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
隨隨便便就扣我罪名。
如果我有罪,那一定是我太愛你了。
蘇一冉內心誹謗,“我是有目的。”
即使早就有所猜測,她說出口的瞬間,洛淵心裡還是一沉,池裡的硫磺味濃鬱,胸中竟然有些氣悶。
“你有把柄在周人手裡,是家人……還是彆的?”
蘇一冉想不到他會這樣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這人該不會動心了,卻不自知,磨磨唧唧,看她的。
“若是有……將軍會幫我,對嗎?”
洛淵默認了,“先說你的目的。”
她嘴邊多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用指尖輕輕撥開頸間的劍,半側過身子回望他。
水珠綴在她臉上,皮膚細膩得恍若上好的白瓷,眼尾濕漉的睫毛低垂,如同水墨細細勾勒出的柔婉線條。
“我有把柄……在將軍手裡。”
她聲音輕軟,帶著水汽的氤氳。
蔥白細嫩的指尖撫摸他的心口,她感受著其下沉穩有力的搏動,仰著臉,瑩潤的唇瓣微啟,吐息如蘭。
“那日黃沙漫卷,白馬如電,金戈劃破長空,我在將軍這丟了一顆真心,想從將軍身上討一顆。”
“將軍怎麼能亂給我扣罪名。”
“將軍說,我尚未見過將軍真容,這動心做不得數。”
蘇一冉完全轉過身體,一雙黑眸水光瀲灩,眼波流轉間,仿佛有月華在其間無聲流淌。
“今日……將軍讓我見一次,我告訴將軍答案。”
她上身浮出水麵,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滑落水麵,一圈圈漣漪在池麵擴散。
她的手環過他的頭頭,找麵具的綁帶。
洛淵又聞到了那股香氣,不似短暫地一晃而過,切切實實地縈繞鼻翼。
他猛地伸手,精準地攥住她尋找綁帶的手腕,力道之大,讓蘇一冉瞬間吃痛,“為什麼……”
她眼裡氤氳著水光,委屈地扁著嘴。
洛淵鬆了幾分力道,“……我不是男子。”
“此地留給你,我不會再來了。”
他向岸邊走去,濕透的衣服貼著他的肩背,不是大塊的肌肉,卻也能看出底下流暢的線條,脫了衣服肯定更明顯。
蘇一冉腦袋都宕機了,呆呆道:“可是……我剛剛摸你的胸口……也不軟啊。”
她後麵的聲音小小的。
洛淵腳步未停,就著濕衣服披甲,隻留下一句聽不出情緒的解釋:“人各有異。”
蘇一冉張了張口,話堵在喉嚨裡,她認錯人了?
蘇一冉怒瞪彈幕。
[咳,我覺得他是騙你的。]
[我也覺得。]
[+1。]
[不能怪我們呀,好冉冉。]
[不如我們再挑一個。]
蘇一冉搖頭,不行,不是病嬌她不要,萬一她老了嫌棄她……
呸,差點忘了自己是妖。
萬一她賺了錢然後被人覬覦,夜裡放火燒了她的真身,就是燒了她的筆毛她也是會傷心的。
他們還要三妻四妾,養外室,外麵的野花野草都要嘗一口。
要是她妖力用完變回一隻筆,嗚嗚嗚……
以後的日子用妖力都得緊巴巴的,她怎麼活嗚嗚嗚……
蘇一冉從水裡爬起來,沮喪地換衣服。
暗處,洛淵背過身去。
下山之後,一匹棕色的馬在她腳邊跪下,她整個人趴到馬背上,像一根蔫巴巴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