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的不是連鎖店。”他說，“是星火。一點燃，就燎原。”
會議結束，眾人陸續離開。張濤走在最後，回頭看了眼白板。陸軒還站在那裡，手裡握著一支筆，目光落在“複製它”三個字上。
他沒動，像一座山壓在紙上。
張濤沒說話，輕輕帶上了門。
走廊儘頭，馬亮快步走來，手裡拿著新一批數據：“陸哥，北方某市用戶自發組建的‘聽風體驗群’，人數突破兩千，群主在征集本地服務建議。”
陸軒接過平板，快速瀏覽。一條留言跳出來：“希望機器能聽懂方言，我媽隻會說土話。”
他盯著那行字，許久，轉身走向辦公室。
林娜跟上來，低聲問：“要加方言識彆模塊嗎？”
陸軒搖頭：“現在加，太早。但我們得記下這個需求。”
他把平板放在桌上，打開抽屜，取出一張手繪圖——那是“聽風”的原型機草圖，角落寫著：“你們做到了我十年前想做的事。”他把這張圖攤平，壓在玻璃板下。
窗外，運維車一輛接一輛駛出服務站，車身上印著“聽風”標誌，像一道道流動的光。
張濤回到研發室，召集技術組開會。他在白板上畫出全國網絡拓撲圖，指著中心節點說：“所有數據必須加密傳輸，本地緩存保留七天，緊急事件實時同步總部。”
一名工程師問：“如果某個城市斷網，係統還能運行嗎？”
“能。”張濤回答，“邊緣計算必須獨立工作。哪怕全網癱瘓，‘聽風’也得響。”
孫明在財務室召集團隊，重新劃分資金池。他把城西、寧平等成熟站點的利潤單獨列出，標注“戰略儲備金”。然後在新試點預算欄寫下：“前六個月，零利潤運營。”
“這不是虧本。”他對團隊說，“這是播種。”
胡軍帶著五名骨乾出發，分彆前往太原、徐州、南充。臨行前，他把工具箱檢查了三遍，確保每個零件都在位。他站在車旁，對陸軒說：“第一戶安裝，我親自上。”
陸軒點頭：“去吧。記住，我們不是去裝機器，是去立承諾。”
車隊駛出服務站，卷簾門緩緩落下。
陸軒站在原地，手中拿著一份剛打印的《跨區域市場複製可行性報告》。他翻到最後一頁，看到張濤寫下的那行小字：“若標準統一，是否預留國際接口？”
他沒說話，把報告放進公文包，拉上拉鏈。
寧平服務站的燈依舊亮著，像一顆釘子，死死釘在夜色裡。
張濤在白板上寫下新的標語：“服務，從不止於響應。”寫完，他退後一步，看著那道裂痕——塗層早已剝落，露出銀灰色的金屬層，冷硬，堅韌。
他拿起記號筆，在旁邊加了一句：“複製，從不止於模仿。”
林娜整理完用戶留言，抬頭看向窗外。一輛運維車正緩緩駛出，車燈劃破夜色，像一把刀，切開黑暗。
她站起身，把打印件歸檔，標簽上寫著：“區域複製——用戶需求初篩。”
孫明合上最後一份報表，將“跨境結算通道”一行用紅筆圈出。他把文件夾放進保險櫃，鎖好。
胡軍坐在前往徐州的車上，望著窗外飛逝的路燈。他打開工具箱，取出一枚螺絲釘，輕輕放在手心。
那是“聽風”主機固定架的專用螺釘，編號t73。
他握緊它，像握著某種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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