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奴回來了。”王德海推門而入,臉色依舊凝重,但眼神中帶著一絲處理完棘手事務後的疲憊與謹慎。
他躬身行禮,“那劉全已秘密關押在死牢最底層,由龍驤衛心腹日夜看守,絕無泄密可能。那邪香配方和剩餘的砂,也已封存於絕密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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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晏點點頭,示意他近前。
他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將那折疊的信箋遞了過去,眼神沉靜而銳利,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
王德海有些疑惑地接過信箋,展開。當他看清上麵的內容時,布滿皺紋的老臉瞬間劇變!瞳孔驟然收縮,捏著信箋的手指猛地攥緊,指節泛白!
“公子!這……”他猛地抬頭看向謝清晏,聲音因極度的震驚和不安而微微變調,“您……您要去見林……那位?!”“林大將軍”幾個字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換成了模糊的指代。
他太清楚林牧野這個名字在陛下心中的禁忌程度!那簡直是龍之逆鱗,觸之即死!
沈言迎著他驚駭的目光,緩緩地、無比堅定地點了點頭。
他的眼神沒有半分猶疑,隻有破釜沉舟的決絕和一種洞悉全局的沉重。他抬手,指了指信箋上“護陛下周全”、“社稷存續”那幾個字,又用力點了點自己的心口,無聲地傳遞著:彆無選擇!此為唯一生路!
王德海拿著信箋的手微微顫抖,額角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當然明白信中所述的分量!
壽王若真借機起事,宮外沒有林家軍的強力震懾,後果不堪設想!陛下被困在朝堂風波中,確實需要一把懸在敵人頭頂的利劍!而能最快調動這把劍的,確實隻有天牢裡那位……可這風險……太大了!一旦被陛下知曉……
他看向謝清晏。
年輕的公子臉色蒼白,身形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然而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裡麵燃燒著一種近乎悲壯的火焰,那是一種為了守護重要之物,甘願踏入刀山火海的覺悟。
王德海想起了磷火中陛下撲向公子的身影,想起了暖閣裡那破釜沉舟的一吻,想起了陛下離開時那決然守護的眼神……他更想起了剛剛查獲的、那足以讓人瘋魔慘死的“纏心離魂引”!太後和壽王,是真的要置陛下和公子於死地啊!
一股同仇敵愾的狠戾和破釜沉舟的決心,壓過了對帝王怒火的恐懼。
王德海的眼神從震驚、猶豫,最終化為一片沉冷的狠絕。他重重地、緩慢地點了下頭,聲音壓得極低,如同耳語:
“老奴……明白了!公子放心!此事……老奴拚了這條老命,也定為您辦成!天牢……並非鐵板一塊!陛下今日被死諫拖住,分身乏術,正是千載難逢之機!隻是……公子您的身體……”
沈言擺擺手,示意身體無礙。隻要能見到林牧野,隻要能拿到對抗太後的籌碼,這點傷痛算什麼?
王德海不再多言,將信箋湊近燭火,看著它瞬間化為灰燼。
“公子稍待,老奴這就去安排!需得萬全!”他匆匆一禮,轉身再次沒入殿外的陰影之中,步履比之前更加急促,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然。
謝清晏靠在窗邊,望著王德海消失的方向,胸口劇烈地起伏。
計劃的第一步,邁出去了。但這隻是開始。
如何避開蕭徹的耳目潛入天牢?如何說服林牧野放下冤屈,為了“情敵”蕭徹調動林家軍?每一個環節都布滿荊棘,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他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唇,那裡似乎還殘留著蕭徹的氣息和溫度。“蕭徹……若你知道我此刻要去見的是誰……你會如何?”一絲尖銳的刺痛劃過心間,混雜著愧疚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
他利用了王德海對蕭徹的忠誠,利用了“護陛下周全”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做的,卻是一件可能徹底撕裂他與蕭徹之間那剛剛萌芽、脆弱不堪的情絲的事情。
然而,他沒有退路。
為了自保活下去,為了蕭徹的江山,為了獄中的林牧野,他必須走下去。
他將掌心的毒砂攥得更緊,那冰寒刺骨的痛楚,讓他保持著最後的清醒。
林牧野……等我……我可是謝清晏啊…他在心底無聲地呼喚,目光穿透重重宮牆,仿佛看到了天牢深處那抹孤寂而堅韌的身影。
命運的齒輪,在他寫下那封信箋的瞬間,已經不可逆轉地朝著更加凶險而未知的方向,轟然轉動。
殿外,寒風嗚咽,如同鬼哭。山雨,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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