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藏交界的橫斷山脈,寒霧裹著鬆濤翻湧。
陸昭、阿梨立在茶馬古道的青石板上,望著前方可怖的景象——三十餘匹馬倒在路邊,鞍韉散落,竹馱裡的茶包滲出黑褐汁液,散發出刺鼻腐味。
“這是…茶瘟?”秦錚蹲下身撚起一把濕土,眉頭擰成結,“西南茶商最怕的‘黴根症’,十年沒出現過這麼凶的!”
古道疑雲:毒茶截脈
馬幫首領紮西攥著藏刀,聲音發顫:“昨夜歇腳時還好好的!今早起來,茶馱全爛了!這毒針插進茶梗,茶苗沾著就死,比蟲蛀還狠!”
阿梨俯身查看茶梗上的黑點:“不是蟲,是人工培育的腐菌。”她刮下一點粉末湊到鼻端,“混著狼毒草汁,專腐蝕茶根。暗淵司的手筆。”
陳安扯住個縮在樹後的吐蕃商人:“說!誰指使你們摻的毒茶?”
商人抖如篩糠:“是…是叛軍的人!他們在邏些拉薩舊稱)設了局,說隻要斷了中原茶路,吐蕃就能逼朝廷加貢…毒菌是他們給的,說能讓川藏茶全爛在地裡!”
追蹤毒源:雪山故道
陸昭凝視地圖:“暗淵司要斷茶脈,必尋茶祖舊跡。”他指向西北方,“當年茶祖宇文愷西行傳藝,在折多山留過一窟‘茶母塚’,藏著他改良的古茶種。”
阿梨心頭一震:“茶母塚有護種秘術,但也記著茶蟲天敵…暗淵司許是挖了裡麵的腐菌,培育成毒種!”
眾人連夜啟程。雪山風刃割得人臉生疼,紮西的藏獒突然狂吠——前方雪坡上,七八個蒙臉人正往馬背上搬陶甕。
“截住他們!”秦錚揮棍衝上,齊眉棍掃斷一人槍杆。
那人身形極快,旋身擲出袖箭!陸昭“守正劍”出鞘,劍鋒挑開箭矢,卻見對方袖中抖出個銅哨——
淒厲哨聲中,雪林裡竄出數十隻花斑毒蜂!
茶窖交鋒:舊塚迷蹤
混戰中,阿梨抓了把毒蜂屍體:“蜂腹有黃斑,是茶母塚特有的‘護種蜂’。”她眼神一凜,“暗淵司的人進了茶母窟!”
折多山深處的冰窟內,寒氣浸透骨髓。
石壁上嵌著千盞油燈,照見中央石台上堆滿陶甕——正是他們要找的腐菌母種。
“陸昭!”大司主的笑聲從黑暗裡傳來,“你毀了我海外茶蟲,可這茶母腐菌…能讓中原十年無茶!”
他揮手,十餘名死士持刀撲來。秦錚纏鬥為首者,陳安護著阿梨往石台奔。
阿梨摸出隨身茶餅,碾碎了撒向腐菌:“茶祖手劄說,古茶種自帶‘清靈氣’!”腐菌觸到茶末,竟滋滋冒起白煙,像被灼燒般萎縮。
真相灼心:守正破局
大司主見勢不妙,轉身欲逃。
陸昭劍尖挑落他麵巾——竟是個熟悉的麵孔!
“你是當年茶學院的棄徒周九!”阿梨驚呼,“因偷學禁術被逐,原來投了暗淵司!”
周九獰笑:“茶祖偏心!隻傳中原茶道,卻讓吐蕃人守著窮山惡水!我要讓他們斷了茶,餓死在中原!”
“你錯了。”陸昭收劍入鞘,“茶祖當年留茶母塚,是為保茶脈周全。真正的‘守正’,是讓茶惠及天下,不分族類。”
他撿起塊刻著茶紋的玉牌,正是茶母塚信物。洞外傳來馬蹄聲——紮西帶著吐蕃邊軍趕到,叛軍首領已束手就擒。
尾聲:古道新茶
半月後,川藏茶馬古道重開。
紮西捧著新製的茶磚跪地道:“多虧幾位恩人,我吐蕃牧民又能喝到中原茶了!”
阿梨將茶母塚的清靈茶種分給馬幫:“茶不分南北,脈不分漢藏。守好這縷茶香,便是守好彼此的命。”
陸昭望著雪山上未化的霜,對秦錚道:“暗淵司雖敗,可他們勾結外邦、挑撥族群的法子,還會再來。”
秦錚握緊齊眉棍:“有茶在,有我們在,便不怕。”
古道駝鈴叮咚,
茶磚上的水痕未乾,
映著兩個身影——
一個執著劍,
一個捧著茶,
共守這,
萬裡茶脈的,
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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