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正是“褚”字,隻是“者”下多了一橫,像多出的第七筆,又像一道未愈合的傷口。
蟬振翅,發出嬰兒第一聲啼哭般的脆鳴,隨即一頭撞向薄膜。
“噗——”
薄膜被蟬翼割開,鑰匙孔與真名同時破碎,化作無數細小黑犬,犬背馱著無數寸許小人,小人又各抱一扇微門,門門相套,如萬花筒般旋轉。
最後一隻最小的黑犬停在我鼻尖,張嘴吐出一粒光點——
那光點裡,是我被遺詔抹去的完整真名,
也是我親手咬斷、又親手接回的
最後一截
“褚”。
我張口,將它含住。
舌尖嘗到鐵鏽、羊水、臍帶、屍油、鎖魂青……
所有味道混成一句話,在我齒間滾動:
“門後無路,
路在門裡;
真名無名,
名在咬名之人。”
話音落地,萬花筒轟然合攏,化作一枚漆黑犬齒,輕輕落入我掌心。
齒根處,隱隱有一道門形紋,
正是小北扉的縮印。
我握緊犬齒,抬頭——
祠堂、臍帶、未生堂、薄膜……
所有景象同時塌陷,像被抽掉骨節的巨蛇,軟軟地滑入我胸口骨籠。
骨籠“哢噠”一聲,重新鎖死,卻比之前輕了七分。
我低頭,看見自己影子終於隻剩一個,
卻在我腳邊,開出一扇真正的門——
門扇極小,僅容一人俯身鑽過,
門楣上無字,
隻留一道新鮮犬齒印,
齒印凹槽裡,
隱約滲出我尚未凝固的真名,
像一條剛出生、
就會咬人的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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