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凜歪著頭:“就是一起睡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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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拍身邊空位,“床很大,夠兩個人睡。”
燭光下,季凜散開的黑發鋪了滿枕,襯得那張臉愈發白皙。
蘇允墨移開視線,從櫃中取出另一床被子扔在榻上:“你睡床,我睡榻。”
季凜卻光著腳跑過來,抱起那床被子:“榻上硬,王爺睡床。”
說著就要往榻上爬。
蘇允墨一把拽住他:“彆鬨了!”
季凜被他吼得一哆嗦,眼眶頓時紅了:“我、我隻是……”
他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爹爹說,要對王爺好……”
蘇允墨胸口莫名發悶。
他鬆開手,揉了揉眉心:“……隨你。”
夜深人靜,紅燭淚儘。
蘇允墨躺在寬敞的婚床上,聽著榻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他翻身麵向窗外,月光如水,卻照不進他幽深的眼底。
窗外傳來三聲貓叫。蘇允墨悄然起身,看了眼熟睡的季凜,無聲地推門而出。
“查得如何?”他問簷下的暗衛。
“季凜五歲那年確實發過一場怪病,但……”暗衛壓低聲音,“當時診治的劉太醫三年前暴斃,其家人全部離奇失蹤。”
蘇允墨眼神一凜:“繼續查。另外,明日安排幾個生麵孔進府,試試他。”
回到房中,他站在榻前俯視熟睡的季凜。
月光描摹著那人精致的輪廓,長睫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陰影。
蘇允墨伸手,在即將觸碰到那纖細脖頸時停住,轉而拾起滑落的薄被,輕輕蓋回季凜身上。
次日清晨,蘇允墨被一陣窸窣聲驚醒。
睜眼便見季凜蹲在床邊,正用手指輕輕戳他的睫毛。
“做什麼?”他一把抓住那隻作亂的手。
季凜笑得眉眼彎彎:“王爺的睫毛好長,像小扇子。”
說著還眨了眨眼,示意就是自己這樣的動作。
蘇允墨鬆開他,起身喚人更衣。
侍女們端著銅盆、衣物魚貫而入,其中混著兩個陌生麵孔。
蘇允墨狀若無意地觀察季凜的反應。
季凜正笨拙地自己係衣帶,對侍女遞來的帕子視若無睹。
突然,他抬頭看向一個瘦高個的侍女,歪著頭道:“你身上有王爺的味道。”
那侍女手一抖,銅盆哐當落地。
蘇允墨眼神驟冷——這是他安插的暗樁,昨夜確實來彙報過。
“奴婢該死!”侍女跪地磕頭。
季凜卻已經蹦跳著去追一隻誤入室內的蝴蝶,仿佛剛才隻是隨口一說。
蘇允墨盯著他的背影,眸色深沉如墨。
早膳時,管家來報皇上派人送賀禮。
蘇允墨接過禮單掃了一眼,冷笑連連——儘是些孩童玩具,分明是刻意羞辱。
“王爺不喜歡這些嗎?”季凜好奇地問。
蘇允墨不答,卻見季凜已經拿起一個九連環玩起來,手法笨拙卻專注。
陽光透過窗欞,在他睫毛上跳躍,投下細碎的影子。
有那麼一瞬間,蘇允墨想起自己五歲那年,也是這樣坐在廊下玩九連環,而母妃就在一旁含笑看著……
“王爺?”季凜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這個怎麼解啊?”
蘇允墨看著遞到眼前的九連環,和季凜期待的眼神,突然煩躁起來:“自己玩。”
說完便起身離去。
書房裡,他鋪開北境地圖,開始部署兵力。
筆尖在宣紙上劃出淩厲的線條,如同他心中翻湧的殺意。
皇帝、朝臣、季家……包括那個看似純真的季凜,都不過是他棋盤上的棋子。
“王爺。”長史匆匆進來,“季大人求見。”
蘇允墨挑眉:“讓他等著。”
他慢條斯理地寫完密信,用火漆封好,這才起身。
花廳裡,季仁謙坐立不安。
見蘇允墨進來,立刻跪下:“王爺,老臣鬥膽請求見犬子一麵。”
蘇允墨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季大人這是不放心本王?”
“不敢!隻是凜兒自幼未曾離開過家……”
“他現在是靖王妃了。”
蘇允墨打斷他,語氣輕柔卻不容置疑,“季大人若真為他好,就該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季仁謙臉色煞白,突然壓低聲音:“王爺,老臣願效犬馬之勞!隻求您……善待凜兒。他什麼都不懂,對您構不成威脅……”
蘇允墨眸光一閃:“季大人此言差矣。皇上賜婚是天大恩典,何來‘威脅’一說?”
他放下茶盞,瓷底碰在檀木幾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不過……邊關糧餉一事,倒真要請教季大人。”
季仁謙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隨即是深深的疲憊:“老臣……明白。”
送走季仁謙,蘇允墨站在廊下遠眺。
後院傳來季凜的笑聲,他循聲望去,隻見那人正和幾個小丫鬟玩捉迷藏,蒙著眼在花叢中跌跌撞撞,發間還沾著幾片花瓣。
蘇允墨不自覺地駐足觀看。
季凜突然轉向他所在的方向,明明蒙著眼,卻準確地對上了他的視線,嘴角揚起一個明媚的笑。
蘇允墨想有時候當傻子也挺好的,永遠無憂無慮地活在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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