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地窖裡的皮影戲_7路末班車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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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地窖裡的皮影戲(2 / 2)

"姑娘耳朵漏風,"她的聲音不再沙啞,反而異常清亮,"正好給槐爺補補......"

背簍裡的"東西"突然動了,我看見一隻青紫色的小手從簍口伸出,手腕上纏著褪色的紅繩,繩結上刻著槐樹葉的圖案——和十年前,我從人販子手裡逃脫時,那個被割掉舌頭的男孩手腕上的,一模一樣。

警車鳴笛聲響徹山穀時,槐樹村已被晨霧籠罩。王德貴和七個村民被發現死在老槐樹下,屍體呈跪拜狀,每人身上都有七道槐樹枝劃出的傷口,分彆在眼、耳、鼻、舌、手、足、心。

地窖裡救出五個孩子,其中一個男孩的右耳缺了半截。醫護人員為他處理傷口時,他突然拽住我的袖子,用含混的發音說:"姐姐,槐爺說......你的耳朵,是十年前那個姐姐的......"

我猛地想起,陶土小人底座的刻字:"丙子年秋分,虎娃獻耳"——那正是我失蹤的那年。懷裡的錄音筆還在轉動,裡麵錄著王德貴在臨終前的囈語:"槐爺不是樹,是個皮口袋......專收活人的七竅四肢......"

離開時,我在村口撿到半塊樹皮,上麵刻著歪扭的字跡:"每年七個,換槐爺蛻皮。皮口袋滿了,就能打開往生門......"

手機突然震動,匿名號碼發來條短信:"秋分快到了,這次該收誰的舌頭呢?"附帶的照片裡,我家樓下的老槐樹下,蹲著個穿藍布衫的身影,懷裡抱著個缺耳的布娃娃。

右耳又開始疼了,我摸著鎖骨下方的燙傷,突然想起十三歲那年,人販子說過的話:"小崽子命真大,摔下懸崖還能活著。不過沒關係,你的耳朵,遲早是槐爺的燈油......"

後視鏡裡,老槐樹的影子越來越小,卻始終在視野邊緣晃動。我知道,有些東西,一旦被刻進樹皮,就永遠不會消失——比如那些被割掉的耳朵、舌頭、手腳,還有,藏在皮口袋裡的、永遠無法往生的魂靈。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疼,我盯著病曆本上的出生日期——1996年秋分,正是陶土小人底座刻著的"虎娃獻耳"年份。護士在給男孩換藥時,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掌心的繭子硌得人生疼。那是長期爬行磨出的硬痂,和我鎖骨下方的燙傷形狀詭異地吻合。

"他手腕上的紅繩..."護士欲言又止,目光落在我右耳的疤痕上。我猛地抽回手,發現男孩掌心赫然印著槐樹葉紋路,和地窖壁畫裡戴鬥笠男人的袖口圖案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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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口袋裡發燙,匿名短信又發來三張照片:第一張是我童年照片,背後用紅筆圈著右耳;第二張是老槐樹樹皮剝落的特寫,露出的"fesh"上蜿蜒著血管狀紋路,竟與我後頸的胎記一模一樣;第三張是張泛黃的賣身契,甲方姓名欄蓋著槐樹葉指印,乙方寫著"林翠花女三歲"——那是我從未聽過的名字。

冷汗浸透後背,我想起十三歲墜崖後在山腳下醒來,村民說我是迷了路的城裡孩子,卻沒人追問我破爛校服上繡著的"槐樹小學"。更沒人發現,我昏迷時攥著的槐樹枝,至今還藏在行李箱夾層,枝椏處刻著極小的"丙"字,正是陶土小人底座的年份。

"小羽?"同事阿林的聲音從走廊傳來,我慌忙收起手機,卻在轉身時撞翻床頭櫃上的玻璃瓶。碘伏在地麵蜿蜒成詭異的符號,和地窖裡倒五角星銅錢陣完全重合。更駭人的是,液體滲過我鞋底時,在瓷磚上顯出血色紋路——那是槐樹葉的脈絡,正順著我的腳踝往上攀爬。

當晚在招待所,我對著鏡子刮開右耳的碎發。疤痕邊緣不知何時長出淡青色紋路,蜿蜒如樹根,末端停在耳後骨膜處,竟與老槐樹樹皮的裂痕走向分毫不差。指尖觸碰時,皮膚下傳來細碎的蠕動感,像有活物在血管裡啃噬。

行李箱夾層的槐樹枝突然發燙,我顫抖著抽出,發現原本乾枯的枝椏竟抽出嫩芽,頂端綴著顆血色花苞。花苞"啵"地綻開,露出指甲蓋大小的人臉,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瞳孔是兩串數字:0923——我身份證上的生日,也是槐樹村每年秋分獻祭的日子。

"林記者,有人找。"老板娘敲開房門時,窗外正電閃雷鳴。穿白大褂的村醫站在陰影裡,胸前的槐樹刺繡在閃電中忽明忽暗:"當年你被送來時,後頸的胎記還沒這麼明顯。"他遞出張泛黃的診療單,"臍帶血檢測顯示,你和三年前那具骸骨有血緣關係。"

診療單上的日期是1996年9月23日,主治醫生欄蓋著"王德貴"的印章。我突然想起地窖壁畫裡戴鬥笠的男人,手腕處有塊青色胎記——和我左手小指根部的印記一模一樣。

"你是第十個,"村醫的聲音混著雨聲,"前九個都成了槐爺的燈油,隻有你..."他猛地扯開白大褂,胸口布滿槐樹葉狀的疤痕,"摔下懸崖時扯斷了獻祭紅繩,可你的血早滲進槐樹根了。"

窗外傳來巨響,我衝出去時,老槐樹正在暴雨中"蛻皮"。剝落的樹皮裡露出半具風乾的屍體,胸腔處嵌著枚銅錢,正是我在陶土小人底座發現的那枚。屍體手腕上的紅繩突然斷裂,槐樹葉圖案詭異地轉移到我手背,與此同時,右耳傳來被撕裂般的劇痛。

低頭看去,掌心不知何時多出道傷口,滲出的血珠在地麵聚成三個字:"你是皮"。閃電劈開夜幕的瞬間,我終於看清樹乾內部——那是個巨大的皮囊,內壁密密麻麻嵌著人耳、舌尖、指節,每個器官都連著血管,正隨著槐樹的"呼吸"緩緩搏動。

手機在掌心震動,匿名號碼發來最後一條短信:"槐爺的皮口袋缺個右耳,當年沒縫上,現在該補上了。"附帶的定位顯示,此刻正在我家樓下的老槐樹下,穿藍布衫的身影抱著缺耳布娃娃,緩緩抬頭——那是張和我鏡像對稱的臉,左耳垂著片槐樹皮,遮住了本該長耳朵的位置。

右耳的蠕動感突然劇烈,我摸到耳垂處鼓起個小包,皮膚下清晰傳來指甲抓撓的響動。村醫不知何時站在身後,手裡握著刻刀,刀刃映出我驚恐的臉——耳後根的青色紋路已蔓延至脖頸,在閃電中組成完整的槐樹圖騰,而槐樹圖騰的中心,正是我鎖骨下方的燙傷疤痕。

"秋分祭典需要七竅俱全的容器,"他按住我發抖的肩膀,溫熱的呼吸噴在後頸,"當年你娘用自己的舌頭換你半條命,現在該你還給槐爺了。"他舉起刻刀的瞬間,我終於想起十三歲墜崖前的最後畫麵:穿中山裝的男人蹲在樹洞前,左手小指缺了半截,正把槐樹枝塞進男孩嘴裡——那個男孩,手腕上纏著和現在被救孩子一模一樣的紅繩。

刻刀落下時,我後頸的胎記突然發燙。槐樹"皮囊"發出刺耳的吱嘎聲,樹乾中央的洞口竟緩緩張開,露出裡麵堆積如山的斷肢殘耳,每隻耳朵內側都刻著編號,從"丙戌年一耳"到"丙子年缺"——缺的那道,正是屬於我的位置。

劇痛中,我摸到口袋裡的槐樹枝嫩芽,血色花苞已經完全綻開,露出裡麵蜷縮的嬰兒。它睜開眼,瞳孔是兩串數字在流動:0923和——前者是我的生日,後者是警方記錄的"林小羽失蹤日"。而這兩個日期,恰好相隔十三年,正是槐樹完成一次"蛻皮"的周期。

村醫的刻刀"當啷"落地,他驚恐地看著我的右耳——那裡不知何時長出片槐樹皮,樹皮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順著脖頸爬向鎖骨下方的燙傷。當樹皮觸碰到疤痕的瞬間,我聽見胸腔裡傳來幼童的哭聲,和十年前槐樹洞裡的嗚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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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才是那個沒被捂死的虎娃..."血珠滴在診療單上,暈開1996年秋分的日期,我終於看懂陶土小人底座的刻字:所謂"虎娃獻耳",根本不是獻祭孩子,而是用孩子的器官修補"槐爺"的皮囊,而我,就是那個被剝了右耳、本該成為"皮囊"一部分的活祭品。

窗外傳來警笛聲,槐樹的"皮囊"突然劇烈收縮,樹乾上所有的紅布條同時斷裂。我看見李老婆子站在警車燈光裡,懷裡抱著的缺耳布娃娃正在滲血,她對著我笑時,露出的牙齦上刻著槐樹葉紋身——和人販子後腰的印記一模一樣。

右耳的樹皮突然剝落,露出新生的皮膚下,竟紋著和地窖壁畫相同的倒五角星。村醫絕望地跪下,指著我的鎖骨下方:"當年你娘把你藏在槐樹洞裡,可你的血滴在鎮魂陣上,現在...槐爺的皮口袋要把你收回去了!"

他的話被雷聲打斷,老槐樹在閃電中轟然倒塌。樹乾裂開的瞬間,我看見無數青紫色的小手從"皮囊"裡伸出,每隻手腕都纏著褪色的紅繩,繩結上的槐樹葉圖案,正在我身上一一浮現。最後倒下的樹冠指向村口方向,那裡停著輛眼熟的麵包車,車身上的補胎廣告已經褪色,露出底下模糊的"采生折割"塗鴉——正是當年拖拽我的人販子車輛。

警燈照亮塵埃時,我摸到口袋裡的錄音筆還在工作。回放鍵按下的刹那,除了自己的喘息,還混著極輕的、類似樹皮摩擦的私語:"小羽彆怕,娘把舌頭給槐爺了,你帶著虎娃的耳朵跑..."

那是母親的聲音,帶著十年前雨夜的潮氣。我終於想起,墜崖前她把我推進槐樹洞時,塞進我手裡的不是槐樹枝,而是半片帶血的耳骨——和我現在右耳缺失的形狀,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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