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上了發條,轉得飛快。和長城電腦的預裝合作談得七七八八,細節條款來回拉鋸,但大方向是定了。陸信大部分精力都撲在這頭,回到辦公室常是深夜,眼裡帶著血絲,嘴角卻總抿著點勁兒。
蘇寧也沒閒著。那天晚上,她對著係統界麵裡那9020點積分出神。這筆“戰略儲備”一直像壓箱底的寶貝,輕易不敢動用。但現在,內外形勢逼人,光是防守和跟進,似乎總差著一口氣。
她心一橫,意識沉入係統。
“係統,評估當前企業發展階段及麵臨的核心挑戰,是否存在更高級彆的輔助模式或功能升級?”
界麵流光微轉,片刻沉寂後,一行新的提示浮現:
【檢測到宿主積分儲備充足,企業規模與技術基礎已達門檻。可消耗8000點積分,將輔助係統從“技術商業支持模式”升級至“戰略決策支持係統初級)”。升級後,將開放:行業趨勢深度推演精度提升至85)、潛在風險預警提前36個月)、跨領域技術融合建議庫。】
八千點!幾乎是全部家當。
蘇寧呼吸一滯。這代價不可謂不大。但“戰略決策”、“風險預警”、“跨領域融合”這些字眼,像帶著鉤子,牢牢抓住了她。企業走到現在這一步,很多時候她和陸信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一個決策失誤,可能滿盤皆輸。如果能看得更遠、更清……
沒有太多猶豫。她需要這個。
“確認升級。”
【指令確認。消耗積分8000點,當前積分1020點。係統升級中……預計耗時24小時。】
積分瞬間縮水,心裡空了一下,但隨即湧起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期待。
係統升級的當口,現實裡的麻煩也沒閒著。
張師傅被陸信點名,負責牽頭搭建那個“售後服務網絡”。老頭兒一開始還挺興奮,覺著這是信子看重他。可真乾起來,才發現比在車間裡對付鐵疙瘩難多了。
各地的維修點水平參差不齊,有的師傅手藝還行,有的連萬用表都使不利索。配件供應也跟不上,壞個鍵盤、換個屏幕,得從總部寄過去,一來一回耽誤好些天。最頭疼的是標準,張三這麼修,李四那麼弄,沒個統一章程。
張師傅急得嘴角起泡,拿著電話跟各地的合作方吼:“標準!俺發給你們的維修手冊是擦屁股紙嗎?照著來!零件?零件已經在路上了!你們先跟客戶好好說,賠個笑臉不會?”
放下電話,他灌了一大口涼茶,對過來了解情況的蘇寧倒苦水:“蘇工,這活兒比修機器磨人!那些個小年輕技師,毛手毛腳,說輕了不聽,說重了撂挑子。還有那配件,咱們自己生產都緊巴巴,哪有多餘的給他們備著?”
蘇寧安靜聽完,沒急著給方案,反而問:“張師傅,您覺得,咱們這服務網絡,最要緊的是什麼?”
張師傅愣了一下,撓撓頭:“那……那當然是趕緊把機器修好,彆耽誤人家用啊。”
“對,也不全對。”蘇寧目光平和,“最要緊的,是讓用戶覺得,買了咱‘槐花’的東西,背後是有一整套人撐著的,出了問題不怕,找得到人,辦得成事。這叫信任,比機器本身還金貴。”
她頓了頓,繼續說:“配件供應我跟陸信想辦法協調,從生產線上擠,或者找可靠的二級供應商。標準的問題,光發手冊不行。您挑幾個手藝好、人也穩重的老師傅,組成個巡回指導組,親自跑一圈,手把手教,現場考核。合格的發證書,補貼給到位。再弄個熱線電話,疑難雜症直接轉到研發中心這邊來。”
張師傅聽著,眼睛慢慢亮了:“這法子行!俺這就去挑人!”
送走張師傅,蘇寧回到研發中心。李明啟和陳越正在實驗室裡圍著個工作台,台上放著一個明顯小了好幾圈的“星火”機器原型,外殼粗糙,還露著線頭。
“蘇工,你來得正好。”李明啟指著那機器,“按你提的要求,3公斤以內,我們死磕了一個月,主板集成度提高了,用了更輕的塑料外殼,顯示部分也換了更薄的材料。現在樣機大概2.8公斤。”
蘇寧走過去,單手把它提了起來。分量確實輕了很多,差不多就是幾本厚書的重量。
“續航呢?”她問。
“用的新型鎳氫電池,滿負荷打字,能撐四個小時左右。”陳越補充道,“就是這成本……比台式機高出一大截。”
蘇寧把樣機放下,仔細看了看那粗糙的外殼和縮小後的鍵盤。“成本先放一邊。關鍵是,這東西拿在手裡,讓人想不想帶著走?輕是輕了,看著還是像個縮小的台式機,不像個‘便攜’的家夥。”
她手指敲了敲外殼:“工業設計得跟上。線條再流暢點,邊角處理圓潤,顏色選年輕活潑的。鍵盤手感不能犧牲,這是吃飯的家夥。還有,能不能做個配套的、能拎著走的保護包?”
李明啟和陳越互相看了看。技術上死磕重量和性能他們拿手,這“看著想不想帶著走”的感覺,有點撓頭。
“工業設計那邊,我回頭跟他們一起碰一下。”蘇寧知道他們的難處,“便攜式文字處理機,咱們是頭一份,沒參照。就得琢磨用戶真拎著它出去,在火車上、在圖書館、在出差的招待所裡,怎麼用著才順手、才體麵。這筋骨,得咱們自己給它塑造起來。”
她看著那台尚顯稚嫩的樣機,目光卻仿佛已經穿透了粗糙的外殼,看到了它未來穿梭在不同場景下的模樣。係統還在升級,積分也見了底,但她心裡那股要把事情做成的勁兒,卻更足了。分量輕了,裡麵的筋骨,得一根根,給它鍛造得更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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