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啟朝男子,婚後多相妻教女,鮮少外出拋頭露麵,何況行商。
旁人看著,吹笙不能吻那顆顫動的小痣,寬大的袖口垂落,二人十指交握,親昵無間,“那以後仰仗夫郎養我了。”
吹笙逗他,蹙眉思索,說道:“我想想,每餐飯食要三菜一湯,飯後還有小食,被褥得用蠶絲......”
她許久得出結論:“我怕是不大好養。”
於竹垂眸抿唇,眼瞼上的小痣煥發出些許鮮亮的光彩,赧然道:“沒有比妻主更好......養的人了。”
他見過權貴奢華之態,朱門內金玉堆砌,宴飲時珍饈流水。
“我養得起的。”若是如此,再養一個也是足夠。
隻是
他想叫妻主,錦衣玉食裹身,珠翠環繞左右,最好......一個不可言說的念頭。
於竹臉有些泛白,眼簾不自覺地輕垂下去。
卻是止不住盤桓在心頭離經叛道的想法,竟盼著吹笙這輩子都離不開他。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兩人牽著手,慢慢走著。人生百態皆路過她們身旁,稚子玩笑打鬨,亦有老弱伴侶相攜而過。
“既如此,去做便是,卿卿,你我餘生尚久。”
餘生,尚久。
他怎忘了她們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
“......好。”於竹握緊吹笙的手,隻期望這段路永遠沒有儘頭,望著她的眼格外亮,“那以後,我養著妻主,妻主養著我,可好。”
撒嬌一般,局促地輕晃了一下吹笙的手,俊秀的臉頰上冒著熱意,“......我也好養的。”
“是,小竹子好養活,自飲朝露便長勢甚佳。”吹笙眼裡盛了半眶笑意。
日子艱苦,這棵小竹依舊蓬勃生長,後來吹笙遇見的於竹,儘管清臒卻帶著堅韌,是不需要旁人照拂也能掙出一片生機的好竹子。
時辰不早,她們便未再尋酒樓,買些了小食,尋了一處街邊麵攤。
先前那點不快,便這般拋諸腦後了。
麵攤乃一對中年妻夫所營,笑得見牙不見眼,隻當是哪家富貴女郎來此體察市井,肯定是他們家吃食味道好。
果不其然,過了飯點,空曠的小攤,陸陸續續來了好些人。
攤主特地在給二人的麵多加了哨子,“女郎帶夫郎常來光顧啊。”
吹笙說好,又問:“大娘可知,最近的牙行在何處?”
“沿街向西直走,那有一家。”攤主給她指,說道。
“今年年頭不好,江南發了伏汛,好多人舉家搬到雲都,如今牙行中擠滿了人,便宜得很。”
洪災過後,遭難者多是尋常百姓,吃不上飯的貧苦分家會在牙房掛上牌子,願以身相抵。
賣身契分為生契和死契,生契者與主家約以年限,待期至,便得自由身;若立死契,便是將自身典了去,從此入了奴籍,再無自主。
於竹入蘇府時,立的原是死契,他自己掙出一條生路來——蘇府素重聲名,便不能讓救了主家性命的忠仆再入奴籍。
為了活命,為奴為侍也算不了什麼。
於竹聲線有些顫:“官府不管嗎?”
他在蘇府中從沒聽說過這些。
攤主疊好手裡的帕子,一副尋常模樣:“自然管了,不然死的人更多,隻是天災如何管得過來,雲都每年冬天要凍死不少人嘞,冷不丁就能在路邊草堆裡見著個人,看多了就習以為常了。”
她小心往天上指了指,低聲說道,“上頭也聽不到。”
一時默然,攤主乾笑兩聲,忙道:“我去給客官添些湯,不要錢、不要錢。”
於竹抬起頭,唇抿成一條線,眼裡那點微茫的期許如同風中搖曳的火星,“......定會有戶戶無饑的那一日吧。”
似乎一切都在推著他往前。
吹笙攤開他的手掌,撫平那些通紅的指印,回答道:“一定。”
大千世界,獨為一人而來,所思所念,皆由我圓滿。
喜歡快穿之路人甲白月光太美請大家收藏:()快穿之路人甲白月光太美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