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升級完成得悄無聲息。蘇寧沒覺著腦子裡多出個聲音,眼前也沒蹦出什麼虛擬屏幕。隻是在後來幾天,當她琢磨便攜機的外形,或是推敲與長城合作的某個條款細節時,一些念頭會格外清晰地冒出來,帶著一種莫名的篤定。比如,她會突然意識到某種新上市的工程塑料不僅更輕,抗摔打性能也更好,雖然價格貴三成;或者,在審閱法務送來的合同草案時,能一眼看透某個模糊條款背後可能隱藏的渠道衝突風險。
這感覺像多了個經驗老道、沉默寡言的幕僚,隻在關鍵處提點一句。
她把更多精力投到了那台便攜式文字處理機上。工業設計團隊按她的要求,出了幾版草圖,線條是流暢了,顏色也鮮亮了,可總覺得還差點意思。
這天,她讓助理去百貨大樓,把能買到的各種手提包、公文包,甚至學生用的帆布書包,都買了幾樣回來,堆在設計室的桌子上。又把那台粗糙的樣機遞給負責結構設計的年輕工程師小劉。
“拎著,背著,夾著,都試試。感覺一下,怎麼才順手,才不彆扭。”
小劉有點懵,但還是依言照做。挎在肩上,覺得帶子勒;拎在手裡,晃來晃去怕磕碰;夾在腋下,更顯得笨拙。
蘇寧自己也拿起一個棕色的皮質公文包,比劃著。“咱們這東西,不是台式機縮小版,它得是個……夥伴,能跟著人走的夥伴。”她把樣機試著塞進公文包,大小剛好,但鼓鼓囊囊。“外殼模具得改,弧度再收一點,邊緣不能硌手。提手不能是後加的,得是外殼的一部分,握著要舒服。”
她指著那些書包:“保護套不能隻是個布袋子,得有筋骨,裡麵要有緩衝層,外麵要耐磨,最好還能多個夾層放點紙筆。這東西拎出去,得讓人看著覺得,用這機器的人,利索,講究。”
設計團隊的人圍著看,漸漸品出點味道來了。這不光是技術活,更是琢磨人的心思。
另一邊,張師傅的“巡回指導組”出發了。老頭兒帶著兩個徒弟,第一站就奔了鄰省一個投訴最多的維修點。到了地方,也不廢話,直接讓師傅當著麵修一台故障機。那師傅手忙腳亂,焊點像雞屎,線路理不清。
張師傅黑著臉看完全程,才開口:“你這手藝,吃這碗飯,虧心不?”他拿過工具,親自上手,一邊修一邊講,哪個點是關鍵,哪種故障怎麼看,聲音不大,卻句句砸在實處。修完,機器運轉如常。那師傅臉漲得通紅。
半個月跑下來,張師傅瘦了一圈,嗓子也啞了,但回來跟蘇寧彙報時,腰杆挺得筆直:“篩了一遍,剔出去兩個糊弄事的,重點培養了五個好苗子。標準流程他們都記下了,俺隔段時間就電話查他們!”
售後服務網絡這根筋骨,算是初步搭起來了,雖然還細嫩,但有了韌勁兒。
便攜機的第二版樣機出來時,外殼用了新的淺灰色塑料,質感細膩,邊角圓潤,提手與外殼一體成型,握著很貼手。配套的保護套也做了出來,帆布麵料,內襯是柔軟的絨布,還有加固的板條支撐,側麵有個帶拉鏈的小口袋。
蘇寧提著它在研發中心的走廊裡走了個來回,又試著放進公文包。這次順眼多了。
“重量?”她問。
“2.75公斤。”李明啟回答,“電池續航優化了,接近四個半小時。成本……還是下不來。”
“先不管成本。”蘇寧把機器放下,“小批量試產五十台。不上市,找些真正的用戶去用——出差的記者,跑業務的銷售,大學裡需要寫論文的學生。讓他們可勁兒造,記錄下所有問題,磕了碰了,電池不夠用了,哪裡用著彆扭了,統統記下來。”
她看著這台終於有了點“夥伴”樣子的機器,眼神專注。“筋骨長得對不對,得拉出去練練才知道。”
陸信和長城的合作合同最終簽了下來,分成模式。消息沒對外張揚,但業內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沒多久,另外兩家規模稍小的電腦廠商也主動找上門,試探著詢問預裝“星火”係統的可能性。
局麵似乎在一點點打開。但蘇寧心裡清楚,便攜機是下一場硬仗,售後服務是持久的根基,而那剛剛升級的係統,它的分量,還需要在更關鍵的時刻去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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