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牽起大寶和三寶的手，另一隻手抱起五寶，帶著孩子們走向舞台。
聚光燈打下來的那一刻，全場安靜。
主持人站在台中央，笑著念出獲獎名單：“獲得本屆國際兒童創意設計大獎的，是——蘇瑤女士，作品《晚安，小怪物》！”
掌聲響起。
她沒動，等掌聲弱了些，才一步步走上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聲音很輕。
主持人遞過獎杯，是個水晶小人抱著布偶的造型。她接過，指尖碰到冰涼的底座。
“蘇女士，能和我們分享一下，您的設計靈感來自哪裡嗎？”主持人把話筒遞過來，語氣帶著引導，“是不是……一段艱難的經曆？”
台下記者豎起錄音筆，鏡頭全對準她。
她剛要開口，大寶突然從她身後竄出來，一把搶過話筒。
全場一靜。
大寶個子小，話筒舉到嘴邊還得踮腳。他喘了口氣，聲音奶聲奶氣，卻清晰傳遍會場：
“媽媽的玩偶會發光，是因為我們五個每天晚上都抱著它們講故事！她說，愛能讓破布變成星星！”
沒人動。
三秒後，掌聲炸開。
前排一位評委摘下眼鏡擦了擦，後排有觀眾站了起來。鏡頭瘋狂閃爍，記錄下這一幕。
蘇瑤愣在原地，眼眶發熱。她低頭看大寶，那孩子正仰頭衝她笑，話筒還攥在手裡，小臉通紅。
她彎腰把他抱起來，將杯夾在臂彎，一手摟著大寶，一手輕輕撫過五寶的頭發。五寶在台下被四寶牽著，仰著臉，嘴巴張成圓形。
主持人沒再說話，隻是退後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沒致謝，沒低頭，就站在那兒，抱著孩子，像抱著整個世界。
台下第一排，一位穿深灰西裝的男人緩緩合上筆記本。他沒鼓掌，隻是盯著台上那個女人，目光從她發梢滑到指尖，最後落在她懷裡五個孩子的臉上。
他起身，沒驚動任何人，轉身走向二樓包廂。
包廂門關上時，他站在落地窗前，俯視全場。
蘇瑤抱著五寶走下台，林悅迎上來，眼裡有淚：“你該看看大屏幕，剛才那一幕被切成了全場焦點。”
蘇瑤沒問，隻把獎杯放進帆布包，拉好拉鏈。
“回家？”林悅問。
“嗯。”她說，“他們該吃飯了。”
大寶在她肩上小聲說：“媽媽，星星看到了嗎？”
她腳步沒停：“看到了。”
五寶在她懷裡扭了扭，突然伸手去夠包上的拉鏈。
他的小手指勾住金屬頭，用力一拽——
“哢。”
拉鏈開了條縫，一隻小狐狸玩偶的耳朵露了出來，熒光眼在燈光下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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