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後，有回應了。
一個id叫“烤串老王”的用戶轉了視頻，配文：“她借我五百救急，從沒催我還。我親眼見她抱著病娃跑醫院，三趟。你們罵她？先照照自己。”
底下有人回：“演戲博同情。”
老王發了張圖：蘇瑤蹲在他攤前，遞錢，他推辭，她硬塞。時間水印是去年冬天。
又有夜市賣糖葫蘆的阿姨留言：“她幫我收過攤，下雨天。五個娃站成一排擋雨，自己淋著。”
輿論開始鬆動。
但黑子沒停。有人p圖，把她合成和不同男人的合影，配文“五寶五爹”。還有人造謠她拿慈善捐款去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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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關了評論，隻留視頻掛著。她讓五寶背《遊子吟》。五個小身影站成一排，清聲齊誦：“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童音乾淨，沒加濾鏡。
視頻最後，五寶舉著蠟筆畫，對著鏡頭說：“這是我家。我們愛媽媽。”
這條被頂上熱搜。話題悄悄變了。
請放過孩子衝上熱榜第二。
有人留言：“我女兒問，為什麼有人要欺負畫彩虹的小朋友？”
截圖瘋傳。
蘇瑤看到這條時，正坐在窗邊拆一隻壞掉的玩偶。棉花結塊了，她一點點掏出來，換新的。五寶趴在她腿上，睡著了。
她關掉手機，摸著五寶的頭說：“下次他們罵，我們就畫畫。”
話音落，樓下傳來腳步聲。不止一人。有拍照的哢嚓聲，有議論聲。
“就是這兒，門上還有字。”
“拍個照，發群裡。”
“孩子真有五個？看著不像。”
蘇瑤沒起身。她把針線收進盒，蓋好。然後從抽屜裡拿出新的證物袋，放進去一支錄音筆。筆身有磨損，是她上周從二手市場淘的，能錄十小時，不聯網，不傳雲。
她按下開關，紅燈亮起。藏進窗簾褶皺裡，對準門口。
腳步聲停在門外。有人敲了兩下，沒人應。又拍了幾下門板，笑了一聲，走遠了。
她沒動。等了十分鐘，起身把錄音筆取下，放進包。然後從櫃底摸出一台舊筆記本，屏幕裂了條縫，但能用。插上u盤，打開加密文件夾。
裡麵存著三段視頻：一段是醫院臨時醫生摘胸牌，一段是電動車駛向厲氏大廈，一段是昨晚樓道腳印的3d建模。
她新建一個文檔，標題寫：“證據鏈001”。
光標閃著。她敲下第一行字：“醫院問診異常，醫生誘導透露孩子父親信息，同步觸發住址泄露，時間差三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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