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愁峪,中軍帳。
陸昭擦著青騅劍上的血,蘇清顏坐在他對麵,替他包紮手臂上的刀傷。
“相爺急了。”蘇清顏輕聲道,“他派人去運金佛了。”
陸昭抬頭:“我們去截。”
“可暗鋒衛……”
“鬼麵帶的是死士,但權相的命門,不在暗鋒衛。”陸昭將劍插入鞘中,“而在他的貪心。他太急著把金佛送出去了。”
帳外傳來馬蹄聲。斥候連滾帶爬衝進來:“報——!權相的金佛船隊,已出瓜洲渡!押船的是暗鋒衛,還有……相爺的獨子!”
陸昭與蘇清顏對視一眼,同時起身。
“昭哥,我跟你去。”蘇清顏握緊漱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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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陸昭按住她肩膀,“你留在鷹愁峪,穩住趙王爺。我去截船,你在這兒,就是我最穩的退路。”
他轉身走向帳外,青騅馬的嘶鳴劃破夜空。
蘇清顏望著他的背影,輕聲道:“昭哥,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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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洲渡,蘆葦蕩。
月光被烏雲遮住,江麵上一片漆黑。
陸昭立在船頭,聽著遠處的槳聲。他知道,金佛船隊就在前麵。鬼麵的暗鋒衛擅長夜戰,這一仗,難打。
忽然,蘆葦叢中飛出一隻信鴿。
陸昭拆開紙條,是鬼手書生的字跡:“相爺獨子隨身帶了密信,是北虜的回函。截下他,比燒金佛更重要。”
陸昭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他舉起青騅劍,劍尖挑向夜空。
“動手!”
隱藏在蘆葦蕩中的鷹愁峪兒郎們如潮水般湧出,短刃與弓箭齊發。暗鋒衛猝不及防,陣型大亂。
陸昭的身影如鬼魅般穿行在船舷間。他的青騅劍不再追求華麗,每一劍都直取要害——暗鋒衛的咽喉、手腕、膝蓋……
“陸昭!”鬼麵的嘶吼從船尾傳來。他手持雙刀,刀身泛著藍光,正是淬了毒的“追魂刀”。
陸昭迎上去,青騅劍與雙刀相擊,火星四濺。鬼麵的刀法陰狠,每一刀都砍向陸昭的關節;陸昭則以守為攻,劍走輕靈,尋機反擊。
二十招後,鬼麵漸露疲態。他猛地甩出三枚透骨釘,轉身欲逃。
陸昭早有防備,青騅劍挽起劍花,將透骨釘全部擊落。他欺身而上,劍尖抵住鬼麵後心:“說,北虜的回函在哪?”
鬼麵冷笑:“你殺了我……”
“不說?”陸昭手腕微轉,青騅劍挑斷他右肩筋脈,“那我隻好帶你回去,慢慢問。”
此時,蘇清顏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昭哥,抓到相爺的公子了!”
陸昭回頭,隻見蘇清顏押著個錦衣少年走來。少年渾身發抖,懷裡的紫檀木匣半開著——裡麵露出半卷羊皮紙,正是北虜的回函。
“好。”陸昭收起劍,“回鷹愁峪。今晚,我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權相的腦袋,該掛在午門了。”
江麵上,火光衝天。燒著的不僅是金佛船,還有一個王朝的腐朽根基。
而遠處,揚州城的燈火次第熄滅,仿佛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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