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畫卷傳辱孟德嘔血
晨曦透過養心殿的窗紗,在金磚地麵上投下一片朦朧的光影。殿內熏香嫋嫋,卻掩不住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尷尬與壓抑。
此時已是第二日清晨,劉進斜倚在鋪著軟墊的榻上,神色愜意,嘴角噙著一抹難以掩飾的笑意。昨日的歡樂讓他有點難以自已,而此時,他的左右兩側,丁夫人與卞夫人正衣衫半整地靠在他的身上,兩人皆是麵色蒼白,眼底帶著濃重的屈辱,卻又不敢有絲毫掙紮——她們的手臂被鬆鬆地搭在劉進肩頭,看似親昵,實則每一寸肌膚的接觸都像是針紮一般難受。
丁夫人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襟,指節泛白,若不是顧及家族與曹操留下的那些孩童,她此刻怕是早已一頭撞向梁柱。卞夫人則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顫抖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不敢落下。
“丁夫人,卞夫人,”劉進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目光掃過兩人緊繃的側臉,“昨日朕說過,隻要聽話,便有好日子過。如今看來,你們倒是懂事。”
丁夫人閉了閉眼,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陛下……言出必行。”
“自然。”劉進輕笑一聲,抬手撫上丁夫人的鬢發,觸感細膩,“豫州那邊傳來消息,李靖已攻破汝南,袁術南逃時被陸康截獲,不日便要押解來長安。丁氏一族久居豫州,想來很快就能與你們團聚了。”
這話看似溫情,落在丁夫人耳中卻如寒冰刺骨。她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她怎會不知劉進的言外之意?丁氏全族的性命都捏在對方手中,若是她敢有半分不馴,等待家族的便是滅頂之災。
卞夫人也聽懂了弦外之音,身子微微一顫。她想起劉進昨日的威脅,想起那些可能被沒入教坊司的女兒,想起那些尚在繈褓中的幼子,終究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輕叩聲,樊梨花的聲音響起:“陛下,卞賽、卞敏二位娘娘已到。”
“讓她們進來。”劉進收回手,坐直了些。
殿門被推開,卞賽與卞敏姐妹款步走入。兩人皆是一身素衣,手中捧著畫具,神色平靜,仿佛早已習慣了這般場景。她們是當世有名的才女,尤擅工筆,筆下人物栩栩如生,昨日已奉劉進之命,今日前來繪製“紀實”畫卷。
“參見陛下。”姐妹倆屈膝行禮,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榻上的情景,隨即垂下眼簾,將畫架在殿中支起,研墨調色,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分遲疑。
丁夫人與卞夫人看到畫具,又怎麼能不知道劉進想做什麼?臉上的屈辱更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丁夫人猛地掙紮了一下,卻被劉進按住肩膀,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怎麼?想反悔?”
“我……”丁夫人咬著唇,終究還是無力地垂下了頭。她知道,此刻的反抗毫無意義,隻會招來更難堪的對待——劉進昨日的話猶在耳畔,若是不聽話,這畫卷中的男子,恐怕就不止他一人了。
卞敏已拿起畫筆,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轉片刻,便開始落筆。筆尖在宣紙上劃過,發出沙沙的輕響,每一筆都像是刻在丁夫人與卞夫人的心上。她們能感覺到畫師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能想象到筆下將會呈現怎樣屈辱的畫麵,卻隻能僵硬地維持著姿勢,任由對方描繪。
劉進倒是泰然自若,甚至還故意調整了一下姿勢,讓畫麵看起來更“和諧”些。他看著卞賽筆下漸漸成形的輪廓,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他要的就是這效果,要讓曹操親眼看看,他的正妻與寵妾,如今是何等模樣。
“丁夫人,笑一笑。”劉進忽然開口,語氣帶著戲謔,“不然畫出來不好看,曹操怕是要失望的。”
丁夫人緊咬著牙關,硬是沒擠出一絲笑容,眼中卻閃過一絲刻骨的恨意。卞夫人則被逼得眼角含淚,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反倒被卞賽精準地捕捉到,添入畫中,更顯楚楚可憐。
作畫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當最後一筆落下,卞賽將畫卷提起,輕輕吹乾墨跡,呈到劉進麵前:“陛下,畫好了。”
劉進接過畫卷,仔細看了看。隻見畫中自己斜倚榻上,神色得意,丁夫人與卞夫人一左一右依偎,衣衫半褪,雖麵帶屈辱,卻身姿楚楚,背景中的養心殿陳設更是細致入微,當真栩栩如生,連兩人眼底的淚光與掙紮都清晰可見。
“好!畫得好!”劉進撫掌大笑,“不愧是江東才女,果然名不虛傳。賞!”
“謝陛下。”卞賽姐妹再次行禮,她們沒有看畫中的內容,也沒有多問,隻是安靜地收拾好畫具,躬身退下。對她們而言,這不過是奉旨作畫,至於畫中之人與背後的恩怨,與她們無關。再者說,和劉進作對,她們自然也沒有好感!
劉進將畫卷卷好,遞給身旁的內侍:“用八百裡加急,派人送往北海,務必親手交到曹操手中。”
“奴才遵旨!”內侍接過畫卷,小心翼翼地捧著,快步退出了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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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進看著內侍的背影,想象著曹操收到畫時的表情,不由得放聲大笑。笑聲在養心殿內回蕩,落在丁夫人與卞夫人耳中,卻比任何嘲諷都要刺耳。
北海軍營的中軍帳內,曹操正與程昱、曹昂商議軍務。帳內的氣氛壓抑得很,自兗州大敗、家眷被俘後,曹操便終日愁眉不展,鬢邊竟添了幾縷白發。
“主公,青州糧草雖足,卻難敵漢軍久攻。依屬下之見,不如遣使袁紹,我軍可進駐平原,這樣才好共抗劉進。”程昱沉聲道。
曹操揉著眉心,歎了口氣:“袁紹此人多疑,未必肯真心合作。況且……我如今寄人籬下,哪還有底氣與他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