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爭辯,隻是默默走到床邊坐下。窗外柳枝輕晃,陽光斜照進來,在地麵劃出一道明暗交界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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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我一眼,終究轉身離去,腳步沉重。
房門關上,鎖扣落下。
我抬起左手,緩緩卷起袖口。玄鐵匕首貼著小臂藏好,冰冷的金屬緊貼肌膚,每一次心跳都帶來一絲微弱的震顫。這震顫不單來自寒鐵,更像是某種呼應——仿佛體內沉睡的東西,正在一點點蘇醒。
我閉目調息,感受著那股由匕首傳來的寒意如何與體內殘毒相互角力。它不像藥物那樣溫和化解,而是以更強的冷壓製另一重冷,如同兩股寒流在血管中對峙。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日影西斜時,我聽見窗外有衣料摩擦草葉的聲響。一名侍女端著湯藥走近,腳步輕緩。她在門口停了片刻,低聲喚了一句“小姐”,見無人應答,便推門而入。
藥碗放在桌上,騰起一縷白氣。
她低頭整理被角,動作細致。臨走前,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種難以言說的複雜。
門再次合上。
我睜開眼,望向桌上的藥碗。瓷白如玉,邊緣繪著細小的梅花,是母親生前最愛的款式。但這藥……未必是醫官所配。
我起身,走到桌前,用銀簪輕輕攪動藥汁。簪尖觸到底部時,發出一聲極細微的輕響——不是碰到了瓷,而是某種更硬的東西。
我傾倒藥液,一顆米粒大小的黑色丸狀物滾落桌麵,沾濕後散發出淡淡的苦杏味。
我盯著那顆藥丸,許久不動。
然後,我將它拾起,放入袖中匕首旁的暗袋裡。
夜色漸濃,風穿廊而過,吹動簷角銅鈴。我坐在燈下,手指摩挲著匕首末端的石扣。那紋路似曾相識,像極了幼時父親書房中一幅古圖上的符印。
三日之內,必須離開。
但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我起身,吹熄燭火,靜坐於黑暗之中。
遠處傳來更鼓聲,一下,又一下。
我數著它的節奏,等待時機。
窗外樹影搖曳,一道人影悄然掠過牆根,停在院角。那人沒有穿侍衛服色,也不像府中仆役,身形瘦削,右手始終按在腰側,似藏著兵刃。
我屏息凝神,看著那道身影在月光下緩緩抬頭。
他的臉藏在帽兜陰影中,但我認出了他袖口翻卷時露出的一截布條——靛藍底色,邊緣繡著半朵殘梅。
那是三年前,母親貼身侍女失蹤前最後穿著的樣式。
我的手緩緩移向袖中匕首。
風突然停了。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然轉頭看向我的窗戶。
我站在原地,沒有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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