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微微點頭。他向來不吝傳授,教些經世之道並無不可,隻是不知這番舉動將把大唐引向何方。
"若放出資本之獸,又當如何應對?"
他暗自思忖。資本雖能推陳出新,促進技藝進步,對百姓卻未必仁慈。
相較之下,至少比陳舊腐朽的封建製度略勝一籌。
"罷了,順其自然吧!"
"若能借此破除世家門閥,也算善事一樁。"
不再多想,他轉而與李二商議如何再挫世家銳氣。憑借高爐所產之鐵,此番較量他們已立於不敗之地。
待一切計議妥當,李沐展顏一笑。
"老李,計劃已定,就看你們的了!"
"靜候佳音!"
他與世家積怨已久,此番自然樂見其敗。
李二深深看了他一眼,攜長孫無忌等人離去,滿載鐵錠,欲以此衝擊市麵,算計世家。
目送眾人遠去,李沐長舒一口氣。
"總算告一段落!"
"連日來建高爐、設鐵廠,實在疲乏。"
"今日歸去,定要好生歇息!"
李沐處理完渭水鐵廠的事務後,便乘著馬車前往長安城。
他全然不知,此刻已有人盯上新唐書鋪,更盯上了他......
長安城內,新唐書鋪。
小翠核對完賬目,揉了揉疲憊的眼睛。
"公子真是的,這麼大的書鋪全丟給我一個丫頭打理......"
"幸虧最近太平無事,賬目也沒差錯。"
一隊世家仆役暗中尾隨馬車,手中刀劍寒光隱現。
駕車的農夫毫無警覺,任由老馬沿著熟悉的山路前行。
隨著目的地漸近,跟蹤者們呼吸都急促起來。
"快到了!"
"馬上就能端掉他們的老窩!"
"敢與世家作對,定要那姓李的血債血償!"
馬車駛過最後一道山坳,村落輪廓躍入眼簾。
老馬突然昂首嘶鳴,撒開蹄子奔向村口。
暗處的襲擊者終於按捺不住:
"動手!"
"燒了印刷坊!抓他家人!"
"殺——"
暴喝聲中,數十條黑影衝出樹叢。
可就在他們踏進村口的刹那,破空聲驟然炸響!
"嗖!嗖!"
漆黑的箭雨傾瀉而下,精鋼箭鏃洞穿皮肉,迸出朵朵血花。
"是軍弩?!"
"哪來的埋伏......"
慘叫聲中,方才還凶神惡煞的暴徒接連倒地。
未等傷者掙紮起身,山坡後閃出一隊黑衣武士。
雪刃翻飛,無論死活皆補上一刀。
有人突然詐屍般跪地哭嚎:"好漢饒命!我等認......"
話音未落,刀光已抹過咽喉。
血洗喧囂
染血的月光下,最後一名世家爪牙轟然倒地。黑衣首領甩落刀鋒殘血,聲音似鐵:"稟陛下,太原王氏家奴意圖謀害李公子。"
青石板路上響起密集的沙沙聲。有人用硝粉覆蓋血泊,有人用新土替換浸透猩紅的土壤。當巡夜更夫經過時,官道已恢複如常,唯有夜風裹著若有似無的鐵鏽味。
千裡外的長安,王洪正將鎏金國書拍在工部朱門上:"諸位大人是要抗旨不成?"魚鱗般的契約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工部侍郎的指尖在袖中發抖。
驟然響起的淨鞭撕裂喧嘩。李世民玄色龍靴踏碎滿地陽光,王洪等人拱手的姿勢像極了張弓待發的箭簇。"陛下聖明,斷不會食言而肥吧?"王洪托起契約的雙手穩如磐石,卻見天子唇邊掠過一道寒芒。
"要多少?"李世民撫過腰間鯊魚皮鞘,"朕給你雙倍。"王洪瞳孔驟縮,突然發現禦林軍佩刀竟閃著陌生的冷光——那絕非太原鐵坊能煉出的刃色。
李二從哪裡搞來的鐵料?王洪雖不清楚,卻明白對方已有了應對之策。
眼下情勢逼人,他隻能豁出去拚一把。心中略一盤算,索性來個漫天要價。
"我們這些家族人口眾多,每家至少要一千斤精鐵!"
"十三家加起來,共需一萬三千斤!"
圍觀的百姓聽到這個數字,不禁倒吸涼氣,眼中滿是駭然。
"老天爺!他們可真敢說!"
"一萬三千斤啊!"
"我家所有的農具灶具加在一起,統共也不到三斤鐵......"
"現在市麵上一兩鐵都買不著,這些豪門分明是在刁難聖上!"
百姓們頓時群情激憤,充滿怒火的目光齊刷刷射向王洪。
世家大族本就聲名狼藉,這次獅子大開口更是激起公憤。
民心所向,瞬間就變了風向。
"陛下千萬不能答應他們!"
"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世家,怕不是把長安城的鐵都搜刮乾淨了!"
"斷了百姓的生路還不夠,現在還要算計朝廷?這些世家簡直喪儘天良!"
麵對百姓們噬人的目光,王洪等人如芒在背,卻已是騎虎難下。
王洪咬牙上前,強撐著說道:"陛下,當初的約定可沒限製數量!"
"銀錢我們都帶來了,請朝廷依約出售鐵料!"
在王洪盤算中,李二除非把軍隊的兵器甲胄都熔了,否則絕無可能湊出這麼多鐵料。
他這是要逼李二走上絕路!
誰料李二非但不慌,眼底的譏誚反而更深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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