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郡侯府的議事廳裡,檀香嫋嫋。參軍府、兵曹司、戶曹司的主事齊聚一堂,案幾上攤著各自的文書,氣氛卻有些凝滯。
“不是我參軍府故意刁難,”參軍府主事周恒敲著桌子,語氣帶著火氣,“兵曹司連下個月的巡邏路線都沒定下來,我怎麼製定防禦戰略?匈奴探子都摸到長城腳下了,再拖下去要出大事!”
兵曹司的校尉張猛漲紅了臉:“周主事這話就沒意思了!戶曹司的糧草供應表上周才送來,比約定時間晚了三天!沒有糧草,弟兄們空著肚子怎麼巡邏?”
“那是因為北地郡的糧車陷進泥裡了!”戶曹司的李信立刻反駁,“我們連夜派人去搶修,沒耽誤你們開拔,怎麼還揪著不放?”
三方你一言我一語,從具體事務吵到權責劃分,連上個月誰多用了兩匹戰馬、誰少領了十石糧草都翻了出來。天宇坐在主位,手指輕叩案幾,直到眾人漸漸停了嘴,才緩緩開口:
“吵夠了?”他拿起案上的《三司權責錄》,“當初定下‘參軍府定戰略、兵曹司掌執行、戶曹司保後勤’,不是讓你們互相推諉的。周恒,你的戰略方案裡寫著‘需在狼山增設烽火台’,但沒標明朝廷是否批準、工期多久,張猛怎麼執行?”
周恒噎了一下,低頭翻看文書,果然漏了這些細節。
“張猛,”天宇轉向兵曹司校尉,“你說糧草晚了,但戶曹司的記錄顯示,你們多領了五十副甲胄,至今沒歸還入庫,這也是事實吧?”
張猛的臉更紅了,支吾著說不出話。
“李信,”天宇最後看向戶曹司,“糧草延誤就是延誤,不能用‘意外’當借口。戶曹司該有應急預案,比如在沿途設補給點,遇到特殊情況能及時調配。”
三人都低下頭,氣氛緩和了些。天宇趁機提出新的協調方案:每月初一召開聯席會,參軍府提前三天提交戰略要點,標注所需資源和時間;兵曹司每周反饋執行進度,遇阻時當日上報;戶曹司建立“應急糧倉”,保證關鍵路線的糧草供應。
“還有,”天宇補充道,“我會派王敬做協調官,專門跟進三司銜接的事務,你們有分歧可以找他,解決不了的再報給我。”
王敬是天宇的心腹,做事穩重,三方都沒意見。
散會後,周恒主動找到張猛:“剛才是我急躁了,烽火台的審批手續,我這就去辦。”
張猛也鬆了口:“甲胄的事是我們不對,下午就派人送回去。”
李信看著兩人和解,笑著說:“我這就去規劃補給點,保證下次不會再出岔子。”
天宇站在廊下,看著三人並肩離開的背影,對王敬道:“人心齊,泰山移。邊郡的事,從來不是靠哪一個機構能做好的。”
王敬點頭:“屬下明白,會盯緊三司的銜接,絕不讓他們再鬨僵。”
第一縷月光爬上屋簷時,議事廳的燈還亮著。天宇在《三司權責錄》上添了一行字:“凡涉及跨司事務,需提前三日互通文書,注明資源、時限、責任人,缺一不可。”
他知道,理順權責隻是開始,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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