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停了。
五個人從樹影間走出，衣著雜亂但裝備統一：皮甲、護腕、腰間掛著短棍或鐵鏈。為首的是個瘦高男人，臉上有道舊疤，從耳根劃到下巴。他目光一掃，落在中央的防水布包上，嘴角微微揚起。
身後四人隨即散開，兩人留在原地，另外三個悄然向南北兩側移動，形成半包圍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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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穩緩步上前半米，雙手垂在身側，沒有挑釁，也沒有退讓。他看清了對方武器配置：兩根金屬短棍，一條帶刺鐵鏈，還有一個人手裡握著折疊刀。
對方領頭者停下距離他們八步遠的地方，視線仍在果實包裹上停留了幾秒，才慢慢抬起眼。
“這片林子，”他開口，聲音沙啞，“有人標記過。”
陳穩不動聲色：“我們也看到了。”
“看到不代表能動。”那人冷笑，“規矩是，誰留記號，誰收成。”
“可記號是空的。”林悅突然接話，“沒人來取。我們等了一夜，也沒見主家出現。”
對方眯起眼：“那是我們的事。”
“所以現在是來收果實？”陳穩問。
“原本是。”那人目光掃過他們疲憊的臉，“但現在……我覺得可以談彆的。”
趙剛咬牙：“談什麼？搶？”
“彆急。”陳穩抬手示意他後退一步，“你們怎麼證明這是你們的標記？”
對方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塊木牌，上麵刻著與樹根相同的符號：一道豎，兩道橫，一個斜角。
“認得吧？”
林悅瞳孔微縮。她看向張宇，後者手指正無意識地在地上劃動，畫出同樣的圖案。
陳穩沒看木牌太久，隻淡淡說：“就算真是你們的，果實沒拿走，就是無主之物。誰采到歸誰。”
“你說是就是？”對方身後一人冷哼，“憑你們這幾個傷兵？”
王強往前踏了一步，金屬棍杵地，發出悶響。
氣氛瞬間繃緊。
就在這時，西側樹林傳來另一陣腳步聲，更急促，方向不同。那支隊伍中立刻有兩人轉身戒備，領頭者臉色微變。
陳穩眼角餘光掃去——另一撥人正從斜後方逼近，人數更多，至少七人，手持長棍和繩索，明顯也是衝著果林來的。
兩支外來隊伍彼此對視一眼，敵意顯露無疑。
東側領頭者收回目光，盯著陳穩：“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要麼你們交出果實，要麼等他們來了，大家一起搶。”
陳穩沒答。他右手緩緩移向胸口，按住那個藏著發光石的布包。
林悅握緊手中的短刺，指節泛白。
趙剛站在後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王強用肩輕輕抵住他後背，讓他穩住。
李娜蹲下身，手探進藥包，摸到了最後一卷紗布。
張宇低頭看著地麵，手指停在那個未完成的符號上，喉結動了一下，卻始終沒說話。
對麵五人不再前進，也不後退。西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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