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長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然和欣慰的笑容。
他拿起筆,認真寫道:
[原來是這樣。沒事就好。不過,彆太辛苦了,仔細眼睛。]寫完,還指了指阿縈因長時間低頭刺繡而微微泛紅的眼眶,眼神裡帶著心疼。
作為家裡獨生子,他比誰都希望有個姐姐或者妹妹。
“奴婢不辛苦!”阿縈連忙道,看著沈言那關切的眼神,心頭熱乎乎的,“能替娘娘分憂,能安穩地做點喜歡的手工,奴婢心裡踏實著呢。”
沈言笑著點點頭。
他看著阿縈手中那個快繡完的荷包,上麵一對交頸鴛鴦栩栩如生,針腳細密,配色雅致,由衷地在紙上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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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得真好!比宮裡的繡娘也不差!]
阿縈被誇得臉頰微紅,靦腆地笑了笑:“娘娘過獎了,奴婢這點微末手藝,哪敢跟宮裡的繡娘比。”
沈言看著阿縈滿足的笑容,再看看她身上那身雖整潔但略顯素樸的宮裝,再看看她笸籮裡那些需要一針一線辛苦換取微薄銀錢的繡品,一個念頭忽然閃過腦海。
他站起身,走到內室。不一會兒,他拿著一個巴掌大小、鑲嵌著螺鈿的精致木匣走了回來。
他在阿縈疑惑的目光中打開匣子,裡麵鋪著柔軟的紅色絲絨,上麵靜靜躺著一支簪子。
並非多麼奢華的金玉之物。
那是一支素雅的銀簪,簪頭鑲嵌著一顆不大不小、卻渾圓瑩潤、光澤溫潤的珍珠。樣式簡潔大方,既不張揚,又透著幾分雅致和貴氣,正適合阿縈這個年紀和身份的女子。
這是之前內務府送來的份例首飾之一,沈言覺得樣式不錯,但自己一個“男妃”也用不上,就收著了。
沈言拿起那支珍珠簪,在阿縈驚愕的目光中,輕輕遞到她麵前。他在紙上寫道:
[這個給你。彆總想著省,該打扮的時候也要打扮。女孩子,總要有些像樣的首飾。]
阿縈看著那支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光暈的珍珠簪,又看看謝清晏眼中真誠的笑意和不容拒絕的溫和,整個人都呆住了。
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間衝垮了她的心房,鼻子猛地一酸,眼眶不受控製地紅了起來。
“娘娘……這、這太貴重了!奴婢……奴婢不敢……”阿縈的聲音帶著哽咽,慌忙擺手,不敢去接。她一個奴婢,怎能用宸君娘娘的首飾?
沈言卻不由分說,將簪子塞進她有些冰涼的手裡,又在本子上寫道:
[拿著。不許推辭。這是命令,而且娘娘賄賂下人不就是為了見到陛下,那你就當我賄賂你的。]寫完,他還故意板起臉,做出“宸君娘娘”的威嚴模樣,但眼底的笑意卻藏不住。
溫潤的珍珠觸感從掌心傳來,帶著謝清晏指尖殘留的溫度。阿縈緊緊握著那支簪子,仿佛握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她抬起頭,看著謝清晏那張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柔和清俊的臉,看著他眼中那份純粹的、不摻雜任何施舍意味的關懷,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慌忙低下頭,用袖子去擦眼淚,聲音哽咽著,帶著濃濃的感激和忠誠:“謝……謝娘娘賞賜!奴婢……奴婢……”千言萬語堵在喉頭,最終隻化作一句,“奴婢定當儘心竭力,侍奉娘娘一生一世!”
沈言看著她落淚,心裡也有些酸酸的。他伸出手,極其自然地、像對待妹妹般,用指腹輕輕擦去阿縈臉頰上的淚珠,動作溫柔。他在紙上寫下:
[傻丫頭,哭什麼。以後彆總想著省錢,有我在呢,你可彆伺候我一生一世,年紀到了就要趕緊給我出宮做自己想做的事。]
簡單的幾個字,卻如同最堅實的承諾,瞬間擊中了阿縈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她用力地點著頭,眼淚卻流得更凶了,是喜悅的,是感動的。
雪團不知何時醒了,蹲在小窩邊,紅寶石眼睛看著這一幕,在沈言腦海裡發出輕輕的感慨:
[嘖,宿主你這是在收買人心…不對,真情流露。你人真好,順便給我拿根黃瓜來。]
沈言沒理雪團的吐槽,隻是看著阿縈破涕為笑,珍而重之地將那支珍珠簪用手帕包好,小心翼翼地收進懷裡,仿佛那是什麼稀世珍寶。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暖洋洋的。廊下,主仆二人相視而笑。
阿縈重新拿起繡繃,臉上帶著未褪的紅暈和前所未有的光彩,針線穿梭間,仿佛也注入了更多的生氣和喜悅。
沈言則重新拿起書,靠在軟枕上,雪團跳回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他翻著書頁,目光偶爾掠過阿縈專注而滿足的側臉,心頭一片寧靜平和。
深宮寂寂,前路未卜。
但有此時,有此份情誼,有此刻安寧,便足以慰藉異世飄零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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