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的人發現,趙平昨夜悄悄出城,前往西郊一處荒墳祭拜。”李德全低聲道,“他祭拜的不是其父趙德順,而是一個叫做‘韓四’的人。”
“韓四?”皇帝與沈清辭對視一眼,“可查到此人身份?”
“墳前無碑,但守陵人記得,此墳是五年前所立,下葬時極為隱秘,隻有趙平一人在場。”李德全道,“臣已派人暗中開墳查驗。”
蕭景琰頷首:“做得隱蔽些。”
次日清晨,消息傳回:墳中棺木空空如也,根本無人下葬!
“好個金蟬脫殼!”皇帝冷笑,“看來這個‘韓四’就是韓奎了。趙平定知內情,立即秘密抓捕審訊!”
“陛下,”沈清辭忽然道,“清辭有一計。既然趙平經營書畫鋪子,不如讓清辭假扮買家,前去試探?”
蕭景琰沉吟片刻:“太過危險。”
“清辭可易容前往,有暗衛保護,應無大礙。”沈清辭堅持,“若直接抓捕,恐打草驚蛇。”
皇帝最終同意:“朕派一隊暗衛暗中保護,若有危險,立即撤離。”
於是,當日下午,一個戴著麵紗的貴婦人出現在城南“德順書畫鋪”前。正是易容後的沈清辭。
鋪子不大,陳列著各種字畫文房。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櫃台後打算盤,見客人進來,忙起身相迎:“夫人想看些什麼?”
沈清辭目光掃過店內陳設,狀似隨意道:“聽說貴鋪有些老物件,可有前朝的文房珍品?”
趙平眼神微動:“夫人來得巧,日前剛收了一方前朝古硯,隻是價格不菲...”
“哦?”沈清辭故作興趣,“可否一觀?”
趙平從櫃台下取出一方錦盒,打開後露出一方青石硯台。硯台做工精致,但明顯有破損痕跡,與“青石鎮紙”的描述極為相似!
沈清辭心中激動,麵上卻不露聲色:“確是古物,可惜破損了。不知要價幾何?”
趙平比了個數字:“五百兩。”
“倒是不貴,”沈清辭輕笑,“隻是我買硯台喜歡配齊一套,不知可有相應的鎮紙?”
趙平神色微變:“夫人說笑了,硯台是硯台,鎮紙是鎮紙,何來一套之說?”
“是麼?”沈清辭目光銳利起來,“可我聽說,有些特殊的硯台,需要配特定的鎮紙才能顯其價值。比如...光化二年那方‘青石鎮紙’。”
趙平臉色驟變,猛地後退一步:“你...你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鋪外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幾個蒙麵人破門而入,直撲趙平!
“不好!”暗中保護的暗衛立即現身,與蒙麵人打作一團。
沈清辭趁亂抓起那方青石硯台,卻被一個蒙麵人攔住去路。
“交出硯台!”蒙麵人厲聲道,劍尖直指她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如閃電般掠過,擋在沈清辭身前。劍光閃過,蒙麵人應聲倒地。
“駱叔叔?”沈清辭驚道。
正是那夜在北苑救她的黑影!此刻他雖麵色蒼白,但身手依然矯健。
“娘娘快走!”駱雲峰急道,“這裡交給我!”
沈清辭不及多想,在暗衛掩護下衝出鋪子。回頭望去,隻見鋪內打鬥激烈,駱雲峰獨戰數人,肩頭傷口崩裂,鮮血染紅衣袍。
“救他!”她對暗衛下令。
然而為時已晚,一聲巨響傳來,書畫鋪突然爆炸起火,瞬間吞沒了一切!
沈清辭怔在原地,望著衝天火光,手中緊緊攥著那方青石硯台。
又一個線索中斷了。但直覺告訴她,這場爆炸絕非意外,而是有人要滅口。
回到宮中,她仔細察看那方硯台,發現底部有一處極隱蔽的機關。輕輕按下,硯台底部彈開,露出一個小小的暗格。
暗格中藏著一枚青銅鑰匙,上麵刻著虎頭圖案——與玉盒上的鎖孔完全吻合!
沈清辭心中狂喜,正欲試驗,忽然發現鑰匙上刻著一行小字:
“癸亥年冬,韓四。”
癸亥年正是光化二年,楚家被抄的那年!而這個“韓四”,很可能就是那個“已故”的韓奎!
所有的線索終於串聯起來:趙德順調包硯台→交給孫嬤嬤→孫嬤嬤藏起硯台→硯台中的鑰匙能打開玉盒→玉盒中藏著通敵證據...
而韓奎,很可能就是老王爺與北疆聯絡的關鍵人物!
就在她準備向皇帝彙報這一重大發現時,窗外突然射入一支弩箭,釘著一封短信:
“韓四在江南蘇州,化名錢奎。”
字跡陌生,內容卻讓她心驚肉跳。這分明是有人要引她去江南!
去,還是不去?沈清辭握緊青銅鑰匙,知道又一個抉擇擺在麵前。
而此刻的養心殿內,蕭景琰也收到了一封密信,內容驚人:
“老王爺三日後離京,目的地——江南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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