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送你進去，順便和寧嫂子打聲招呼。”顧廷舟聲音隔著窗戶傳進來，還是那副冷硬的調子，跟他訓兵時沒差多少，隻是尾音裡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蘇曼順著他的目光往寧露露家的窗戶望來。
寧露露趕緊往後縮了縮，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笑起來像隻偷著叼了雞崽的小狐狸。
院門上的銅環“當啷”響了一聲，寧露露知道是顧廷舟和蘇曼兩人推門進來了，趕緊轉身往灶台邊走，把剛炒完的菜盛出來。
果不其然，下一秒門簾被掀開，帶進股寒氣，顧廷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寧嫂子。”
寧露露回過頭，臉上堆著熱情的笑：“是顧連長啊，快進屋裡暖和暖和！”她衝蘇曼招招手，眨了眨眼睛，“曼曼，我剛燒了熱水，快給顧連長倒杯水暖暖手。”
顧廷舟將包裹放在桌子上，蜷了蜷手指：“謝謝嫂子，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鄰裡鄰居的，互相幫襯。”寧露露笑著擺擺手。
顧廷舟拍了拍身上的雪，“嫂子，飯盒給我吧，我去食堂打飯，晚上省得做飯了。”
寧露露眼珠一轉，找出飯盒遞給顧廷舟，“那就麻煩你了，順便把曉雅也接過來吧，好幾天不見，我怪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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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炒兩個快手菜，晚上一起在這吃。”
顧廷舟愣了一下，接過飯盒，微微頷首：“好，那就麻煩嫂子了。”
蘇曼見顧廷舟走遠，咬了咬唇，猶豫著開口：“露露姐，我給你添麻煩了。”
寧露露坐在她對麵，給她倒了杯熱水：“傻妹子，你心細又有耐心，長得又漂亮又能乾，曉雅那孩子也是個苦命的，爹不疼娘不愛的，我接觸過，孩子品性不壞，就是需要真心換真心。”
“我看這顧連長對你也挺上心的，就是人冷了點。”
蘇曼腦海中浮現顧廷舟那張冷峻的臉，忍不住羞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露露姐，我幫你一起做飯吧。”
“哈哈哈，好，正好我之前包了一些小豬包，小孩子都愛吃，你蒸一些給曉雅。”
“好。”
沒多久，院門口傳來腳步聲，寧露露探頭一看，笑著說：“說曹操曹操到，顧連長和曉雅來了！”
顧廷舟單手拎著網兜，一隻手裡牽著顧曉雅，五歲的顧曉雅個子比同齡孩子矮半截，枯黃的頭發梳成個歪歪扭扭的小辮子，發梢結著霜花。
顧曉雅躲在顧廷舟身後，偷偷探出頭看蘇曼，小手緊緊攥著顧廷舟的衣角。
她爸跟她說了，以後這個女人就是她的新媽媽了。
蘇曼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從包裹裡拿出一個布娃娃，聲音也軟，像曬過太陽的棉花：“曉雅，你看，阿姨給你買的布娃娃，好不好看？”
顧曉雅眨了眨大眼睛，沒說話，卻往蘇曼的方向挪了一小步，想要看清她手中的布娃娃是什麼樣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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