你話呢!耳朵聾了?!”德克蘭怒吼一聲,巨大的機械手猛地向前一推!
那名遊俠根本沒想到德克蘭會突然動手,或者說,她根本無法抵抗終結者的力量。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直接推飛了出去,在地上狼狽地翻滾了七八米才停下,身上沾滿了灰塵和碎石。
還沒等她掙紮著爬起來,德克蘭已經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將她整個人拎了起來,讓她那雙充滿痛苦和憤怒的綠色眼睛與自己那冰冷的目鏡對視。
“怎麼?敢無視戈爾登士官的命令?”德克蘭的聲音如同雷鳴,充滿了威脅,“是不是活膩了?想嘗嘗老子雷霆錘的滋味?回答問題和吃爆彈,你他媽選一個!”
他的方式簡單、粗暴、充滿了壓迫感。
然而,那名靈族遊俠儘管因為疼痛和窒息而臉色發白,卻依舊死死咬著嘴唇,用那雙充滿了怨毒和仇恨的眼睛死死盯著德克蘭的麵甲,一言不發。那眼神,仿佛要將德克蘭的樣子刻進靈魂深處。
“嘿!你還瞪我?!”德克蘭被她那眼神徹底激怒了,“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他猛地將遊俠摜在地上,然後反手從背後摘下了那柄備用的、口徑嚇人的重型爆彈步槍,哢嚓一聲上膛,那巨大的、幾乎有遊俠腦袋粗的槍口,直接抵在了她的額頭上!
“老子最後問一遍!說!還是不說?!”德克蘭的咆哮聲震得周圍的灰塵都在簌簌落下。
冰冷的金屬槍口緊貼皮膚,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了那名遊俠。她的身體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劇烈顫抖起來,綠色的瞳孔收縮到了極致,但她依舊死死咬著牙,甚至閉上了眼睛,擺出了一副寧死不屈的姿態。
“德克蘭!住手!”戈爾登士官厲聲喝道,一步上前,按住了德克蘭粗壯的手臂,“把槍放下!這是命令!”
德克蘭喘著粗氣,目鏡死死盯著腳下那看似柔弱卻異常頑固的靈族女人,最終還是不甘地哼了一聲,悻悻地收起了爆彈步槍。
“媽的…算你命大…”他嘟囔著,退到了一邊。
戈爾登看著地上因為劫後餘生而微微顫抖、卻依舊不肯開口的遊俠,眉頭緊鎖。他知道,從她嘴裡恐怕是問不出什麼了。這些方舟靈族的頑固,超乎他的想象。
“克裡夫,看好她。”戈爾登無奈地下令,“繼續前進。目標就在前方了。”
小隊再次啟程,氣氛卻變得更加凝重。曆史的迷霧、種族的隔閡、以及眼前這個寧死不屈的俘虜,都讓這次任務蒙上了一層更加複雜和沉重的陰影。他們距離聖物越來越近,但似乎也距離百年前那場慘劇的真相核心,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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