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作為一名民兵,他稀裡糊塗的挖了一段時間壕溝,挖了一段時間地道,然後打了兩天槍,知道如何裝子彈,什麼是三點一線的概念,然後就跟著海船出發了。
公元1821年3月18日,巴布就在民兵排長的吆喝下下了海船,現在他已經能聽懂一些中文,比如“立正”,“稍息”,“敬禮”,“跟我來”。。。這些。
遠處有槍聲和炮聲傳來,碼頭上全是一隊隊列隊走下來的民兵。
排長手裡拿著剛剛有騎兵送來的命令紙張,隻是喊道:“跟我來”。
於是,巴布又跟著一群人稀裡糊塗的跟著排長穿過城區,走向北邊的城外。
3月的邁阿密,氣溫很舒適,他們隻穿了一件藍色襯衣和黑色外套。
馬祖軍大西洋軍團的軍裝有三種,海軍和海軍陸戰隊是藍色軍裝,陸軍是綠色軍裝,而民兵是黑色軍裝。
巴布扛著步槍,槍托緊貼著肩膀,每一步都踏得沉穩而堅定。他的皮膚黝黑,那是多年烈日與鐵鏈留下的印記,但此刻,他的脊背挺直,目光如炬,再不見當年被驅趕勞作時的佝僂。
他身後的民兵排整齊行進,皮靴踏在泥濘的街道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巴布記得,不久前,他還是種植園裡的一具“會說話的工具”,主人的鞭子比任何命令都響亮。可如今,他握著的不再是鋤頭,而是能扞衛家園的武器。媽祖軍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那紅色金龍旗的圖案讓他自豪。
看過太多的死亡,他從未想過“自由”,可現在自由來到,原來他們真的可以握在手裡。
北麵的森林傳來零星的槍聲,排長說那邊是海軍陸戰隊與美國聯邦軍軍營的衝突。
巴布的排奉命前往支援,他知道,這一路上可能遭遇伏擊,可能麵對死亡。但他不再害怕。當民兵排的兄弟們並肩前行時,他聽見有人低聲哼起一首西部非洲的歌謠,調子悲壯卻充滿力量。
巴布的步槍上刻著一道淺淺的劃痕,那是他用磨刀石偷偷修整準星時留下的。他想起第一次摸到真槍時,教官拍著他的肩說:“巴布,現在你保衛的是自己人。你要拿著它去拯救更多的黑人奴隸!”他咬緊牙關,扣動扳機的手指很穩。
街道儘頭,邁阿密的木屋漸稀,荒野的氣息撲麵而來。巴布抬頭望向天空,雲層低垂,仿佛仍壓著舊日的枷鎖。但他知道,今天的每一步,都在將那些枷鎖踏碎。
排長沿途騎著戰馬在隊伍兩側奔騰,他來來回回隻是不斷的發問,這些問題每天都在重複。
“你們是什麼人?”,排長在高喊。
“我們是中華馬祖軍民兵!”,所有人高聲回答。
“你們為何而戰?”,排長騎著馬再次衝過他的士兵右側,再次大聲喊道。
“為了反抗壓迫和解放所有奴隸!”,民兵們再次高聲回答。
“我們將在哪裡戰鬥?”,排長繼續大聲發問。
“戰鬥在任何不公正和有奴隸的地方!”,民兵們高聲回答。
“為了自由和公正而犧牲!”,排長最後高喊!
所有士兵也在高聲喊道:“為了自由和公正而犧牲!”
這是牛野讓人編寫的幾句話,這些話是為了構建一個所有人的認同。
是的,如果沒有基本理念和認同,那就是雇傭軍,而不是真正的軍隊!
沒有基本的認同和信仰,軍隊就不會死戰到底!
牛野知道,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奴隸!
這個世界充滿赤裸裸的壓迫!
這個世界,在過去三百年裡默許,且已經習慣於認同西方可以用武力征服,殺戮,奴隸和劫掠!
他口訴,讓軍中秀才代勞,給東海城的李海潮寫了一封長信,信裡寫到:
“夫欲王天下,廓宇內,撫有漢、夷、黑、白諸族,跨亞、非、美三大洲,據萬裡之疆,馭億兆之眾,非統其心而一其誌,不可為也!
昔蒙古橫跨歐亞,控弦百萬,奄有四海,然不化其俗,不齊其心,乍興而倏亡,不過百年,何也?以力服人,而非以道服心;以威劫眾,而非以義結眾。地雖廣,而人心離;兵雖眾,而眾誌散。故疆土愈大,崩解愈速,豈不痛哉!
今中華欲為天下共主,必立萬世不易之綱紀,求人類共認之道義,使黃白黑棕諸族,皆知中華非以霸淩天下,而以仁義撫之。必廢奴隸之製,去殖民之虐,使人人得自立,國國得自主,而後人心悅服,萬邦來朝。
若猶行壓迫之政,逞征服之威,則雖強必蹶,雖大必亡!
故廢奴、去殖,乃中華立國之本,凝聚之基,向心之源!
使天下知中華之治,非以力服人,而以德服人;非以霸統世,而以道統世!
如是,則天下歸心,不說千秋萬代,但求數百年國本固矣,生民可享數百年安康!”
同時,他又提到一個觀念,“中華聯邦與中華本土的關係。”
信件裡麵是這樣寫的:
“國之大本在民,而民之從化在文。觀古今之興衰,察天下之治亂,可知凡能統禦廣土眾民者,非徒以力勝,實以文服也。文者,非僅詩書禮樂之謂,乃道統所係、人心所歸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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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之天下,通訊便捷,舟車迅捷,然欲儘統亞非美加諸地之眾,使萬眾一心,猶強挽千鈞之弩以射微塵,必致崩解。何也?地隔山海,習異風謠,心離誌睽,雖強以威服,終難同心。
故統禦之道,當分兩維:外圍為中華聯邦製地區,其民納賦十分之一為軍資,我中華許以軍事庇護,締防禦之盟。此聯邦之地,若漢語通達,華文浸淫,可進階為中華正統,正式並入版圖。屆時賦稅減其五分之一,留於地方發育,使近華者愈富,習華者愈強。
是故,文脈所及,財貨自聚;認同愈深,發展愈速。聯邦之外圍,猶春陽之照遠;中華之核心,若甘霖之潤近。使天下知:近華者富,非獨厚之,因其心同;遠華者貧,非獨薄之,因其誌異。
由此觀之,統禦之要,不在疆域之廣狹,而在文脈之深淺;不在兵力之強弱,而在人心之向背。此二元統禦之道,實萬世不易之宏規也。”
他在信件最後的末尾寫到,“解救他們,而不強求統治權。隻需要在早期階段,首先,擁有最高稅率和投資優惠,此為經濟控製權,控錢;可以獨立發行報紙,此為心智控製權,控心;用稅收來提供武器和軍事保護,此為控武;最終命令其開設議會,分化黨派,利用上麵的經濟,輿論和軍事三個交叉影響力,全麵控製其議員和政黨,此為控人!這些控製牢固,則聯盟牢固!從而形成勢!天下的發展和人心的背向其實依托的是大勢所趨!固我等要創造這種大勢所趨的感覺!”
牛野最後在這封信的末尾寫到:“解放全人類為之理想,完善和弘揚馬祖文化,為之信仰;聯邦和中央並存,此為穩定統治之手段;經濟,軍事,宣傳和議會控製,此為計策,需要相輔相成方可固本培源,在不斷外擴之時,鞏固內核!”
信件先抵達開普敦,雨兒看過以後,也附上了一封信件,大意是:“豎立千年國策,要獨立科學地位,持續保持科技和工業的強投入,保持最高工業文明的地位,人類生而服從強者,“慕強”是所有人性之內核!”
巴布作為小兵,不知道上層的思維,但作為一名曾經的奴隸,他知道身為奴隸的痛苦和絕望。
他和所有人一樣,內心裡認同必須終結奴隸製度,將自由還給所有人。
排長並沒有帶他們參與戰鬥,而是向西北繼續行軍,中午時分,行軍隊列在一片森林地帶的邊緣開始挖掘戰壕。
一同進入這片區域的是六個新兵排,他們每個排負責大約一百米的戰壕挖掘,要求是依托高地,構建出六百米周長,直徑為一百九十米的圓形戰壕工事。
向西邊和南麵望過去,還有兩個巨大的圓形戰壕工事,由另外兩批新兵在挖掘,但看他們挖掘的工事明顯要比這個陣地小一點,兩邊都隻有三百人左右。
排長在高地上大聲叫喊:“先進行土層爆破!”
每個班,都是一名開普敦老兵帶著五個黑人戰士,他們每個班都從自己班組的隨軍馬車上抽出一根根一米多長,前端銳利的空心鋼管和大鐵錘。
一名士兵扶著鋼管,其他士兵掄起幾把鐵錘,將一根根鋼管像打樁機一樣,快速打進地麵大約五十厘米。
巴布拔出鋼管,將裡麵的泥土用木棍捅掉。
身邊其他的戰士,全部散開,班長走過來,則將一顆手雷的拉簧拉開,然後扔進五十厘米深的空洞。
“轟”的一聲,手雷爆炸,將四周的土層全部震鬆,周圍的士兵開始拿起工兵鏟和工兵鎬開始快速挖掘。
挖土挖的渾身是汗的巴布發現,媽祖軍的戰鬥方式很奇怪就是挖坑,到處挖坑,在古巴挖,現在在美國南部沿海也在挖,好奇怪的軍隊。
他們從中午開始挖掘,一個小時候後遠處單位槍炮聲已經停止,可他們還是不停的向下挖掘,一直挖到黃昏時分,一米五深的一百米壕溝終於挖完,所有人都斜靠在壕溝內側,累的動不了了。
第二天清早,排長讓人把一個個靶標放在五十米,一百米,一百五十米的位置,開始讓讓他們射擊。
唯一不同的是,五十米和一百米是每個人自己射擊,而一百五十米的靶標,是三個士兵一組一起射擊。
排長在壕溝裡穿行,大聲喊著:“每人十五發子彈,打完,我會統計個人得分和各班成績,命中最多的班,今天中午每人加一條油炸黃魚。”
這下巴布的訓練變的無比認真起來,他是為了。。。一條黃魚,也是為了不讓其他的班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