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依舊不太自然,甚至有些彆扭,但那雙深邃的鳳眸裡,冰冷的怒意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帶著歉意和擔憂的情緒。
他抿了抿唇,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最終,他隻是拿起那瓶藥膏,朝著沈言走過來,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過來。”
沈言站在原地,看著他,沒動。
蕭徹走到他麵前,停下腳步。
他伸出手,不是強勢的拉扯,而是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輕輕握住了沈言那隻曾經被攥出紅痕的手腕。
指尖微涼的溫度觸碰到皮膚,沈言下意識地輕顫了一下。
蕭徹的動作立刻頓住,眼神裡掠過一絲清晰的心疼。
他低下頭,仔細查看那圈已經淡了不少卻依舊能看出的紅痕,指腹極其輕柔地在那周圍摩挲了一下。
“還疼嗎?”他問,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濃濃的懊悔。
沈言鼻子一酸,扭開頭,不肯說話,但也沒有掙開他的手。
蕭徹見他沒反抗,便打開藥膏,用指尖蘸取了一些清涼的藥膏,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塗抹在那圈紅痕上,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朕……”蕭徹開口,語氣艱澀,“朕今日……不該那般對你。不該疑你,更不該手重傷了你。”他頓了頓,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繼續道,“朕隻是……一想到旁人用那種眼神看你,一想到你或許會覺得彆人更好……朕就控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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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乎算是這位高傲的帝王最大程度的道歉和解釋了。
藥膏清清涼涼的,緩解了那一點細微的不適。
而他這番話,則像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撫平了沈言心裡最後的委屈和芥蒂。
沈言轉過頭,看向眼前這個低著頭,認真給自己塗藥,表情懊惱又帶著點笨拙的溫柔的男人,終於輕聲開口,聲音還帶著點啞:“我沒有覺得彆人好。”
蕭徹塗藥的動作一頓,猛地抬頭看他。
沈言迎著他的目光,認真地說:“在我心裡,誰都比不上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他微微紅了臉,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我昨天說‘看膩了’是故意氣你的,誰讓你老是亂吃醋……那個路人,我真的就隻是看了一眼,連他長什麼樣都沒記住。”
蕭徹聽著他的話,看著他清澈眼底自己的倒影,心中那片翻騰的醋海仿佛瞬間被熨平,隻剩下滿滿的、幾乎要溢出來的柔軟情愫。
他一把將人緊緊摟進懷裡,力道很大,卻小心地避開了他塗藥的手腕。
“對不起,清晏,是朕不好。”他將臉埋進沈言還帶著濕氣的頸窩,悶聲道,“朕以後……儘量克製。”
沈言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卻能感受到他話語裡的真誠和那份小心翼翼。
他伸出手,回抱住蕭徹的腰,把臉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聽著那裡傳來的、有些過快的心跳聲,輕輕“嗯”了一聲。
“那……”蕭徹抬起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帶著明顯的期待和一絲殘留的委屈,“今晚的‘補償’……還有嗎?”
沈言看著他這副瞬間得寸進尺的模樣,哭笑不得,紅著臉捶了他一下:“看你表現!先幫我把頭發擦乾!”
“好!”蕭徹立刻應道,語氣瞬間輕快起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他拿起乾淨的布巾,拉著沈言在梳妝台前坐下,開始認真地、甚至熟練地替他擦拭濕發,動作間充滿了失而複得的珍視。
桌上的桂花糕散發著甜軟的香氣,燭火跳躍著溫暖的光暈。
一場突如其來的冷戰,終於在雙方各自的心軟與退讓中,悄然消弭。
至於“補償”……夜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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