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從四麵八方傳來。
陳穩猛然意識到不對：“它們不是單獨行動的。是聯網的。其中一個受阻，其他就會重新規劃路徑。”
他迅速掃視周圍，尋找可以利用的地形。斷裂的通道隻剩一條窄邊勉強連接兩側，身後是塌陷深淵，前方被能量體封鎖，左右皆為光滑岩壁，無處可攀。
除非……
他的目光落在左側一塊刻有齒輪圖騰的岩麵上。剛才那道透明弧線，正是從那裡消失的。
“林悅！”他急促道，“你還記得器物第一次異常反應是在什麼時候？”
“在控製室取晶板的時候。”她回憶，“當時它突然發燙，紋路變成y字分支。”
“那時候我們碰到了什麼？”
“牆上的刻痕……和這個一樣！”她指向那塊浮雕。
陳穩立刻衝過去，用手摸那圖案。觸感溫熱，邊緣有些許凹陷，像是經常被人觸摸。
他掏出隨身工牌，貼上去比對。數字編碼不匹配，但排列結構相似。
“這不是鑰匙。”他忽然明白，“是驗證節點。每接觸一次正確標記，係統就確認你有權限繼續通行。但我們剛才繞過了所有標記點，等於跳過了認證流程。”
“所以它判定我們是非法持有？”王強問。
“所以它派出了回收單位。”陳穩點頭，“但現在，隻要我們能觸發一次合法響應，就能爭取時間。”
“怎麼觸發？”
“用器物回應它。”他說，“但不能讓它拿到實物。”
林悅立刻打開飯盒，解開最外層包裹。青銅器一暴露，紅光立刻暴漲，遠處的能量體同時轉向她，緩緩抬手。
她沒有猶豫，將器物舉高，對準那塊浮雕，然後輕輕敲擊底部。
一下。
兩下。
停頓。
三下。
正是他們之前記錄下的安全節拍。
刹那間，器物紋路亮起藍光，順著敲擊節奏脈動。那塊浮雕也隨之共鳴，表麵浮現出一圈同心圓波紋，持續了約兩秒。
能量體的動作集體停滯。
就連霧氣都靜了一瞬。
“成了？”趙剛不敢相信。
“暫時壓製。”陳穩盯著最近的那個能量體，“它在重新評估威脅等級。”
可就在這時，林悅懷中的器物突然自行震動起來，頻率紊亂，紅光頻閃。
她低頭一看，驚道：“它自己在動！不受控製！”
陳穩衝上前，一把接過，卻發現底部紋路正在逆向旋轉，仿佛被什麼力量強行改寫。
“不是我們在用它。”他聲音發緊，“是它在被調用。”
話音未落，那五名能量體同時抬起雙臂，字符鏈急速流轉，形成一個閉合環路。一股無形壓力撲麵而來，眾人胸口如遭重擊，紛紛後退。
王強怒吼一聲，揮斧劈向最近的能量體。
斧刃穿過虛影，毫無阻礙。
但那一擊卻引發了連鎖反應——所有能量體周身符文驟然變亮，中央一人猛然前衝，直撲陳穩手中器物。
陳穩本能後撤，腦中卻在此刻閃過一絲異樣。
沙漏。
他沒看到，也沒聽見，但那種熟悉的預判感突然降臨——右前方三步，斜下方七十度，有承重斷裂風險；左側岩壁存在隱藏夾層，可容一人短暫藏身；正前方五米處地麵即將二次塌陷。
三秒。
直覺來得快，去得更快。
他猛地拽住林悅手腕：“跳左邊！”
兩人幾乎是滾進岩壁一處凹陷。幾乎同時，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轟然下陷，碎石飛濺。
王強拉著趙剛和李娜翻滾避讓，可退路已被封鎖。
能量體懸浮在斷裂邊緣，緩緩圍攏。
陳穩靠在夾層內，背抵冰冷石麵，手裡仍緊緊攥著那枚工牌。他看著外麵逐漸收攏的半透明身影，低聲說：
“它們不是要收回器物。”
“是要把我們也變成係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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