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奇怪紅裙_7路末班車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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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奇怪紅裙(1 / 1)

雨滴砸在十八樓的玻璃上時,陳念正蹲在浴缸前刷第二遍防滑墊。水漬順著橡膠紋路滲進指甲縫,她忽然聽見鐵門發出"哢嗒"輕響——是風把晾衣繩吹得拍打防盜網,還是門鎖在低溫裡收縮的聲響?

玄關的感應燈沒亮。她摸黑套上拖鞋,指尖觸到鞋櫃邊緣的涼意。三個月前搬來這棟九十年代老樓時,中介曾笑著解釋:"老小區都這樣,電梯總壞,樓道聲控燈三天兩頭失靈。"此刻黑暗像浸了水的棉花,堵在喉嚨口,她聽見自己心跳聲混著頂樓管道的嗚咽。

"咚。"

這次是清晰的叩門聲。三短一長,像某種約定俗成的暗號。陳念僵在原地,盯著貓眼周圍的金屬圈泛出幽藍反光。淩晨一點十七分,手機屏幕在客廳亮著,鎖屏是母親發來的消息:"陽台晾曬的紅裙子記得收,你爸說夜裡晾衣服招不乾淨的東西。"

第二次叩門聲更急了,帶著指節刮過鐵門的刺啦聲。她忽然想起上周值夜班時,便利店監控拍到的畫麵:穿灰夾克的男人在自動門外來回踱步,每次抬頭,墨鏡都會反過一片冷光。經理說那是附近的流浪漢,可她記得男人手腕內側有暗紅色的胎記,像片蜷縮的枯葉。

"哢嗒",鎖芯轉動的輕響讓她渾身血液結冰。租來的老房子沒有反鎖扣,鐵門底部的縫隙裡,陰影正像活物般蠕動。她猛地撞進臥室,反手甩上門的瞬間,聽見客廳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是玄關處那盆枯死的綠蘿,她今早剛把花盆移到牆角。

床頭充電的手機突然震動,物業群裡彈出新消息:"3單元電梯故障正在維修,各位業主夜間出行注意安全。"陳念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時間,突然想起搬進新家第一晚,她在主臥衣櫃裡發現的指甲印。五道平行的劃痕,深淺一致,像是有人用指腹反複摩挲木板留下的凹痕。

窗外的雨聲忽然變了節奏,夾雜著頂樓水箱注水的轟鳴。她聽見客廳地板傳來"吱呀"輕響,像有人踮著腳踩過變形的木地板。床頭櫃上的小熊台燈突然熄滅,黑暗中,她摸到枕邊潮濕的布料——是今早換下來的睡衣,領口處還帶著體溫。

第三次叩門聲直接響在臥室門外,這次不是指節,而是某種鈍器撞擊門板的悶響。陳念蜷縮在床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想起十二歲那年,暴雨夜獨自在家,聽見儲藏室傳來抓撓聲。父親回來後打開門,裡麵隻躺著被雨水泡脹的紙箱,可她清楚記得,紙箱側麵有排模糊的血手印,和今天下午在樓道拐角看見的一模一樣。

"滴答",有液體落在地板上。門下方的縫隙裡,滲進幾縷暗褐色的水跡,帶著鐵鏽味。陳念忽然聽見頭頂傳來拖遝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天花板的管道間爬行。她想起中介說過,這棟樓的頂樓曾是水箱間,十年前有個清潔工人掉進去,屍體三天後才被發現。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母親打來的視頻電話。陳念顫抖著接通,畫麵裡母親的臉卡在加載界麵,隻有電流聲滋滋作響。就在這時,臥室門發出"咯吱"輕響,門縫裡伸進來半隻手——皮膚青白,指甲縫裡嵌著暗褐色的泥垢,手腕內側,有片枯葉形狀的胎記。

她尖叫著滾下床,卻撞翻了床頭櫃上的玻璃杯。碎玻璃混著水漬,在月光下映出床底的景象:一雙布滿老繭的腳懸在床板下方,腳趾正一下一下摳著地板,腳踝處,纏著半截褪色的紅裙腰帶——和她今早晾在陽台,此刻卻失蹤的那條一模一樣。

鐵門被重重撞開的瞬間,陳念聽見身後傳來沙啞的喘息。她爬向飄窗,卻在翻身時看見防盜網外懸掛著的灰夾克衣角。頂樓管道的轟鳴達到頂峰,有什麼東西正順著外牆往下爬,每經過一層窗戶,就會傳來指甲刮過玻璃的聲響。

最後一絲理智讓她抓起手機撥打110,可聽筒裡隻有忙音。當冰涼的手指觸到她後頸時,陳念終於看清了那張臉——皮膚下凸起的青色血管爬滿半張臉,左眼是渾濁的灰白色,而在他張開的嘴裡,卡著半截風乾的紅裙布料,正是她失蹤的那條。

窗外的暴雨突然停了。陳念聽見樓下傳來救護車的鳴笛,可懷裡的手機不知何時已經關機。男人的手指劃過她手腕,停在那片和他一模一樣的枯葉形胎記上,沙啞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在轉動:"念念,爸爸終於找到你了。"

床底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爬出來。陳念盯著男人身後,看見客廳陰影裡站著個穿紅裙的小女孩,長發遮住臉龐,每走一步,腳下就會綻開暗紅的水漬。她忽然想起十二歲那年的儲藏室,想起父親渾身濕透地回來,想起他褲腳沾著的水箱青苔——和此刻男人鞋底的一模一樣。

最後一聲尖叫被鐵門的碰撞聲碾碎。淩晨兩點零七分,十八樓的聲控燈突然亮起,照亮了牆麵上新出現的抓痕:五道平行的凹痕,深淺一致,像是有人用帶血的指甲,在乳膠漆上刻下了一串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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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念的指甲摳進男人手腕的胎記,腐肉般的觸感讓她胃裡翻湧。那串電話號碼在視網膜上灼燒,像十年前消防雲梯上閃爍的警示燈——那年父親在水箱維修時墜樓,她趴在醫院窗台上,看見他工作服口袋裡露出半截紅裙腰帶。

“啪嗒”,床底滾落的玻璃碎片映出女孩的臉。垂落的長發間露出半隻眼睛,瞳孔周圍爬滿蛛網狀的血絲,而她頸間係著的,正是陳念失蹤的紅裙腰帶。男人突然鬆開手,對著空氣露出諂媚的笑:“秀秀,爸爸給你帶姐姐回來了。”

秀秀。這個在記憶裡被暴雨衝走的名字突然炸開。陳念想起十二歲生日當天,母親讓她照看三歲的妹妹,可等她從便利店回來,秀秀和晾在陽台的紅裙一起消失了。父親冒雨出門尋找,再沒回來。後來警方說,頂樓水箱的鎖被撬開,池底沉著半片撕碎的紅裙。

牆麵上的抓痕還在滲血,電話號碼在燈光下扭曲成蠕動的蚯蚓。陳念踉蹌著撞向客廳,座機突然發出刺耳的長鳴——這棟樓根本沒有安裝座機。聽筒裡傳來水流聲,混著小女孩的啜泣:“姐姐,水箱裡好冷……”

男人不知何時站在廚房門口,手裡攥著把生鏽的扳手,正是十年前父親常用的那把。他的胸口凹陷下去,露出裡麵斑駁的金屬支架,像是被某種重物砸穿後用零件拚接起來的。陳念忽然注意到他腳踝處的皮膚,正像融化的蠟般剝落,露出底下纏繞的水箱管道。

“當年他們說我失足,”男人開口時,金屬摩擦般的嗓音裡帶著水鏽味,“可秀秀的紅裙掛在水箱內壁,我下去撿的時候,聽見牆裡有人在數數字……”他抬起扳手,指向牆麵的電話號碼,“139xxxx5742,這是秀秀墜樓那天,你撥的第一個號碼。”

陳念猛地想起,那天她發現妹妹失蹤後,確實在儲藏室撥過電話,可電話還沒接通,父親就渾身濕透地回來,說在頂樓看見紅裙飄動。此刻手機不知何時回到她手中,鎖屏顯示著未發送的草稿:“媽,秀秀的紅裙在水箱裡,爸爸的工牌也在……”

穿紅裙的女孩突然從衛生間爬出來,每爬一步,地磚上就浮現出濕漉漉的小腳印。她抬頭時,陳念看見她咽喉處有道環形勒痕,正是紅裙腰帶的寬度。女孩伸手,掌心躺著半張泛黃的紙條,上麵印著物業維修記錄:2015年8月15日,3單元頂樓水箱檢修,發現內壁刻有數字及兒童衣物纖維。

座機再次響起,這次聽筒裡傳來母親的哭聲:“念念,彆信你爸的話!當年他下去救秀秀時,水箱裡根本沒人,是他自己……”電流聲突然炸響,陳念看見男人的手指插入牆麵的抓痕,瓷磚下竟傳來管道震動的嗡鳴,像是整個樓棟的水管都在回應他的動作。

“該回家了。”男人走向她,胸口的金屬支架發出咯吱聲,“秀秀一直在水箱裡等我們,那些數字是開門的密碼……”他指向窗外,十八樓的防盜網外,不知何時垂下根生鏽的梯子,直通頂樓水箱間,每級台階上都粘著半片紅裙布料。

陳念後退時撞翻了玄關的花盆,枯死的綠蘿根部露出半截工牌——父親的名字下麵,入職日期停在2015年8月14日,正是秀秀失蹤前一天。她忽然想起母親的警告:夜裡晾衣服招不乾淨的東西。原來不是衣服招鬼,是晾衣繩的位置,正好對著頂樓水箱的通氣口。

紅裙女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縫裡的泥垢滲進她的胎記,一股冰涼的水從皮膚下湧上來。陳念低頭,看見自己的手腕正在透明化,血管裡流動的不是血液,而是帶著鐵鏽味的黃水——和十年前從水箱抽出的水質一樣。

男人已經爬上了防盜網,梯子在夜風裡搖晃,每片紅裙布料都在發出沙沙的呼喚。陳念聽見頭頂傳來開鎖聲,水箱蓋被推開的瞬間,樓下突然傳來警笛聲。她望向貓眼,這次感應燈亮了,照亮了樓道裡渾身濕透的母親,以及她手中舉著的——和秀秀頸間一模一樣的紅裙腰帶。

牆麵的電話號碼開始流淌鮮血,數字逐個脫落,露出後麵刻在牆裡的小字:“815,三人,水箱,等”。陳念終於想起,十二歲那年暴雨夜,她在儲藏室聽見的抓撓聲,其實是頂樓水箱裡傳來的敲擊聲,三長兩短,正是父親教過的求救信號。

紅裙女孩突然消失,男人的身影定格在防盜網上,慢慢轉向她,左眼的灰白色瞳孔裡倒映著水箱的幽藍。陳念低頭看手機,鎖屏時間停在2015年8月15日0117——正是十年前妹妹失蹤的時刻。而現在,2025年5月18日的淩晨,她終於明白,自己搬來的不是新租的房子,而是永遠停留在那天夜裡的,十八樓的記憶牢籠。

警笛聲越來越近,可陳念發現自己的腳正在陷入地板,潮濕的木屑味裡,她聽見水箱注水的轟鳴再次響起。男人伸出手,掌心躺著半枚鏽蝕的鑰匙,齒紋和她今早遺失的房門鑰匙一模一樣。而在他身後的水箱間,透過頂樓的窗戶,她看見三個模糊的身影正在水麵下沉浮,其中兩個小小的身影,正牽著一條紅色的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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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絲理智讓她掏出手機,撥打牆麵的電話號碼。嘟嘟聲中,男人的嘴角咧開不自然的弧度,而陳念聽見身後的鐵門傳來熟悉的三短一長叩門聲——這次,是母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和父親一樣的水鏽味:“念念,媽媽來接你和秀秀回家了。”

地板徹底塌陷的瞬間,陳念墜入黑暗,手中的手機屏幕亮起,顯示著剛剛撥通的號碼備注:2015年8月15日已接來電無號碼)。而在落水的刹那,她終於看清水箱內壁的刻痕——那不是電話號碼,而是三個名字,每個名字後麵跟著日期:陳秀2015.8.15,陳建國2015.8.15,還有一個,是她從未見過的,自己的名字:陳念2015.8.15。

水麵沒過頭頂時,有雙手從下方托住她。那是雙布滿老繭的手,手腕內側,枯葉形的胎記正在水中舒展,像片終於找到根的浮萍。而在意識消散前,陳念聽見頭頂傳來維修工的驚叫:“水箱裡怎麼有三具屍體?還有條紅裙子纏著管道……”

樓道的聲控燈再次熄滅,牆麵上的抓痕漸漸消失,隻留下一滴未乾的血跡,形狀恰好是個問號。而在十八樓的電梯間,故障維修的告示被風吹落,露出下麵張貼的舊報紙:2015年8月16日,某老樓水箱驚現三具屍體,兩成人一女童,死因成謎,現場遺留褪色紅裙及刻字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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