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無聲,替有聲;
以失名,鎮真名;
以第七子,封第七門。”
咒成之瞬,倒懸的城忽然正轉,像巨獸翻身,把我和錯位的“我”一起甩向中央。兩具身體在半空相撞,卻沒有骨血橫飛,而是像兩滴水銀,無聲融成一體。五官歸位,心臟歸腔,鐵鏈自我腳踝脫落,化作一條黑犬,繞著我轉了三圈,張口吐出一枚鑰匙——鑰匙柄上刻著最後一道血符,正是遺詔裡被抹去的那個字:
“褚”。
黑犬把鑰匙放在我掌心,隨即化作一縷煙,鑽入我左肩那處缺失的鎖骨。缺口瞬間愈合,卻留下一塊犬形烙印,隱隱發燙。
我低頭,看見自己影子終於回來,卻比我多了一顆頭——那顆頭仰在我背後,用“褚”的聲音輕聲道:
“城門已關,鑰匙在你。
想出去,就把你剛才沒叫出口的疼,
重新咬一遍,咬出聲音,
咬出光,
咬出——
你自己的名字。”
我握緊鑰匙,抬頭。
前方,虛無裂開一道縫,縫裡透出真正的夜色,像一塊未曾被任何眼睛玷汙過的黑布。
我抬腳,向裂縫走去。
每走一步,胸口骨籠便發出一聲犬吠,吠聲裡夾雜著無數被我吞過的名字,它們不再哀嚎,而是齊聲低唱:
“汪——汪——”
唱得像送葬,又像迎生。
第七步踏出,裂縫合攏。
我立在原地,聽見最後一聲吠叫從自己喉嚨裡溢出——
那聲音,赫然是我的真名,
被我親手咬斷,
又親手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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