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沉吟片刻，終於伸出手：“那就先簽意向書。具體條款，法務對接。”
握手落定，第一場談判落下帷幕。
送走對方後，團隊回到會議室。林娜長舒一口氣：“成了。”
“隻是初步。”張濤冷靜道，“還有兩家——華能智造和北域物流，明天談。”
“華能那邊，態度更保守。”林娜調出資料，“他們明確表示，不願承擔任何技術風險，希望我們免費提供一套係統，試用半年。”
陸軒冷笑：“白嫖？”
“但他們有一座新建的智能工廠，場景極佳。”林娜補充，“如果能做成樣板，影響力巨大。”
陸軒沉默片刻，忽然問：“他們廠的能源調度係統，是誰做的？”
“德國一家公司，叫enersys。”
“那就告訴他們——我們可以免費提供係統，但有兩個條件。”陸軒眼神銳利，“第一，必須允許我們對外宣傳‘聯合試點’；第二，若半年內係統表現優於enersys原廠方案，他們必須終止與對方合作，正式簽約。”
張濤一愣，隨即大笑：“這招狠。要麼他們白得一套更優係統，要麼他們得罪德國人。但無論怎麼選，我們都能贏。”
“對。”陸軒點頭，“讓他們自己權衡。”
第二天，華能代表來訪。談判之初，對方態度強硬，堅持“先試用，後評估，不承諾”。
陸軒不急不惱，隻說：“我們不怕試。但試，就得有個規矩。如果我們的係統比你們現在的強，你們是不是該給個交代？”
對方代表皺眉：“技術對比，哪有這麼簡單？”
“簡單。”陸軒打開平板，調出對比模型，“負載響應速度、預警準確率、能耗優化幅度——三項指標，每月測評。若我們連續三個月領先，你們就換係統。如何？”
會議室一片寂靜。
對方技術主管低聲交流幾句，最終點頭：“可以。但測試期間，你們必須全權負責係統穩定。”
“當然。”陸軒微笑，“我們的名字，就押在這套係統上。”
第三場談判，北域物流。對方財大氣粗，直接提出：“我們願意簽三年合同，但費用必須再降兩成，並要求你們在全國五個樞紐同步部署。”
張濤當場皺眉：“五個樞紐同步上，人力物力翻倍，降費不可能。”
陸軒卻抬手製止，問：“你們為什麼選我們？”
對方代表答：“聽說你們的係統能在設備故障前預警。”
“對。”陸軒點頭，“但更重要的是——我們能學。每個工地，每台設備，都是我們係統的老師。你們五個樞紐，等於給我們五倍的學習機會。”
他頓了頓：“所以，我答應降費一成，但條件是——你們必須允許我們對所有數據進行匿名化采集，用於模型迭代。”
對方猶豫：“數據安全怎麼保證？”
“簽保密協議，數據脫敏處理，第三方審計。”陸軒一字一句，“我可以當著你們的麵，寫下承諾。”
最終，三家企業均達成初步合作意向。
當晚，陸軒站在總部頂層露台，城市燈火如海。張濤走上來，遞過一份文件：“明天法務開始起草合同。天啟能源那邊，對算法框架的說明仍有疑慮，希望我們能增加一份技術白皮書。”
陸軒接過文件，翻開第一頁，目光落在“核心邏輯僅展示50”的備注上。
他合上文件，聲音低沉卻堅定：“可以出白皮書，但加密章節必須保留。技術可以共享，但底牌，永遠握在自己手裡。”
張濤點頭，正要說話。
陸軒忽然抬頭，望向遠處工地——那台泵車的紅色警示燈，依舊在夜色中緩緩旋轉，像一顆不眠的心臟。
“告訴林娜，”他說，“明天安排一次全係統壓力測試。我要讓所有合作方知道——”
他停頓一瞬，目光如刀。
“我們的係統，能在風暴中跳舞，也能在烈火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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