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妾無礙,隻是侍女為救臣妾受了傷……”沈清辭垂下眼簾,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驚魂未定與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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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可嘉,重賞。”皇帝淡淡道,隨即目光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淑太妃,“太妃受驚了。沒想到這宮中魑魅魍魎如此之多,竟潛伏在太妃身邊多年,實在令朕汗顏。”
李嬤嬤此刻麵如死灰,被兩名侍衛押著,渾身顫抖。
淑太妃緩緩起身,行禮道:“陛下言重了。陛下英明神武,布局擒凶,清除宮闈隱患,乃後宮之福,臣妾唯有感佩。”她語氣平靜,仿佛李嬤嬤與她毫無乾係。
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太妃能如此想,朕心甚慰。隻是這李嬤嬤,畢竟是太妃身邊舊人,竟被逆黨收買,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實在令人痛心。朕定會嚴加審訊,揪出幕後主使,還後宮一個清淨。”
“一切但憑陛下聖裁。”淑太妃低下頭,看不清神色。
“將李嬤嬤押入慎刑司,嚴加看管!”皇帝下令。
“陛下!陛下饒命!太妃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啊!”李嬤嬤終於崩潰,發出淒厲的哭喊,卻被侍衛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
皇帝不再多看,對眾人道:“法事繼續,滌蕩汙穢,以安人心。”
誦經聲再次響起,卻再也無法驅散彌漫在每個人心頭的恐懼和猜疑。所有人都明白,所謂的“邪祟”根本就是人為,而這場法事,從一開始就是陛下請君入甕的殺局!
經幡被重新整理,那口廢井周圍的箱籠被打開,裡麵赫然是各種挖掘探查的工具,甚至還有幾套夜行衣和兵器!顯然,陛下的人早已暗中將這裡控製並進行了搜查。
沈清辭被安置到一旁暫歇,太醫趕來為雲苓處理傷口。她看著皇帝平靜的側臉,心中波瀾起伏。陛下顯然早已掌握了大量證據,甚至可能連地底密道的情況都探查清楚了。他選擇在今日收網,利用她的“瘋癲”作為催化劑,逼得對方不得不冒險滅口,從而人贓並獲。
那昨夜禦花園方向傳來的異響……恐怕就是陛下的人在與可能存在的、負責外部接應的逆黨交手?並且成功了,所以才有了今日的順利擒殺。
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那他是否也知道……那枚珍珠耳釘?是否知道她已懷疑啞婆子?他任由她身處險境,是為了讓戲更真,還是……另有考量?
沈清辭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絕對的權力和謀算麵前,她的小心謹慎和微弱反擊,顯得如此渺小。
法事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結束。
皇帝起駕回乾清宮,並吩咐吳添祿:“送沈答應回永壽宮,好生休養,加派侍衛守護。”
“奴才遵旨。”
回永壽宮的路上,沈清辭沉默不語。雲苓因傷被小心抬著同行。
到了宮門口,吳添祿低眉順眼地吩咐加派侍衛,又對沈清辭道:“小主今日受驚了,陛下吩咐,讓小主好生靜養,無事便不要外出了。”
這近乎是軟禁了。
沈清辭心中一凜,麵上卻順從道:“臣妾明白,謝陛下關懷。”
回到內殿,屏退左右,隻留受傷臥榻的雲苓在側。
沈清辭坐在窗邊,看著外麵明顯增多的陌生侍衛,手指冰涼。
陛下抓住了李嬤嬤,清除了秋兒和啞婆子,看似大獲全勝。但他對淑太妃,卻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並未深究。是因為沒有確鑿證據指向太妃?還是……投鼠忌器?
而自己呢?陛下最後那個眼神,那句“無事不要外出”,又意味著什麼?是保護,還是懷疑?
她想起皇帝曾說過“北疆線快收網了”,今日宮中之局已破,那北疆呢?周明振……他是否也落網了?
正在沉思間,窗外忽然傳來極輕微的“叩叩”兩聲。
沈清辭猛地回神,看向窗戶。
隻見窗紙上,被人從外麵用指尖,極快地劃了一個小小的、奇怪的符號——
那符號,竟與她父親早年軍中傳訊所用的暗記,有八分相似!
沈清辭的心臟驟然一跳!父親舊部?!不可能!
是誰?!陛下的人?還是……新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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