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從機艙門口傳來。
所有掠奪者立刻讓開一條路。
季凜努力聚焦視線,看見一個穿著黑色毛領大衣的男人緩步走來。
那人沒戴麵具,刀削般的下頜線上一道疤痕延伸到耳後,在右眼瞼處戛然而止。
那雙眼睛——季凜呼吸一滯——像兩顆浸泡在冰水裡的黑曜石,冷得讓人戰栗。
“老大,是條大魚!”戴著狼骨麵具的壯漢興奮地說,“看肩章至少是個上校!”
黑衣男人蹲下身,皮革手套拂過季凜肩上的傷口。
當看到那圈熒光綠色的咬痕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喪屍咬的!”有人尖叫,“他會變異!快殺了他!”
十幾把槍再次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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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凜閉上眼睛,等待終結的槍聲。
但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帶著體溫的大衣罩在他身上。
“帶回基地。”黑衣男人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異議瞬間消失。
“許隊!他可是新迦南的人!”狼骨麵具急得直跺腳,“而且被晶核喪屍咬了!”
許泊舟——昭澤北最危險的獵殺小隊隊長——隻是輕輕抬起手。
季凜感到一隻冰冷的手掌貼在自己滾燙的額頭上,那觸感莫名熟悉。
“我說,帶他回去。”
當季凜被抱上雪地車時,他聽見許泊舟在耳邊低語,聲音輕得像是幻覺:“這次輪到我來救你,季學長。”
黑暗徹底吞噬意識前,季凜恍惚看見大學實驗室的燈光。
那年冬天還沒來臨,他還是生物係最年輕的研究生,而總來蹭課的軍事學院那個問題學生,有一雙同樣漆黑如墨的眼睛……
雪地車的引擎發出不堪重負的嘶吼,在齊膝深的積雪中犁出一道蜿蜒的軌跡。
車廂內,季凜被安置在臨時拚湊的擔架上,許泊舟的大衣裹住他不斷顫抖的身體,卻止不住從傷口滲出的詭異綠光。
“再快些。”許泊舟頭也不抬地命令,手指正撬開一支熒光藍色的藥劑。
針尖刺破玻璃瓶口的瞬間,車廂裡彌漫開苦杏仁的氣味。
“老大!”孟奧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狼骨麵具下的眼睛瞪得滾圓,“這是最後兩支抑製劑!萬一下次我們的人被咬——”
許泊舟甩開他的手,針管精準紮進季凜頸動脈。
藥劑推入的瞬間,季凜弓起身體,喉嚨裡擠出不成調的呻吟。
傷口處的綠光如潮水般退去些許,但很快又以更凶猛的態勢反撲。
“不夠……”許泊舟扯開季凜的衣領,暴露出已經浮現青色血管的鎖骨。
他忽然做了一個讓所有隊員僵住的舉動——將額頭貼上季凜滾燙的額頭。
車廂內霎時安靜得隻剩引擎轟鳴。
孟奧的麵具歪到一邊,露出半張驚愕的臉。
他們從未見過隊長這樣的神情,素來陰鬱冷峻的眉眼此刻竟透著近乎虔誠的專注,仿佛在通過肌膚相觸傳遞某種無聲的誓言。
“體溫四十二度。”許泊舟直起身時又恢複了往日的冷硬,隻有微微發顫的指尖泄露了情緒,“變異速度比普通感染快三倍。”
他忽然抽出匕首劃開自己掌心,鮮血滴進隨身酒壺,混合著某種紫色粉末搖晃均勻。
當他把這詭異的混合物灌進季凜口中時,孟奧終於忍不住撲過來:“你瘋了嗎?用你自己的血當載體?如果他是高階變異體——”
“那就正好。”許泊舟掐著季凜的下巴確保液體全部咽下,“我體內有t11抗體。”
這句話像炸彈般在車廂裡爆開。
隊員們麵麵相覷——t係列抗體是昭澤北最高機密,據說實驗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
孟奧突然明白為什麼去年冬天許隊失蹤了整整兩個月,回來時右眼下方多了那道疤。
藥劑開始起效。
季凜痙攣的四肢逐漸平靜,但瞳孔卻擴散到近乎全黑的狀態。
他的嘴唇蠕動著,吐出幾個零散的音節:“實……驗室……不要……注射……”
許泊舟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一把扯下手套,將手掌整個覆在季凜的脖子和臉龐。
這個動作太過親密,幾個年輕隊員尷尬地彆過臉去。
“聽著。”許泊舟俯身在季凜耳邊,聲音壓得極低,“第三實驗室的櫻花還開著,記得嗎?那年你說要帶我去看……”
奇跡般地,季凜的心跳開始趨於平穩。
監測儀上瘋狂跳動的數字緩緩下降,雖然仍在危險區間,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樣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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