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箭樓上忽然傳來“叮”的一聲脆響——那是高順的信號。緊接著,北門外馬蹄落氈的輕顫變成了河岸裡一陣無形的震動。狼騎如影掠入,列成刀形。張遼一抬手,水門內的暗旗一卷,“並”字小旗在黑暗裡舒開一道極細的白。
“開中閘!”陳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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閘木悄無聲息地升起。風從南渠灌入,橫穿倉城,吹滅了火塘上一絲走漏的紅。陳宮站在閘後,看著風繞過他的髻角,如同一條被他推開的河。他知這風此去,會吹到每一座倉樓上,吹滅每一個本不該亮起的火星。
一聲極低的金鐵相擊從西側傳來,繼而,是低低的人聲:“敵?”“自家。”這一問一答,像兩滴水合在一起,便再也分不開。高順的陷陣營已自北門換位,釘住西側與正門。張遼的水門一脈直入中樞。二者如兩把剪刀,合在計簿廳一處。
最後的一點阻力出現在正門外廂房。一名身材魁偉的副尉披著甲,睜著睡意尚未散儘的眼,挺槍迎上。張遼的腳步不快,他避開副尉第一刺,肩一沉,鐵槍擦著耳根而過,留下一道冷風,張遼的短刀卻在副尉腕內輕輕一挑,“喀”的一聲,槍脫手,斜斜砸在門框上。副尉吃痛怒吼,張遼不再贅手,刀鋒一個內收,脖頸處紅線一閃,怒吼化為喑啞的氣。副尉跪倒,雙手捂著頸項,血從指縫裡湧出來,像潮水從破了的堤。
“收聲。”張遼吐出兩個字,像把刀鋒擦乾,收回鞘裡。
與此同時,東角的一處小門內闖出三五名披甲武士,正欲呼喊,門外黑影一沉,一杆黑鐵短戟挾著極硬的破空聲由下擊上,戟檠磕開最前那人的護喉,戟刃回掠,第二人的半邊麵頰自鼻梁向下裂開,鮮血像被畫在空中的紅線,隨後才落在地上。高順翻戟收身,不再前追,手一揮,陷陣營如牆立起,把那道門徹底吞沒。
“點數。”高順簡短道。
“北門、東門皆閉,箭樓四角換守。”副將回報,“無聲。”
“好。”高順的“好”字輕得像一口內息。
這一切,不過半柱香的工夫。
敖倉被一個無形的口袋罩住了。口袋不是布,是秩序。
呂布是最後一個進入倉城的人。他的馬步穩而輕,鐵蹄落在軟氈上不響。他翻身下馬,站在計簿廳前,看著掛在梁上的那隻舊銅鐘。陳宮把鐘繩遞給他。呂布握繩,腕上一轉,鐘舌輕磕,發出一聲清越而不驚的響。
“諸軍聽令——”他聲音不高,卻像那口鐘聲被夜色放大,沿著倉樓與回廊回旋,“軍不奪民一粟,官不擾市一錢,違者斬!”
短短十二字,像釘子,釘在每個人心裡。
“張遼。”呂布道。
“在。”
“封倉,不封口。以三等平糶法開糶:第一等,軍需;第二等,孤老與寒饑;第三等,商旅與鄉裡。以券為憑,三日為一周,周而複始。並州戶曹所印‘糧券’,今夜就作。”呂布頓了頓,看向陳宮,“宮,券以鹽為底,以鐵為保。”
陳宮微笑點頭:“鹽券可通,鐵券可押,市麵自然起。主公放心。”
“高順。”呂布轉身。
“在。”
“陷陣營駐北門,置斬台一,法牌二。誰敢點火,斬;誰敢私取,斬;誰敢驚擾倉吏,斬。”呂布說到“斬”字,唇角並不動,眼裡卻有一線冰,“軍法如鐵,不為人情所軟。”
三道軍令落地,倉城仿佛更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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