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不喜給手臂上的傷簡單包紮了一下,就去做飯了。
都快中午了,早飯還沒有吃。
薑不喜下米煮了一鍋稀粥,就著昨天剩下的野菜,喝了幾碗粥。
熱粥下肚,薑不喜感覺身上有了些力氣。
“咕咕…”
一隻毛掉光的老母雞圍在她腳邊咕咕叫。
薑不喜低頭看到老母雞,頓時熱淚盈眶。
“咕咕!”
薑不喜一把抱起老母雞,咕咕被一刀宰了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老母雞是她一點點養大的,從孵蛋小雞一直到母雞,她出嫁的時候,她什麼都沒要,就要了這隻母雞。
她那短命相公死後,婆家嫌她是災星,把她趕了出來。
後來她就在後山這廢棄的房屋裡自己一個人過活,身邊幸好還有咕咕陪著她。
可以說,咕咕就是她的家人。
“咕咕,你放心,這一世,我絕對不會讓你慘死的。”
“咕咕…”老母雞拍了下毛掉光的翅膀。
薑不喜給咕咕喂了米糠,又去它的雞窩撿了雞蛋。
“這雞蛋留給他……”薑不喜突然停住了。
她扇了自己一下,蠢貨,死的還不夠慘嗎?還想著他!
想到上一世她都不舍得吃雞蛋,全部留給他補身子了,結果沒想到喂出個白眼狼來。
“留給他個屁,我吃。”薑不喜跑去廚房把兩個雞蛋煮紅糖雞蛋吃。
一碗紅糖雞蛋下肚,薑不喜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嗝…”
至於屋裡的某人,餓一頓兩頓死不了。
薑不喜吃完紅糖雞蛋,見院子裡都是落葉,拿了掃帚開始掃地,咕咕搖著它肥美的屁股一直跟在她身邊。
薑不喜看到一陣暖心。
“咕咕,之前我承諾的等攢夠銀子就買個公雞回來給你當相公,結果到你被宰了都沒實現。”
“幸好老天給了你我重來一世的機會,這一世我定買個英俊帥氣的大公雞回來給你當相公。”
薑不喜打掃完院子的落葉,又去菜園裡拔雜草,咕咕就在旁邊吃蟲子,她繼續跟它碎碎念。
薑不喜一直忙到了中午。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上太陽,拿布巾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然後就去雜房裡翻出了一條之前拴牛的鎖鏈。
拿著沉甸甸的鎖鏈和端了一碗早上的涼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北君臨已經沒有躺在地上了,他坐在地上,背靠著床邊。
頭發披散,白色中衣淩亂,傷口滲血,就算身處如此困境,他身上也有著不凡氣場。
聽到推門聲,北君臨抬頭,如刀子般的眼神射向薑不喜。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薑不喜已經死一千遍一萬遍了。
薑不喜把粥放在桌上,然後拿著鎖鏈走近北君臨。
北君臨頓時神經緊繃起來,“你這個毒婦又要乾什麼?”
“我要出去一趟。”薑不喜拿著鎖鏈就往他腳上纏。
“你敢!”北君臨想抬腳踹開她,可是雙腳一點力都使不上來,眼睜睜的看著她用鎖鏈把他鎖在了床腳。
“我定要砍了你個毒婦的腦袋!”
薑不喜拍了拍手站起來,“這人就跟牛一樣,不拴住就得跑。”
“兩年前,我那短命相公為了娶我,把家裡唯一的牛賣了,這條牛鏈子就一直空,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場。”
“我要殺了你!”北君臨如同暴怒的猛獸,朝薑不喜撲去,卻被她一腳踹在了肩膀上,重傷虛弱的身體倒在地上。
薑不喜把桌上的粥端來,放到了他的麵前,卻被北君臨甩袖打翻了。
米粥散了一地。
“行,不吃就餓著吧。”薑不喜出了房間,把房門也鎖上了。
不鎖她可不放心。
畢竟北君臨隻是暫時變成了殘廢。
他是因為腦袋裡有瘀血,壓迫了神經,他腦袋裡的瘀血化開了,自然就能走了。
上一世她花光了所有銀子,請了不少大夫醫治他。
病症,藥方她自然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一世,治還是要治的,在她還沒懷上孩子前,可不能讓他死了。
藥效可以適當減弱點,起碼不能讓他這麼快行動自如。
薑不喜揣上存了好久的銅板,又提上一籃子山上挖的竹筍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