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淩菡撲進男友懷裡,沒有解釋原因,隻是一個勁兒地大哭。
被那輛車毀掉的還有她。
兩個像是提線木偶的男女,被迫綁在一起。
被親生父親下藥,一次身體裡就孕育出不愛的孩子。
離婚是淩菡年輕時候的執念,被命運裹挾了兩個人,過程中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阻擾。
甚至會危及生命。
現在她有愛的人、平靜的生活,怎麼舍得去打破現狀。
“湯姆,你等等、再等等。”淩菡含糊地說。
她還沒有勇氣。
溫柔的金發男人已經陪伴了她六年,隻是緊緊收緊手臂:“好的。”
傅玉先的能量在a市場大得可怕,僅僅一天時間。
淩氏企業百分之八十的供貨商,寧願毀約也不願再合作。
淩耀輝最近十年把重心轉移到加工業,占據了生聲集團百分之二十的配件額度。
價格上沒有什麼優勢,全靠裙帶關係,他才能在a市安穩發展。
所有人都在觀望,看著女婿把嶽父逼到絕境。
先是原料供給不上,產量跟不上,收到的賠償款還不夠違約金。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病房外的走廊格外吵鬨。
傅玉先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帶著機械的冷漠:“放他進來。”
臉色還是沒有血色,淺淡的薄唇輕抿,不見半分狼狽,病弱沒有削減壓迫感極強的氣場。
保鏢打開門,安靜站在門口,“先生。”
傅玉先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連頭都沒轉一下。
還是淩耀輝先沉不住氣。
“傅董,你威脅人停了我的原材料乾什麼,就算卸磨殺驢,手段也不需要這麼狠吧。”
沒有回答。
傅玉先處理完最後一封郵件,合上電腦,眼底帶著刺骨的冷意,嗤笑。
“卸磨殺驢?你有什麼功勞?”
淩耀輝臉色難看,“你剛起步的時候,要不是我注資,哪還有現在的生聲集團。”
像是不死心,他又說:“算起來,集團的原始股也該有我一份。”
簡直是大言不慚,傅玉先冷喝一聲:“所以你找人來撞我,是想要分一杯羹?”
那時候除了淩晗的車失控,還有一輛是衝著他的命來的。
“血口噴人。”淩耀輝眼神閃躲,“我還把唯一的女兒嫁給你。”
傅玉先有技術有能力,他看中了小公司的發展潛力,可是傅玉先鐵板一塊,隻能用些手段。
雖然中途有偏差,最後的結果還是滿意。
“我找到了當時的司機。”傅玉先抬眼時眼神黑得嚇人,扯了扯嘴角,厭惡地說。
“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讓淩菡回來。”
他整張臉冷冽地發沉,“不然你就等死,我將百倍奉還。”
沒等淩耀輝說話。
“送客!”傅玉先冷聲說,他隻是通知他的死期。
保鏢連拖帶拽把人請出去。
他才像是卸力一般,筆挺的肩線垂下去,臉上隻剩下蒼白,像是一朵開著頹靡的蘭草。
枝葉早已枯死,微薄的生機維持他還算好看的外貌。
事情還沒有結束。
秘書的電話,“董事長,小傅總正在趕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