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宮殿燃起的燭火爆出劈啪的響聲。
"那位又是?"
陸昭自從被抓以後一直呆在地牢裡,對這個世界原住民的信息知之甚少,他轉向角落看去。
身著某種祭祀服飾的老嫗,枯瘦的身軀幾乎伏趴在地上。
她麵前堆著小山般高的高品質靈石,懷中骨白雕像的眉眼被摩挲得模糊不清,老祭祀正虔誠的跪地,念誦著一些陸昭聽不懂的語言。
沒記錯的話,這老人家還是被昆吾宗那位使大刀的女修用背簍裝著背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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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這麼重要嗎?
"她是漠蠍氏族的祭祀。"路連生壓低聲音,“夢道友說這個世界的靈石品質雖然很高,但是不能直接吸取,要先讓這裡的祭祀祝福以後再用。”
陸昭聞言微微擰眉。
“夢道友,夢道友,怎麼這次一見麵,你們就不停的提起她?”
陸昭左右看了看環過來的師弟們,覺得幾分好笑,“怎麼,之前不還說她是魔……”
“唉唉唉!我的好師兄啊!你可少說兩句吧!你看看這一臉血的,還是多調息一會兒恢複吧。”
路連生和許耀一個捂嘴,另一個攥著自己的袖子給陸昭擦臉,布料忽然摩擦傷口引得陸昭"嘶"地痛呼一聲,少年聲音壓得極低:
“師兄,不管你怎麼想,要是夢道友沒有當機立斷,今夜發起突襲,等到明天早上,都不知道我們是個什麼情形呢?”
許耀嘴角破了一個大口,一看就是被用狠勁掌摑過,他的側臉有些紅腫,扯著的笑略微有些難看。
“我和許師弟說好了,不論她修的是什麼道...”路連生接茬時喉頭發緊,他摸了摸自己還沒有恢複完全,略有些凹陷的肋骨,"這恩情,我們忘不了。"
地牢仿佛是某種巨獸的咽喉,吞噬了所有的光線。
在那乾燥苦悶的黑暗中,他祈求過,他掙紮過,他想過自己會像是一條蟲子一樣,就那樣簡單而潦草的死去。
也想過自己會不會熬不住,折了道心,就那樣卑微屈辱的……
苟且偷生。
身下的沙土黏膩而冰冷,他等的血都靜下來了。
但夢道友她來了。
滾燙溫熱的血順著地牢隔斷滴答流淌在他的臉上,路連生不知道那是誰的血,但是當那火光映照到地牢深處,當那枷鎖斷裂,他知道,他活過來了。
正說著,紙雀振翅的輕響劃破地宮凝滯的空氣,那精巧的符紙生靈啁啾一聲,穿過穹頂裂縫,在眾人注視中舒展羽翼,化作一縷流光。
江沉璧溫潤的嗓音如水波蕩漾開來:
"沙狐、風喉兩族道友已悉數救出,夢道友勿憂。"
很好。
率先攻入王庭,氏族的注意力果然都被吸引過來。
給後方被囚的修士掙來一線生機。
夢山影手中掐訣,無數沒入地底的血色絲線仿佛琴弦一樣被無形之手撥動彈奏,通過血傀術的聯結,她看見自己操控的漠蠍群正穿行在岩蜥氏族的地道中。
那些巨蠍的複眼裡映照著被救修士蒼白的麵容,螯鉗上還掛著從守衛身上撕下的血肉,小型一些的毒蠍跟在最後,簇擁著那些修士們的隨身法器。
"岩蜥氏族的道友也在路上了。"
她聲音不大,卻讓每個疲憊的修士都抬起頭,"靜心調息,接下來,我們將迎來各個氏族的反撲。"
擒賊先擒王,夢山影在傾覆漠蠍氏族以後,就趁著夜色趕來赤眸王庭。
王已死,她們是會更加瘋狂地進攻,還是會在暗中爭權奪利?
夢山影無從得知,她站在那坑洞中央往上看去,守著傷員,等待來敵。
地宮突然陷入一種緊繃的寂靜中,隻有老祭司沙啞的吟唱聲在石壁間回蕩,那些拗口的咒語像是有實體般纏繞在靈石堆上,將表麵蠕動的黑霧一點點剝離。
陸昭吐納完畢,睜開眼時眸中精光乍現,雖然靈力隻恢複到練氣水準,但紫霄宗首席弟子的氣勢已然回歸。
他盯著老祭司佝僂的背影,突然冷笑道:
"沒了王族,死了首領,折了精銳,這老夫人為何還甘心幫我們?"
“因為,她的女兒,孫女,重孫女的命,都攥在我的手裡。”
夢山影淡淡地接了一句,站在地宮中央的裂口處,月光為黑衣描上銀邊。
她回答的聲音很輕,卻讓老祭司的咒語突然走了調:
“她不配合,我就挨個殺下去。”
老祭司乾枯的手指猛地抓緊那白骨神像,指縫間滲出黑血,但她的吟唱聲反而更加高亢,麵前靈石開始發出玉石俱焚般的刺目白光。
淨化天道詛咒的速度竟然加快了不少。
她輕撫劍身,感受著從幸存者身上源源不斷湧來的恐懼與怨恨,這些漆黑複雜的情緒如毒液般滲入經脈,卻在兵煞之體的轉化下化作精純靈力。
夢山影望向穹頂裂縫外,集結的火把長龍將昏暗的夜色照亮,那些來自各氏族的戰士正在發出複仇的嚎叫。
夜還很長。
但黎明即將到來。
地下宮殿中呆坐的枯瘦男子抬起來頭,看向東邊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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