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灑在蜿蜒的河流上,水麵泛著碎金般的光芒。河岸兩側,玉米地綠浪翻滾,長勢喜人。李琴和丈夫王強一早便來到自家地頭,準備給玉米追最後一次肥。
“這天熱得能把人蒸熟。”王強抹了把額頭的汗,脫下早已濕透的汗衫,露出黝黑結實的上身。
李琴沒接話,隻顧低頭施肥。她是個話不多的女人,三十出頭,麵容姣好,即使常年下地乾活,皮膚仍比村裡其他婦人白淨幾分。王強常開玩笑說她是“玉米地裡的白蓮花”。
日頭越爬越高,酷熱難耐。玉米地裡密不透風,悶得人喘不過氣。
“歇會兒吧,去河裡涼快涼快。”王強提議道。
李琴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這條河叫清水河,是村裡人的命根子,灌溉、洗衣、洗澡都在這裡。河水清澈見底,能看見魚兒遊弋和水底光滑的鵝卵石。
兩人走到河岸邊一處隱蔽的河灣,四周有蘆葦遮擋。王強三兩下脫個精光,撲通一聲跳進河裡,濺起一片水花。
“爽快!快下來,琴兒!”他在水裡招呼著。
李琴有些不好意思地四下張望,確認沒人後才慢慢脫下衣物,小心翼翼走入河中。河水清涼宜人,瞬間帶走了暑熱。她在河裡暢遊了一會兒,忽然感到尿急。
“我就在水裡解決了吧,反正沒人看見。”李琴想著,偷偷在水裡小解了。完事後她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周圍,河水依然清澈,仿佛什麼也沒發生。完事後才告訴王強,勾得王強心癢癢。
當晚回家,李琴就覺得下身有些不適,癢癢的。她沒太在意,以為是天氣炎熱所致。
第二天清晨,李琴醒來時感到下身火燒火燎地疼。她掀開被子一看,頓時嚇壞了——隻見她私處紅腫得厲害,像是被馬蜂蜇過般駭人。
“強子,強子!”她驚慌地叫喚丈夫。
王強聞聲趕來,一看也愣住了:“這、這是咋回事?”
李琴疼得眼淚直掉:“不知道,疼得厲害,動都動不了。”
王強不敢耽擱,騎著三輪車,把妻子送到鄉衛生院。醫生檢查後也束手無策,開了些消炎藥膏,但抹上去毫無效果。第二天,紅腫更加嚴重,李琴甚至發起高燒,迷迷糊糊地說胡話。
“去縣醫院吧?”王強開著他那輛破麵包車,把妻子送到縣醫院。
縣醫院來的專家會診後搖搖頭:“沒見過這種情況,不像一般感染,反而像是...某種過敏反應?但又不完全像。轉去省城大醫院看看?”
就在王強準備帶妻子去省城時,病房門口出現了一個乾瘦的老頭——李琴的遠房二叔公。
“彆急著往省城跑,”二叔公壓低聲音,“琴兒這病,醫院治不了。”
王強一愣:“二叔公,您這話啥意思?”
“我問你,琴兒發病前是不是去清水河了?是不是在河裡做了不乾淨的事?”二叔公神秘兮兮地問。
王強想起妻子在河裡小解的事,心裡咯噔一下,支支吾吾地應了聲。
二叔公一拍大腿:“壞了!準是衝撞了河神!清水河看著平靜,底下可有神靈守著哩!快去百裡外白家坳請白神婆,隻有她能化解!”
王強本來不信這些,但看著妻子痛苦的模樣,醫院又束手無策,隻好死馬當活馬醫。回到家,他安頓好李琴,騎上摩托車就往白家坳趕。
白家坳藏在深山之中,王強騎了三個多小時才找到。白神婆是個滿頭銀發的小腳老太太,看上去八十多了。沒等王強開口,她就說:“是惹禍了吧?。”
王強心裡一驚,趕緊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白神婆閉眼掐指算了算,緩緩道:“清水河住著老河神,最忌汙穢。你女人在河裡小解,褻瀆了神靈。河神發怒,給她下了咒。若不化解,一月之內,必潰爛身亡。”
王強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求解決方法。
白神婆道:“準備一頭黑豬,一隻白山羊,三隻紅冠公雞,殺了全部煮熟,留下血。再叫上你們本家三個壯年男子,明晚子時到河邊祭祀。記住,必須是你本家親戚,屬虎的最好。”
王強不敢怠慢,帶著白神婆回到村裡,神婆車後先去看了一眼李琴,搖搖頭:“河神怒氣不小啊。”
李琴已經意識模糊,下身腫成饅頭,皮膚透亮,仿佛一碰就要裂開。
王強招呼好白神婆後,急忙找來兩個堂弟和一個表弟,在三人幫忙下殺了自家養的黑豬,又買了白山羊和公雞。
第二天,把山羊和公雞也殺了,一並煮好。
“得抬你妻子去河邊,親自向河神謝罪。”夜幕降臨時,白神婆命令道。
王強用門板做了個簡易擔架,鋪上被褥,小心地把妻子抬上去。兩個男人抬著擔架,另外兩人抬著祭祀熟食,白神婆拄著拐杖跟在後麵,一行人默默向清水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