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趙亮斬釘截鐵，聲音充滿誘惑力，“無需消耗自身靈識！無需複雜法訣！隻需手持這枚小小的靈犀盤，十丈之內，即可與同樣持有靈犀盤的同伴，清晰傳音，如同耳語！聲音私密，隻有對方可聞！時效三日，分文不取！”
他話音未落，童露露立刻配合地拿出兩個已經嵌入核心、完成配對的靈犀盤編號002和003）。她將其中一個遞給旁邊一個早已安排好的、滿臉好奇和激動的年輕雜役弟子，自己拿著另一個，快步走到十丈開外的人群邊緣。
“張師兄，”童露露對著手中的靈犀盤拾音孔，清晰地說道，“聽得清楚嗎？我是露露。”
幾乎同時，那個年輕雜役張師兄手中的靈犀盤清晰地傳出了童露露的聲音：“張師兄，聽得清楚嗎？我是露露。”
“清…清楚！太清楚了！”張師兄激動得臉都紅了，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就像…就像露露師妹在我耳邊說話一樣！一點雜音都沒有！”
童露露又小聲說了幾句，張師兄手中的靈犀盤都清晰地複述出來。整個集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親眼目睹、親耳聽到了這顛覆認知的一幕！無需修為，無需消耗，如同凡人交談般輕鬆實現短距私密傳音？這簡直是神乎其技！
“現在，”趙亮的聲音如同點燃引信的火焰，瞬間引爆了全場，“購買高純度靈草，附贈靈犀盤三日體驗！數量有限，先到先得！體驗期內，若覺得此物無用，三日後玉片自動失效！若覺得此物乃修煉、協作、交易、乃至危急時刻傳遞信息的必備神器…”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那一張張因震驚和渴望而漲紅的臉，一字一句，如同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
“——三日後，正式版靈犀盤，接受預定！獨此一家，彆無分號！”
轟！
積蓄已久的渴望、對新鮮事物的狂熱、以及對那神奇傳訊功能的迫切需要，如同壓抑已久的火山，在這一刻轟然爆發！昨日純度靈草帶來的震撼還未消散，今日這如同神跡般的“靈犀盤”體驗，徹底點燃了所有雜役弟子心中那團名為“便利”和“優越感”的火焰！
“給我一盒火雲草！快！”
“凝露草！我要凝露草！帶體驗券的！”
“寧神花！兩盒！不！三盒！都給我！”
“讓開！彆擠！我先來的！我的體驗券！”
“趙師兄！趙師兄！預定！我現在就要預定正式版的靈犀盤！多少靈石我都出！”
狂潮！比昨日更加洶湧、更加瘋狂的搶購狂潮瞬間將趙亮的攤位徹底淹沒！人潮洶湧，無數雙手伸向藤籃裡的靈草盒，目標明確地抓向那係在盒子上、象征著三日神奇體驗的玉片“體驗券”！童露露被這恐怖的人流衝得幾乎站不穩腳，隻能死死護著裝滿靈石的藤筐，聲嘶力竭地喊著限購，收靈石收到手臂發麻。
錢多多和他身後那群聯合抵製的商販們，徹底傻了！
他們如同狂風巨浪中的幾片枯葉，被洶湧的人潮推搡著，擠得東倒西歪，衣衫不整，帽子歪斜。他們精心策劃的聯合抵製、煽動起來的所謂“義憤”，在這實打實的神奇體驗和巨大誘惑麵前，脆弱得如同陽光下的肥皂泡，瞬間破滅，連一絲漣漪都沒能留下。
錢多多那張肥臉上僵硬的笑容徹底碎裂，隻剩下扭曲的驚愕和難以置信的絕望。他看著那些平日裡在他攤位上斤斤計較幾個銅板的雜役弟子，此刻卻像紅了眼的賭徒，瘋狂地搶奪著趙亮那溢價三成的靈草，隻為了那一枚小小的、寫著數字的玉片！他感覺自己像個小醜，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苦心孤詣組織的圍剿，不僅沒有傷到趙亮分毫，反而成了對方登上神壇、徹底壟斷雜役市場的墊腳石！
“怎麼會…這樣…”山羊胡老頭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看著自己攤位前門可羅雀的冷清，再對比趙亮那邊如同靈石礦脈噴發般的盛況，巨大的落差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混亂的人群邊緣，周宇軒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隱在陰影裡，臉色鐵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看著趙亮被眾星捧月，看著那瘋狂湧入的靈石，看著錢多多等人如同喪家之犬般的狼狽，一股怨毒幾乎要衝破他的天靈蓋。他死死盯著攤位後麵露疲憊卻難掩興奮的童露露，看著她不斷收進藤筐的靈石，又看向趙亮腳邊堆放的、那些尚未分發出去的係著體驗券的靈草盒，一個極其陰險的念頭在他心中瘋狂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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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亮…你得意得太早了！”周宇軒眼中閃爍著毒蛇般的寒光，悄無聲息地退入更深的陰影中。
日頭西斜，晚霞將天邊染成一片瑰麗的橘紅。喧囂沸騰了一整天的外門集市，終於漸漸平息下來，空氣中彌漫著疲憊和滿足的氣息。
趙亮的攤位前，空蕩蕩的。所有係著“靈犀盤體驗券”的靈草盒，早已被搶購一空。童露露癱坐在一個倒扣的空藤筐上，大口喘著粗氣，汗水浸透了她的額發，小臉通紅，嘴角卻咧到了耳根，怎麼也合不攏。她麵前，兩個碩大的藤筐裡，下品靈石堆得冒了尖，五光十色，濃鬱的靈氣幾乎凝成實質，在晚霞映照下，流淌著令人心醉神迷的財富光澤。
趙亮靠在小木車旁，雖然也顯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隼。他手中把玩著最後一枚未被送出的“靈犀盤體驗券”編號010），目光卻投向了集市上那些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興奮地試驗著手中玉片的雜役弟子們。
十丈之內，私密的低語聲此起彼伏：
“王師弟，聽得見嗎？晚上去後山老地方？”
“李師姐，你那邊的凝露草純度怎麼樣？我這盒感覺靈氣好足！”
“張師兄，幫我盯著點趙師兄的攤子，他要是開始預定正式版，立刻傳音告訴我！我這體驗券感覺太好用了！離不開了！”
“嘿嘿，趙師兄這招太絕了！買了他的草，用了這盤子，誰還看得上那些垃圾貨色？”
幾乎每一個持有體驗券的雜役弟子，臉上都洋溢著新奇、興奮和依賴的神情。這小小的玉片，在短短半天內，已經徹底改變了他們的溝通方式，並且牢牢地抓住了他們的心。一種無形的壟斷網絡，正以趙亮為中心，通過這些體驗券，悄然覆蓋了整個外門雜役階層。
童露露終於緩過勁來，看著那兩筐靈石，眼睛放光：“師兄！數數！今天絕對比昨天還多！”
趙亮卻微微抬手製止了她，目光轉向攤位側麵堆放的那幾盒特意留下的、沒有係體驗券的“樣品”靈草。這些是供人查看品質的，本不該售賣。他走過去，拿起其中一盒標注著“純度75”的凝露草。
盒蓋打開，幾株原本應該青翠欲滴、葉脈清晰的凝露草，此刻葉片邊緣卻呈現出一種極其不自然的、近乎透明的灰敗色澤，隱隱散發著一股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甜腥氣味。
“哼。”趙亮鼻間發出一聲冰冷的輕哼。他指尖靈光一閃，一張改良過的、探測範圍更廣的光譜分析符瞬間激活。柔和的光芒籠罩住那盒凝露草。
嗡！
一道比昨日更加清晰、色彩更加豐富的光譜圖影投射在半空。原本代表純淨水木靈氣的青藍色主光帶，此刻被大片大片如同汙穢墨跡般的、濃得化不開的暗紫色光斑所侵蝕！這些暗紫色光斑散發著陰冷、侵蝕的氣息，與靈草本身的生機格格不入！
“腐髓蝕靈散…”趙亮盯著那光譜中刺眼的暗紫色，眼神冷冽如冰，“好陰毒的手段。無色無味，混入靈草極難察覺，服用後不會立刻致命，卻會緩慢侵蝕經脈根基，斷絕道途…周宇軒，看來昨天的教訓，還沒讓你學乖。”
童露露湊過來一看，小臉瞬間煞白，後怕得渾身發抖：“這…這是…誰乾的？！什麼時候…”她猛地想起白天周宇軒在人群中一閃而過的陰冷眼神。
“跳梁小醜罷了。”趙亮收起光譜符，那盒被汙染的靈草在他掌心無聲無息地化為一小撮灰燼。他走到旁邊另一盒未被汙染的樣品寧神花前，指尖凝聚靈火，小心翼翼地從中提煉出幾滴無色透明的花露精華。同時，他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瓶，倒出一點點白色粉末——那是他之前為研究靈草毒素而提純的、某種強堿性靈礦粉末。
他將寧神花露滴入一個空玉碟，然後將那一點點白色粉末輕輕撒入。
嗤——！
極其輕微的聲響中，玉碟中那幾滴花露精華瞬間沸騰起來，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清澈變得渾濁，並迅速凝結成一種膠凍狀的、散發著淡淡草木清香的淺綠色膏體。
“腐髓蝕靈散，性極陰寒，喜附於草木汁液。中和其毒性，隻需至陽至烈的金烏石粉，輔以寧神花露調和，凝固其形，便可無害。”趙亮一邊說著，一邊將凝固的淺綠色膏體挑起一點，放在鼻尖輕嗅，確認那陰寒的甜腥氣已完全被寧神花的清香取代。
他將這中和後的解毒膏遞給驚魂未定的童露露：“收好。若有人因誤食被汙染的靈草出現不適，此膏可解。記住，隻說是在研究新丹藥時偶然配出的，與今日之事無關。”
童露露小心翼翼地接過，如同捧著稀世珍寶，用力點頭：“我明白！師兄放心！”她看著趙亮平靜無波的側臉，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更深的崇拜。原來師兄早已洞察一切，連對方下毒的後手都準備好了！
趙亮的目光再次投向集市上那些興奮交談的雜役弟子，以及他們手中緊握的、閃爍著溫潤光澤的靈犀盤體驗券。晚風吹拂，帶來遠處弟子們使用靈犀盤的低語聲，如同無數條無形的線，最終都彙向他這裡。
“露露，”趙亮的聲音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清晰，“清點靈石，收拾東西。明天，我們不出攤了。”
“啊？不出攤了？”童露露一愣。
“嗯。”趙亮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弧度，“讓子彈…飛一會兒。讓這體驗的‘癮’，在他們心裡再發酵兩天。三日後，靈犀盤正式發售之日，才是我們真正收割之時。”
他看著那些沉浸在全新溝通體驗中的雜役弟子們，如同看著一片已然成熟的、等待采摘的金色麥田。
“這外門雜役的傳訊市場…”趙亮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宣告般的篤定，“從今日起，我趙亮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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