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隻剩下驕傲空殼的木偶。
回到宿舍。
她反鎖上門,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
巨大的疲憊和一種深切的、無處可逃的絕望,像冰冷的潮水,徹底淹沒了她。
她抬起手,看著那枚在黑暗中依舊泛著冷光的尾戒,忽然低低地、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笑聲在空蕩的房間裡回蕩,又啞又空,比哭還難聽。
所以她算什麼?
一個被擺弄的棋子?一個用來氣人的工具?一個連正牌未婚妻或許)都懶得親自出手、隻需輕飄飄警告一句的、無足輕重的存在?
她笑著,眼淚卻毫無預兆地滑落下來,冰涼的,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她用力去摳扯那枚戒指,指甲在戒圈和皮膚上劃出紅痕,卻依舊徒勞無功。
它就像一道冰冷的詛咒,牢牢地焊在她的命運上。
第二天,她毫無意外地發起了高燒。
喉嚨痛得像吞了刀片,渾身骨頭縫都冒著寒氣。意識昏沉,時睡時醒,噩夢不斷。
柳智敏嚇壞了,連夜叫來經紀人,請了醫生。
診斷是過度勞累加上急火攻心,需要靜養。
所有行程被迫暫停。
聞溪昏昏沉沉地躺在宿舍床上,聽著外麵柳智敏壓低聲音打電話協調行程,聽著金旼炡煩躁的踱步聲,聽著寧藝卓和內永繪裡小心翼翼的交談。
她像被困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罩子裡,能感知到外界,卻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隻有手腕上那枚戒指冰冷的觸感,和身體內部灼燒的痛楚,提醒著她還活著。
昏沉中,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月光下的練習室外,聽到裡麵壓抑破碎的琴聲。
又好像看到了吳世勳在拍賣會上舉起號牌時,那冷硬決絕的側影。
還有鄭千金那張帶著完美微笑、卻冰冷刺骨的臉。
各種光怪陸離的畫麵交織在一起,撕扯著她混亂的神經。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直到被一陣壓抑的、激烈的爭吵聲隱約吵醒。
聲音似乎是從客廳傳來的,隔著門板,有些模糊。
是柳智敏和金旼炡的聲音。
“……必須告訴她!她有權知道!”是金旼炡壓抑著怒火的低吼。
“告訴她什麼?告訴她外麵現在傳成什麼樣了?!告訴她公司可能真的要放棄她了?!她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受得了刺激嗎?!”柳智敏的聲音帶著哭腔和焦灼。
“那難道就眼睜睜看著?!看著那些臟水往她身上潑?!看著那個姓鄭的……”
“噓!小聲點!”柳智敏厲聲打斷她,聲音裡充滿了無力感,“……我們能怎麼辦?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爭吵聲低了下去,變成了壓抑的啜泣和沉重的歎息。
聞ice躺在黑暗中,睜著眼睛,靜靜地聽著。
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緩慢地揉捏著,帶來一種麻木的鈍痛。
原來……外麵已經傳成那樣了嗎?
公司……要放棄她了嗎?
所以,她連做棋子的價值,都要失去了嗎?
也好。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悄無聲息地沒入枕巾。
就這樣吧。
徹底結束也好。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腳步聲很輕,走到她的床邊停下。
她以為是柳智敏,沒有睜眼。
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探上了她的額頭。
觸感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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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柳智敏。
聞ice的心猛地一跳,倏地睜開了眼睛!
昏暗的光線下。
吳世勳站在她的床前。
穿著一身黑,身形挺拔,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緊繃的下頜線和抿緊的薄唇。
他正微微俯身,一隻手還停留在她的額頭上,指尖微涼。
四目相對。
空氣瞬間凝固。
聞溪震驚地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怎麼進來的?!
吳世勳似乎也沒料到她會突然醒來,動作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但他很快恢複了慣常的冰冷,極其自然地收回了手,直起身,仿佛剛才那個探溫的動作隻是她的錯覺。
他的目光在她蒼白憔悴、布滿淚痕的臉上掃過,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眼神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快的、難以捕捉的情緒。
然後,他什麼也沒說。
隻是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個什麼東西,放在了她的床頭櫃上。
動作很輕。
聞溪下意識地看去——
那是一盒包裝熟悉的、她平時常吃的、某種特效潤喉糖。
旁邊,還放著一個小巧的、看起來極其精致的銀色工具,像是某種特製的……取戒器?
聞溪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緊,又猛地鬆開,帶來一陣劇烈的悸動和眩暈。
他……
吳世勳放下東西,不再看她,轉身就走。
沒有絲毫停留。
走到門口時,他的腳步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背對著她,聲音低沉沙啞,融在昏暗的光線裡,聽不出情緒。
隻有三個字。
“自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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