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鈞快步跑上了大路上,他擦了一把汗,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林舒把手裡的籃子遞給他:“給你帶了點吃的,還有水。”
顧鈞低頭看向籃子,看見碗裡黃色的餅子和茶缸,似乎有些恍惚。
林舒道:“這裡有沒有洗手的,你洗了手再吃。”
顧鈞默了一會,才指向不遠處,道:“你去前邊樹蔭下等著。”
林舒點了點頭,往前又走了一段路,走到樹下,看見有石頭,就揮了揮石頭上的樹葉,坐下歇息,望著一望無際的田野。
涼風吹來,帶來滿滿的清新稻香,愜意地閉上了眼。
顧鈞走到小溪邊洗了手和臉,走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坐在樹底下,閉著雙目。
涼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陽光透過樹葉,斑駁落在她的身上,好似覆著一層柔光。
恬靜而歲月靜好。
心跳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動著。
顧鈞恍神了一會,才緩了緩躁動的心跳,
這些都是假象,她也就皮囊好看一點而已,千萬不能被迷了眼。
顧鈞走了過來,林舒也睜開了眼,與他說:“南瓜餅子煎得有點焦,但不影響,你嘗嘗。”
說著,林舒把碗端了起來,遞給他。
顧鈞接過碗,拿了一塊餅子咬了一大口。
入口都是南瓜玉米的香味,大概因為有南瓜中和,水也放得夠足,一點也不噎嗓子。
顧鈞很快就把兩個餅子吃完了,又把一茶缸的水都喝完了。
把碗和茶缸放回了籃子裡,和她說:“你懷著孩子,這麼大的太陽就不要過來了。”
林舒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說:“我也不能總待在家裡,得出來走走。”
她提起籃子,說了聲“我回去了。”就往回走。
顧鈞看著她走了一段路,才回到田裡。
大滿笑眯眯地看著他:“鈞哥,有媳婦送水的感覺咋樣?”
顧鈞沒好氣道:“什麼咋樣,她不就是在家裡閒得發慌來送個水,好奇那麼多做什麼,乾你的活吧。”
大滿調侃道:“喲,鈞哥你這是不好意思了吧?你忘了,你每次不好意思,都是讓我去乾活。”
顧鈞懶得理他,拿起鐮刀,唰唰唰地割著水稻,速度很快。
大滿看著,小聲嘀咕:“彆說,還挺受用的,乾活都更有勁了。”
*
中午下工,顧鈞回來的時候,林舒已經做好午飯,在飯桌上等著了。
他洗手的時候,裡邊那個女人提醒:“有涼開水,彆喝生水。”
顧鈞洗了手,就進了屋。
今天飯桌上放著一碟子中午吃的南瓜玉米餅子,一碗雞蛋羹,還有炒南瓜。
顧鈞拿起茶缸喝了一大口水,才端起飯開始吃了起來。
兩個人也沒有什麼交流,都各自吃著飯。
吃到一半,林舒發現顧鈞壓根就沒碰雞蛋羹。
林舒拿起勺子,往自己的碗裡舀了兩勺,剩下的一半放到了他的麵前。
顧鈞瞅了眼眼前的雞蛋羹,默了一下,還是把剩下的刮到了自己的碗裡。
兩個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吃完了中飯。
十來個餅子,顧鈞也隻吃了五個。
吃完之後,他就回屋躺著了。
林舒把碗筷收拾後,也回屋開始做貼身衣物。
內衣還不確定怎麼做,先把內褲做出來。
還沒有彈力繩,等下回可以去縣城的時候,再去供銷社買一點回來。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去一趟縣城。
除了內衣內褲,估計還得改衣服,原主的衣服雖然寬鬆,但再過個把月,肚子更大後,就穿不了了。
想到肚子,林舒低頭看向六個多月大的肚子,輕歎了一聲。
這些天,有時候都沒反應過來她有了孩子。
她這沒享受過程,就直接喜當媽了,讓人怪可惜的。
要是享受了過程,不用經曆生育孩子這個步驟就好了。
林舒鬱悶了一會兒後,繼續做針線活。做了一小會,眼睛也酸了,她就去睡了一會。
等林舒醒來,顧鈞已經上工了,茶缸和籃子也不見了,應該是拿出地裡。
而且桌麵上也擺了一條宰殺好的魚。
林舒擔心天太熱,魚給放壞了,就把碟子放到涼水盆裡。
差不多到下工的時間,林舒就開始做飯。
煮飯的時候,順便把中午剩下的幾個玉米餅子蒸軟,然後煮了兩大碗沸騰的開水,煎了一會魚就把開水倒進去,沒一會,魚湯就泛了白。
一個魚湯,還有一個蒸南瓜,就是今晚的菜了。
林舒做好了晚飯,等了顧鈞許久,也沒見回來,直到太陽快下山了,顧鈞才回來。
他囫圇吃了飯,沒到五分鐘就把飯和餅子都吃完了,喝了大半碗湯,而那條小魚愣是一點也沒動,然後就去繼續去蓋茅房和澡房。
茅房和澡房的主框架已經完成了,隻需要把竹篾也插到地上,和框架捆實。
等他做好幾麵竹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顧鈞和她說:“雖然屋頂還沒做好,但今晚也是可以在這裡洗個澡,不用在房子裡洗了。”
林舒點了點頭,每天在屋子裡擦澡,動作幅度也不敢太大,就怕把屋子弄得到處都是濕答答的,都感覺洗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